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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李愁容很知趣,不禁拔腿想走:“你们看着他,我去炼药房配药。有什么事再喊我。”
配药只不过是借口,她真正目的是想给两个小年轻多制造相处机会,多培养下感情。
当然了,李愁容的良苦用心,东方红是可以理解并体会出来的。烟香呢,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让烟香反应过来,她会郁闷不已呢。
以是,东方红和烟香两人面带微笑,皆是异口同声:“好。”
李愁容走后,烟香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唤醒牛轲廉。
东方红疑惑地转动了下眼珠子,对烟香提出的说法半信半疑。唤醒牛轲廉靠谱吗?来不及多加思索,他就投了赞同票了。
现在情况危急,也不得不试一试了。姑且就把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关于怎么唤醒牛轲廉,烟香可就为难了。水脉姐姐是用爱唤醒的,因为她心中牵挂大师兄。而牛轲廉呢?她又如何得知牛轲廉心中爱谁,在乎谁?
最关键的是,平日里跟牛轲廉亲近的人,又有谁?
烟香将以往见到牛轲廉的情景,在脑中如幻灯片一样过了一遍。她由此分析得出了结论,牛轲廉熟悉的人,有许秀才和相爷。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跟牛轲廉走得近?
她在脑中翻转了个遍,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她与牛轲廉交集甚少,对他一知半解。只记得初次见到牛轲廉是在过龙泉江时,坐了牛轲廉行的船。
哪知道,牛轲廉是相爷的人。在船出了事故,她掉出船外时,竟然不出手救她,看着她自生自灭。想到这个烟香就生气,也不知她自己怎么学得跟大师兄一样了,想着以德报怨。他当初见死不救,她却不记仇,还把他救回来了。
等等,当时牛轲廉不救她,却救了许秀才。可见,牛轲廉与许秀才关系不一般。
想到许秀才,烟香的内心又忧伤了一把。但是她很快调整了心情,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牛轲廉唤醒,其他个人恩怨情仇暂且抛在一边。
令烟香比较纠结的事,用爱唤醒牛轲廉是行不通了。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呢?
东方红听着这一声不符合她年纪的叹息,关切又紧张地开口问:“怎么了?”
烟香没有说话。蓦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用爱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用恨吧。
她开动脑筋,思索了一番,推断出相爷定是牛轲廉最恨的。因为造成牛轲廉浑身是伤的罪魁祸首是相爷。这个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出。
换个直白的说法,相爷命人将牛轲廉打成这样,牛轲廉定会恨他入骨的。
于是,烟香打定了主意,坐在床沿,开始给牛轲廉打气:“牛轲廉,你快点醒来吧。相爷将你打成这样,你不想报仇吗?这口气,咽得下去吗?”
东方红站在旁边直咋舌。她这是在说什么?这不是在刺激病人嘛。这么做,真的有用?
尽管他有些狐疑,但是仍抱着试看看的态度,并未阻止。他想着,或许烟香此举真会奏效呢?
“牛轲廉,你跟许秀才,不过是相爷眼中的一条狗。他对你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根本就没有把你们当人看。对他来说,你们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烟香说着话,边观察着牛轲廉的细致变化。她见牛轲廉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不由有些心塞塞。
只是,她偏偏就不信邪了。她不信她的方法不顶用。
她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不由得改变了说辞,怒骂:“牛轲廉,你这个窝囊废,被打了也只能含恨而终!下辈子投胎,别再做人了,你不如去做条狗好了。”
骂得也忒难听了点。东方红不得不出言阻止她:“烟香,注意方式方法,别信口辱人。这样刺激病人,会适得其反。”
烟香白了他一眼,懂什么呀?不这么刺激,难道牛轲廉就会醒过来吗?
她非但没有听从东方红的劝,反而变本加厉。她如失去了理智般,抓着牛轲廉的肩膀,猛烈地摇晃起来。口中嚷嚷:“你起来!你给我起来!别再装睡了!”
这下,东方红慌了,连忙捉住烟香的双手:“烟香,你冷静点!冷静点!他是病人,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床上的牛轲廉,感觉自身处在一片朦朦胧胧中,他一直是有意识的。只是,不知怎的,他想醒来,却是醒不过来。感觉像是身处梦中一般,但是他的大脑是清醒的。
他有知觉,能感应到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刚才,烟香刺激他的话,他其实是听到了。诚然,他很想睁开双眼,很想开口说话。
感觉身体中,似有一股力量在牵制着他,让他无法真正动弹。
东方红的双手,捉住了烟香的双手,本意是为了不让她伤害牛轲廉。然则,这个动作饱含暧昧,只持续了片刻,他心跳加速,不得不放开了她的手。
烟香很不服气,正懊恼着要张口数落东方红,忽然惊喜地发现,牛轲廉的手指动了动。
“他醒了!”烟香本是要斥责东方红的话,到口却变成来自心底的欢呼。
东方红不可置信地抬眸一看,果真如此。
牛轲廉已经张开了眼睛,呆滞地望着他们。
床上的牛轲廉,用手摸了摸额头,以此确定自己真是活着。他张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在哪?”
说话的同时,他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酸麻,像被马车碾压过一般,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东方红沉默着。他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万万没有想到,烟香误打误撞,竟把牛轲廉唤醒了。
烟香发出一声真挚的感慨:“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接着,她认真回答牛轲廉的问题:“这里是快活王府。你已经昏迷四天四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