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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总能有着天南地北的客人,虽然越城不算繁华,但走商跑趟的男人也总是乐于在背井离乡之时找些乐子,以排解孤身的寂寞。
刘剑的‘神童’之名和假死还阳,也只是凤满楼姑娘们的一时笑谈,就算老鸨记住了他这个小厮,每ri的活计依然不能落下。但他在小厮中渐渐有了些超然的地位,那几名老妈子也少了些恶形恶状,多了些温言细语。
随思姑娘有事无事总是隔三差五地给他送一两本书籍和画卷,说是让他自己琢磨。若她闲来无事,便会让他过去提问,再不时教授他一些琴棋书画。
清吟是卖艺不卖身的歌ji一种,也算是超然的高层;平ri里接待的都是城中的文人墨客,赚的银两不少,却讲究洁身自好。
每位清吟都有自己du li的别院,和那几处雕梁画柱的阁楼又有所不同,别院里的花草摆设都讲求素雅幽静。而服侍清吟的都是年芳十三四的女孩,跟着清吟学些诗词歌赋,挽发的时候能卖个好价钱。
有了清吟的关照,那龟公王六却也没再找他麻烦,但平时遇见也是少不了横眉冷对。刘剑每次都是丝毫不让的顶了回去,若不是年幼力弱,恐怕早已扑上去厮打一团。
他可是吃不得亏的主,眦睚必报形容他xing格有些过了,却也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现在打不过他,无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非讨回自己那一摔之仇。
这般过了半月,他也就渐渐接纳了此时的状况,活在当下,再多空谈阔想都是虚的,只能努力先去安身立命。每次给姑娘端茶送水的时候便讨好几句客人,一天下来多少能几两赏钱。
凤满楼有它自己的规矩,小厮的赏钱都必须交给老妈子处理。刘剑也就费了番口舌,让蝶舞偷偷帮他绣了个贴身的荷包,每次都留出一二两碎银装在里面。<兰姑娘洗身的香水到后院,便被蝶舞招呼了过去。说是蝶舞服侍的姑娘那里来了位豪客,点了山珍美味、琼酿佳肴,点了三四名姑娘包夜。
刘剑暗中撇了撇嘴,把三四名姑娘包夜,钱财且另说,这男人能应付的过来吗?肯定又是爱面子的外来富商,明天听姑娘们一论,定又是一两声笑语风韵。
四五名小厮端着托盘在厨房鱼贯而出,刘剑打头,由老妈子在前面引着怕砸了这价值不凡的酒菜。但老鸨定下的规矩,这些老妈子是去不得前院,早有两名龟公在楼梯口等待着引路,也是想凑过去多混点赏钱。
“滚滚滚!给老子滚出去!个大爷的,本公子花钱,岂是来看你们这些龟孙儿的!”
“哎哟!”“大爷,我们不敢了。”两名先进去报菜名的龟公抱头窜了出来,叮当哐当的乱响中,有几件东西砸了出来。刘剑本以为是酒杯茶壶,却发现是五两的整银锭。
两名龟公眉开眼笑地捡了起来,见屋内的男人还有要发火的趋势,狼狈地躲到了一旁。
乖乖,果然是豪客。听骂声有些川蜀的味道,端着的酒菜也多是辛辣之物。古说蜀地乃天府之国、富庶之地,此诚不欺我等。
那龟公对着屋内努了努嘴,刘剑便端着托盘低头迈步进去,瞄了眼那豪客的穿着打扮,却是锦衣长袍的粉面公子。身后跟着的蝶舞一脸紧张,怕客人又发火拿银子砸她。
“公子,您消消气,陪奴家喝几杯嘛。”这嗲声让摆放酒菜的刘剑小手一颤,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但那英俊公子却是哈哈一乐,在怀中姑娘身上上下其手,受用的很。
“哈哈,谅你几个小娘皮也灌不倒我。”这公子端起酒杯倒入口中,拽过身旁姑娘便循着那樱桃小口堵了上去。
姑娘本就是做着卖笑的营生,娇吟一声身体软在了粉面公子的怀中,面若桃花、声如娇喘。刘剑别过脑袋不敢直视,感叹一下宅男命运的悲惨,也惊叹下这姑娘进入状态的迅速。同桌而坐的几位姑娘也是娇笑连连,凑过去身形等待着英俊公子的宠幸。
&子。将那珍馐一一摆放,蝶舞却要端着那鱼盘主菜,凑到客人身旁。
一只大手突然擦过了蝶舞的小脸,捏住了她的下巴;蝶舞身体一僵,却也不敢违抗。便听那男人轻笑一声:“好标致的小姑娘。”
&房包厢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一名姑娘反应较快,皱眉对着刘剑低喝一句:“混账……”
“无妨,没想到此处竟还有护花爱花之人,不错,不错。”年轻公子的笑声让桌上的几位姑娘眉头一松,便有人对着刘剑使着眼se。
刘剑自然知道姑娘的意思,虽然心中还有些怒意,但不得不低头欠身,平白念声道:“大爷饶命,小子无心冲撞,甘愿受罚。”
“有口无心,好你个无心冲撞。”那年轻男子冷哼一声,刘剑便感觉脖间一凉、浑身冰凉如坠冰窖;恍然间,又像是磨盘压在双肩之上,迫着双膝向下弯去。
刘剑心惊之余咬牙扛住,跪之礼在他看来无比之重,便是对人格尊严的底线。
抬眼看去,却见那粉面公子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那并不粗壮的臂膀一带,怀中的姑娘轻呼一声,暖香身子不由自主地转了半圈。刘剑下意识地向前扶住,却因为还拉着蝶舞,自身反倒是撞入了一处温软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