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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哪里吃饭,好歹提前说一声,不过又担心他的会议没有结束,自己也不能这么不懂事的去打扰他。
想曹操,曹操到,手机的短信声是布谷鸟的叫声,布谷鸟叫了两声后,停止,向晚把笔和颜料盘放在宁默坐的位置旁边,又挑了一桶干净的水,洗手,宁默把早就准备好的抽纸从简易的木桌上拿起,递给向晚,向晚抽了几张,擦了水渍,从屁股上的袋子里摸出手机,滑开锁键。
--宝贝儿,晚上请人吃饭,没时间陪你了,你跟小铃当一起吧,明天我请你们一起吃饭。
向晚笑了笑,回了一条短信--嗯,没事,刷你的卡,今天多吃点。
--宝贝儿,那是你的卡。
向晚看着江睿的短信,眉梢都笑了。
宁默打趣向晚:“瞧你笑得那样,你们家那位跟你说什么了?烛光晚餐吗?”
“没,他说晚上让我跟你一起你吃饭,他没时间。”
宁默从桌子上跳下来,“那感情好啊,走走走,收拾一下,我们也去吃饭了,我们家老陆今天也没空,咱们姐们现在一谈恋爱都没空一起聚了,我说了好几次单独叫你出来吃饭,我们家那个总是说他得请,请个屁,请这么久,天天忙得要死。咱们自己去吃,干嘛非得要个男人跟着,以前咱们身边没个男人靠着,不也过得多姿多彩嘛。”
“得了,你这话可别到处说,让江睿听到了,回去没我好果子吃。”向晚一边说着一边跟宁默一起收拾。
宁默弯着身子把小水桶里的水倒掉,叠在一起,站起来,“我才不傻呢,老陆也是一样,一点也不省事,要是让他给听见了,估计又得把我绕去写检查了,你说他是不是BT啊,承认错误就好了,还得写检查,动不动来一个记过。”
“从政的人嘛,你理解一下,一板一眼的,哈哈。”向晚笑着开始把围裙解下来。
宁默不满的说道:“奴役我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的。”
“你小铃当也有被奴役的时候,那也是老天开眼了。”
宁默飞起一脚,做假要踢上向晚的屁股,向晚往前一跑,躲得远远的,两人一路说笑,又走回厂房里,隔出来的简易办公室,向晚走进去换鞋,宁默是个懂生活的人,她的办公室里放着几双拖鞋,她说监工累,穿拖鞋舒服,出去不能那么没形象,得穿高跟鞋。
两人结伴又回到厂房前的空地上,宁默那辆蓝白相间的的mini-cooper随意的停在那里,没有一点规矩。
向晚坐进副驾驶室,拉上安全带,那些机器猫一样的仪表盘,圆乎乎的可爱极了,透着一股子灵气,感觉有点幽默,跟宁默似的。
车里被宁默弄得粉粉的,后视镜上都包着可爱的粉边,有点小蕾丝,方向盘的中心被她贴着卡通动物的水钻。
这还是秋天,到了冬天这车子就更夸张了,座垫和方向盘全都要包上可爱的毛毛。是个男人都不敢上她的车,这是江智说的。
江智说,是个男人都不要坐小铃当的车,太TM娘了,男人要是坐小铃当的车不出三十分钟,毛病都要坐出来,不自在,超不自在。
宁默说,我以后本来就是要做娘的,怎么了,不服气吗?
江智说,服,谁还敢不服您啊?
车子慢慢驶出厂房间的空地,由于长久没有开工的原因,草长得很高,一驶出铁门,外面的感觉就繁华得很,特别是东部的天又暗得早,秋季更甚,灯火慢慢斑斓起来。
刹车片的摩擦声乍起,向晚的身子猛的前倾,撞得低下了头,不是吧,最近是不是没拜神,怎么总是踩这么急的刹车。
宁默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遇到开车就爆粗口,而是笑道:“小晚晚,你说说咱们这是什么运气,差点撞了蓝博。”
“不是吧?”向晚抬头,才知道为什么宁默要笑,因为蓝博撞了是该紧张,但是开蓝博的若是熟人,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更何况根本没有撞到,就算撞到了,这车摆的位置,压根是蓝博的全责,整个现场是蓝博直接横插过来。
沈耀推高车门的翅膀,从黄色的蓝博里下车,高档棉质的米色的西装,里面是细格的浅粉衬衣,下身休闲裤。
头发依旧是纨绔的板栗黄,不过份炫,配上他不修边副的笑意,却很打眼。
还好这条路还不到大路,来往车又少,否则这样的情形一定是喇叭声震天响了,向晚看到沈耀拉下车门的翅膀,朝她们的车子走来。
向晚有些紧张,毕竟沈耀向她表白过,她有些尴尬,沈耀似乎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他并没有走到mini-cooper的副驾驶,而是走到宁默那边,熟络的打起了招呼:“两位美女,怎么离开耀星也不请同事吃个饭啊?”
