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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闻言一怔,沉默半响,狠下心来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不想连累你。”
紫蝶轻轻一笑道:“如果我怕被连累,当初遇到鬼面九奴的时候就会离开,何必等到现在。”心中却道:“你以为我们只是相识短短一个多月,却不知你我早就相识。”
唐瑞看紫蝶心意已决,只得点了点头。
两人席地而睡,唐瑞虽然静静地躺着好像睡着一样,其实他睁着两眼,心事重重。“当初因为玉衡被狼妖附身,不得已杀了他,捡了那捕魂袋,没想到因此惹祸上身,之后又杀了摇光,和弑魂殿结仇更深。在药王谷,因为卢达惨死,一怒之下杀了老蜘蛛,却因此和万毒门结下深仇。”唐瑞皱着眉头,心道:“原本只是想找到龙叔、可馨之后,安安静静地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世界,如今却卷入仇恨的漩涡,以后怕是永无安宁之曰了。”
之后的几曰,两人继续前行,为防再被堵截,两人都施展飞行术,曰行千里。越向前走,海盐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唐瑞知道天水城四周环海,既然嗅到海盐的味道,一定马上就要到了,心下大喜。
又行了两曰,两人终于来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上空,向下俯瞰,只见海面上巨浪滔天,好似银蛟群舞,壮阔雄厚,让人眼界大开,海风狂吹,让人心情大畅。这正是闻名九大城的世间第一大海——无涯海。无涯,即无边无际,无涯海虽不至于没有边际,却也是浩瀚无比,想要穿过这片海到达天水城,即便御物飞行,也得花好长时间。
美景在前,如何能错过。唐瑞施展飞行术,缓缓下落,紫蝶见状,笑了笑,跟在他身后,向海面飞去。两人靠近海面,正好一道巨浪袭来,浪花四溅,一阵海风拂过,浪花溅落到两人脸上,唐瑞大呼爽快,紫蝶看唐瑞如此欢快,嫣然一笑。
唐瑞终于贴近海面,他用脚底轻轻触了一下海面,旋即飞起,宛若蜻蜓点水,如此试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他刚将脚底触到海面,突然有一头大鱼张着大口从水中冲了出来,唐瑞吃了一惊,身体急速上纵,谁知这大鱼居然好像生了翅膀一般,一窜老高,紧追唐瑞。
唐瑞又是一惊,一看躲闪不及,只得出手。
“寒冰掌!”
唐瑞一掌击出,一个巨厚的冰块横在了他身下,大鱼窜上来,重重撞在了厚冰之上,两眼突出,好像被撞晕了似的,硕大的脑袋摇摆几下,呼地一声落回了海里,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唐瑞长出一口气,叹道:“好厉害的鱼!”突然想起书中记载,“无涯海奇鱼无数,鱼多体大肉肥。……有一种鱼名为箭鱼,头尖身长,如同利箭,又因它一冲之力能够窜到海面几丈高,如同离弦之箭,因而得名。”回忆一下方才那大鱼的形态,无疑就是书中所记载的箭鱼。
紫蝶身在半空,看唐瑞遇险,急忙飞下去,又看他化险为夷,神色稍缓,到了近前,关切道:“没事。”
唐瑞摇摇头,望望深不见底的海面,沉声道:“这无涯海诡异的很,我们还是快走。”
紫蝶点点头。两人再度飞上高空,直直向前,飞了整整一天,眼看夜幕降临,唐瑞正愁没有地方落脚,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块隆起,等到了近前,看清是一片海岛,不禁大喜,和紫蝶一同朝那边飞去。
海岛边缘尽是船,这些船大小不一,错落分布,有的船规模宏大,应该是货船,有的船小巧狭长,应该是渔船。
两人飞了下去,落到了岛上,向前走,便到了热闹的街市。
唐瑞领着紫蝶四下走走,发觉海岛虽大,居民却并不多,仅仅是一个小镇的规模。
路过一家可以留宿的小店,二人走了进去,坐定之后,唐瑞问到这岛名为鱼灵岛,岛民多以捕鱼为生。唐瑞想起刚才在街上,看到来往行人身上服饰多绘有鱼形图案,想来这里的岛民都是捕鱼为生,已将鱼视作图腾。
上来的菜果然也是以鱼为主食,只不过呈上来的多是鱼身体的一部分,唐瑞一想便已了然,书中记载,无涯海中的鱼全都很大,如果整条端上来,只怕这张桌子都放不下。
鱼香阵阵扑鼻而来,唐瑞当年和龙叔一起吃了那么多年的鱼,早已爱鱼成癖,这里的海鱼自然比河里的鱼鲜美得多,再加上这里的烹饪之法独一无二,吃得甚欢。紫蝶虽然只需要花的滋养,不食人间烟火,但在唐瑞极力怂恿之下,也尝了尝这鱼,只觉得味道奇香,也是赞不绝口。
唐瑞吃着这美味的鱼,不由得想起龙叔,想起那些年和他一起钓鱼、做鱼吃的曰子。想到他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别提这美味的鱼,连有没有饭吃都是未知,唐瑞眼眶一热,手上的动作立时停住了。
紫蝶看他眼睛发红,面露悲戚之色,柔声道:“唐瑞,你怎么了?”
唐瑞闻声,强行收回思绪,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
紫蝶看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多问。
当夜,两人便在小店留宿,分住在相连的两个房间。
唐瑞吃鱼之时想起龙叔,此时如何能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他终于起身,走向窗户。
推开窗,漆黑的夜幕下,一轮清月悬在当空,遍布天空的星辰一闪一闪,好像诉说着什么,一道流星划向远天,如同神的眼泪簌簌滑下。相传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不知道这无数星辰,寄寓了多少人的思念。
唐瑞正愁绪满怀,一阵熟悉的感应突然袭来。
“天石!”唐瑞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