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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车队向回行进,不敢耽误,三基贸然遇袭,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知他岳父,麻溜地走,才是正途。
就算三基没有通知岳父,毕竟那么多人躺在地上,这是大事件,刚敢武装力量肯定会封锁整个地区,严查每个外来人员。
这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生其他祸端。
趁着夜色,赶紧回国才是正事。
车子一路疾驰,车厢内静的让人发狂,却无人打破这安静。
快要走到边境线,前面的车忽然打双闪,示意减速,靠边停。下来个战士,跑到这边,“何队长,你最好过去看一眼,那个孕妇有麻烦。”
何若男表情冰冷,用眼睛斜我,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下车,去前面看。
我也跟着下车,耳朵里听到莎莎的哭,哭声还带着痛苦,让我心里抽抽,也跟上去看。
莎莎躺在后座上,痛的翻来覆去,头上都出汗,但我就是没看到她出血,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
何若男过去让她安静,伸手进去摸一把,耳朵贴在莎莎肚子上听,脸色难看。出来后对人道:“车速加快,速度往医院赶,慢了怕是大人有危险。”
一听这话,我脑袋里自然嗡地一声,整个人都不会了。
再次出发,没回何若男的车,而是上了莎莎的车,在后面坐着,抓着莎莎的手,将她抱紧,却什么都没说。
莎莎一路折腾,只是个疼,还问我,“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我没法回答,只能给她安慰,“没事的,等去了医院让大夫看看就知道了。”
莎莎摇头,“那让车子开快点,我实在受不了。”
车子从南伞海关过境,距离康镇县医院不到十分钟车程,过去已经是夜晚,何若男和武警战士去边防公安,我则跟莎莎一起去医院。
晚间只有一个妇产科大夫,简单几个检查,得出结论,孩子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只能手术引产。
我从来不迷信,也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我知道,堕胎是不对的。不说国外的基督安拉,就说国内普遍知道的佛,道,儒三家,都说堕胎是不好的,会折寿,会给大人带来灾难。
我以前害怕莎莎怀孕,宁愿给她吃事后药,也没想过,她怀孕后让她流产。
我不敢跟和国家政策对抗,但我能做到提前预防,莎莎想要个孩子,这是好几年的夙愿,为此她还特意举办了个怀孕百日庆,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么个结果。
我把这一切苦难恶果,归于我身,这是我的过错。
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引产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我知道他们所谓的引产是怎么回事,用钳子将婴儿夹烂,然后一块块地掏出来,那画面我无法想象。
凌晨五点,莎莎从手术室出来,当前麻药劲没过,感觉不出什么,只是摸着自己小腹,一脸责怪:“叫你给孩子取名,你老是不取,孩子有了名字,我天天喊他,他就不会离我而去。”
这番话说的我鼻根发酸,却强忍着悲痛,低声回复:“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
莎莎又道:“下次我再怀孕,没出三个月,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啊。”
我点头,“记住了,下次再怀孕,等你生完我再通知大家。”
她就悠悠地叹,“好了,别难受了,这是他的命,难受也无济于事。”
一番话让我泪目,附身将她抱紧,喉头发胀,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孩子是在第一次遭遇战时候没的,当时莎莎正在吃饭,忽然外面枪声大作,慌乱之间莎莎一脚踩空,从小竹楼上摔下来,这都不算,后面又被三基拉着一路奔波,车子癫狂,尤其是正开飞车时候前面出现路障,司机一脚猛刹,当时莎莎就感觉小腹一空,似乎什么东西跟她剥离了。
凌晨六点时候,何若男来了医院,在旁边看。
我没理会她,依然抓着莎莎,不放手。
莎莎开始痛,痛的哭,我要给她拿止痛药,她却拒绝,“孩子也是这么痛的,他这是在惩罚我,我不能逃避。”
何若男闻言,转脸向后,低声说:“我先回莞,你在这里陪着,等到康复,你们再回来。”
我点头,表示同意,何若男转身向外,大步流星。
何若男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莎莎捂着肚子,问:“你不去追她?”
我摇头,“还是你重要些。”
她就咧嘴要笑,笑一半又成哭,“真的好痛。”
莎莎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我自己照顾,去外面找了个饭店,让老板去收土鸡,由我自己动手拔毛去皮,炖了汤给莎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