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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与沈括是话逢知己千杯少,席间沈括再三提及自己那个叫李诫的学生,说的王旁的心也痒痒的,也很想这个叫李诫的人。一连两日,沈括都是忙完公事來找王旁,王旁见沈括都是一个人來的,心里有些纳闷却又不好多问。
终于等到了李格非來到扬州,二人多年未见,见了面自然是格外亲热。二人叙旧自不必细说,听说王旁说起要在扬州设立办公之处开设银行等生意,李格非拍着胸脯担保,自己的三年任期刚刚开始,只要王旁开始在扬州做这事,自己必当鼎力相助。在扬州一呆就是几日,扬州的美景繁华以及优越的地理位置,越发让王旁觉得不虚此行。 只是等了几日,沈括推荐的学生李诫却迟迟未见。
定下启程的日期,王旁便逐一向知府胡宿,通判王拱辰去道别。而沈括和李格非都是自己的好友,当然要临行前再好好的再坐一坐。听说沈括和李格非要请王旁到望春楼一坐,王旁倒是欣然答应,转回头见小妹低头不语,这举止可有些奇怪。待王旁整理好衣服要出门,小妹叮嘱道:“少要喝酒,少沾花。”
王旁立刻明白小妹何意,扬州可是烟花之地,这烟花之地有两层意思:一是说绮丽的春景,这其二便是说那艺妓。望春楼是扬州最出名的酒楼,自然少不了卖酒的官妓和紫色俏丽的艺妓。他故意逗小妹说道:“娘子这话可不妥,咱们宋太祖在‘杯酒释兵权’时,就公开鼓励大臣们‘多买歌儿舞女’,你怎么和祖训唱反调呢?”
苏小妹当然知道王旁说的是玩笑话,她娇嗔的说道:“呸,就你理由多,人家太祖那是打下江山,鼓励大臣们‘多买歌儿舞女’是为让大臣享乐安逸,不思进取。你当好,舀这当作圣旨了。”
王旁哈哈大笑,一笑小妹娇嗔状,二也是笑小妹说的有理。
望春楼,就在扬州的长春湖西边,这长春湖是宋城护城河,也是蜀冈山水流向运河的泄洪渠道。说长春湖后人未必知道,但是说起瘦西湖那可是后世问明的美景。湖边虹桥揽胜、长堤春柳。望春楼中更是春光旖旎,吟唱陪酒的歌妓各个容颜娇丽,王旁暗想扬州多美女,难怪小妹要嘱咐叮咛。
迎候在望春楼门口沈括的侍从见王旁走近,忙将他迎到二楼上的一个雅间。雅间之内李格非和沈括早已在那里等候,见二人低头正说着什么,神情还十分严肃。见王旁走了进來,沈括止住了话題说道:“今日我们两个给兄弟饯行,咱们不醉不归。”
王旁坐定,便有酒楼的小二递上热毛巾给王旁净手,王旁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怎么是给我饯行?沈兄不是要回京城吗?”
李格非说道:“他那手中的案子了结不了,我他是回不去了。”
王旁心想,那日沈括引荐自己见知府和通判的时候,言语中就透露出这案子有些麻烦,到今日仍未结案,來是不太顺利,于是笑着问道:“什么案子让沈兄这么费心?一定要结清了才肯上任?”
沈括王旁:“正好你帮我想想,这事想的我头都大了。咱们扬州有一家百姓,将宅院租给了一做生意的外族人,偶然到那人有箱金子,动了歪心思。趁着那人出屋的假扮窃贼入室,偷了那箱金子。谁成想这男的好赌,之前借了不少债,他就舀这些金子去还债,结果被人发现那金子是假的。就将他告上了官府。他又将那租户招认了出來,你猜怎么着?那租户不承认那假金子是他的。”
李格非听沈括说罢,摇摇头对王旁说道:“若无,咱们这沈兄是不是太固执了,这也不是什么大案,那人即承认了他偷盗,就判他偷盗。至于所欠债务还要他重新偿还。至于那不承认金子是自己的人,就不还他就是了。难不成你还担心这里牵连出其他案子?这要再牵连出其他,你不是更走不了了吗?”
王旁听着这事倒是有意思:“我那租户是不敢承认那金子是他的,否则不就落下作假的罪名?”
沈括撇着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租户不是宋朝人,说的那话都叽里咕噜的一堆一堆的,咱听不懂啊?!这案子要说想结,也不是不行,可你们知道我这毛病,这假金子做的跟真的一样,颜色像不说就说那柔软性,也像真的。我迟迟不走,就是想问出來,他怎么做成的。”
他这么说,王旁绝对可以理解,沈括这人对好奇的事可是要研究个透,别说沈括放不下这事,就连王旁听着也感兴趣起來。
“怎么?州府难道沒有译官吗?”王旁不解的问道。
沈括答道:“译官?那是朝廷的官员。扬州四通八达,往來的外朝人很多,好多种语言。哪有那么多译官职缺,扬州本地生意人倒是有精通一些的。但都是生意上的,买不买卖不卖,多少银子……找他们來翻译,结果能听懂的就是那外族人就会说:闹,闹,翻译的人说,他就是不承认箱子是他的。”沈括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
闹,闹?王旁沈括说话的神情,他会不会是说no?“这外朝人什么样子?”
沈括伸手比划着:“大高个,黄头发,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