宁默笑:“沈总大帅哥,你要不要这样啊,你跟我算哪门子同事啊?咱们可不是一个部门的。”
“一个公司的,还不能算是同事吗?那你这分派也分得太过份了,岂不是工作卡位不连到一起的都不能算同事?”
“得得得,从来不知道你也是这个这么能说的人,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正好我们要找地儿吃饭,一起呗,我和小晚晚请你。”
“行啊,要吃就吃顿好的呗,反正我不会把陆大领导吃穷。”
“行,你说哪儿?”
“朝歌。”
宁默一拍脑门。“天哪,你一挑挑这么贵的地儿,沈总,您就不能开开恩么?咱们去吃碗兰州拉面得了。”
“呀,那差别也不能这么大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然折个中兰州拉在再加份牛肉?”
宁默哭笑不得,“得得得,我看我是说不过你,朝歌吧,我吃一年的兰州拉面得了。”
向晚一直没搭话,因为有宁默在,交际的事,通常不用她出面,而且她也不知道跟沈耀说什么。
沈耀其实也没跟她说过什么,包括后来,也没有表示过什么,电话短信通通都没有。也许人家说过的话,早就忘了,而且像她现在这样的人,除了江睿,谁愿意跟她扯上关系。
按理她应该是羞于见人的,可是她有江睿,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抬头挺胸的,别要说三道四,那是嫉妒,谁叫她遇了个好男人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也许说她的人,是想走她的路,可是被她走了,人家没路走了,急得想哭呢。
朝歌,第一眼看上去,装修绝不是看上去非常奢华的,没有华丽的水晶灯,旋转门,没有名贵的钢琴伴奏。古色古香雕花,恢宏大气的大鼎,古筝,琵琶,声声入耳,逼得你根本不好意思讲话,生怕打扰了那些令人沁脾的温雅环境。
你如果不坐下来,不去摸,不去看,根本不会知道,这里的桌子是红木的,椅子是金丝楠木的,房间摆着听风瓶或者小罐子,价值都不好说,这里的菜贵得令人乍舌。
“陆大领导给你弄了个咖啡厅,以后咱们可有喝免费茶水的地界儿了。”等上菜的空档,沈耀转着面前的青瓷茶杯,看着宁默,玩笑。
宁默做出一副痛苦状:“别啊,沈总,您发发慈悲,今天这么贵一顿,我那个地方的咖啡,一个人喝好几年了。咱就不能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嘛。”
“都说是朋友了,那你还沈总沈总的叫,叫沈耀不就行了。”
“得,沈兄,以后小店的服务费,你就看着给点吧。”
沈耀笑道:“得,咖啡免费的没要到,可是服务费被你算计进去了,你们那地方还兴给小费?”
“别看不起这种白领的咖啡厅啊,要是接待沈兄这样的公子哥,不收点小费,那是看不起你。”
沈耀双手合十,朝着宁默拜了拜:“你还是继续看不起我吧。”
宁默大笑:“哈哈。”
向晚一直不知道沈耀原来也跟其他人一样,开起玩笑来是无拘无束的,她觉得这样更像沈耀的穿着打扮了,他上班那会谈起公事来,太正经了,她总觉得他是分裂的,如今好象正常了。
“向晚,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啊?”沈耀跟宁默聊了一阵,把话题扯到了向晚身上,眸子也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看上去和看宁默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分别。
向晚指了指宁默:“我最近在给小铃当打工。”
“没当全职太太啊?”
“要闷死的。”她自己不喜欢那样无所是事,江睿其实也是喜欢她有个事情做的,无关挣多少钱的问题,人没有事情做,会容易钻牛角尖,思维也会越来越不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