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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钵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垂头丧气的两个挨打的人,在一手端着酒杯就是不往唇边送的王旁。了半天他实在不下去了,酒杯往桌上一放。敲在木桌上,酒杯“乓”的一声。那三个同时朝他来。
“我说殷世杰,还有你余大年。你两个哀声叹气的,不就是些银两吗?就当花钱买了教训。”何里钵他两个挨打也是生气,不过他们倒是年岁相当都是二十出头,聊几次聊的上来,加上何里钵本来说话就直性子。
殷世杰和余大年对视了一下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余大年说到:“这趟生意本来就不赚,再陪了些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和村里人交代。”
“我说你们到底做什么生意的?”何里钵忍不住好奇的。
“唉,干脆说了吧,反正咱当个新路,结果不还是碰钉子?”殷世杰说到
何里钵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吃着饭,还不是点头嗯一下表示在听。‘
二人中长脸又高又瘦的叫殷世杰 另外一个胖胖的叫余大年。这小哥俩是姑表亲兄弟,泽州晋城县人。
听那殷世杰说到:“这两年我们那产的煤炭,商人给的收价低的很,说是京城卖不上价格,而且税还高。乡亲听说这延州附近官兵多,我们直接卖到这可以多赚点,这不就来了。”
何里钵说到:“怎么样?赚大钱了吧?”
余大年的大圆脸上的嘴撇着:“赚啥咧,我们先去汴京了,确实高的很,每驮抽税二十斤。那还算有数的,这边抽的税可不比那汴京低,而且还得官老爷心气儿,高兴了就少抽点,不高兴,一驮抽五十斤都不新鲜。这不过来想打点打点。再有那我们那脚力也不行啊。”
王旁面前这三人,确切的说马市回来的一直有点恍惚,那个远远的骑着白马戴着的白面纱,一袭白衣的女子,远远的立在西夏的寨旗前。那女人身边是什么人,王旁真恨自己这块玉不是那可懂人心的,他甚至希望那就是梁月下,但是如果她真的是月下,王旁不敢在想,这种心痛是种近在咫尺却如同远隔天涯。
何里钵蹲下酒杯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拽了回来,他何里钵,何里钵并不王旁,而是不紧不慢吃东西和那二人聊天。想到何里钵千里迢迢从恩师没了就跟着自己,前几日还答应何大哥一定尽力去帮他,若是自己再不打起精神,都不对起老大哥。
王旁说到“这个确实不靠谱”此时也从沉思中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这边。
殷世杰接口到:“就是,就我们那驴子,一驮撑死了也就驮一百斤。”
何里钵不解说到,那卖到京城也不少赚啊。
殷世杰喝了一口杯中酒,一面倒着酒一面慢条斯理的说:“听着多吧,我说的只是进城门抽的税,你总不能进城弄个摊子卖吧,得去专门的碳场卖。这场里还有税。就说我们这一路不能一个城不进吧,路过州城府县,哪怕是驿站关卡,都有税。一路上人吃马喂不是挑费。这么说吧。我们要想着保本,一驮得带二百斤。”
余大年“那可把牲口类似了,这我们才想着一是来这边的算算费用,二是找点好马。唉”
说完二人一同叹了口气。王旁心中估算着然后问道,你们卖给商人是多少价格?
“原先一驮能卖六七贯,现在到不了五贯 卖到京城能卖到二十几贯。都算算回到家也就还剩六七贯。”
殷世杰说到:“这四五家结户出壮体力,一年也就出个十几二十驮。”
王旁不禁问道:“这么少?”
“少?这还是多的呢,从挖到出煤得多少时间,还得有人守着,我们那出个地有时候抢都会打架的。天寒地冻不能挖,雨涝不能挖,这现在都要焦炼好的或着没烟的,找对了就是没烟的,有烟的要焦炼再卖,这成本还不算。您算算,能出多少?”
余大年也抢着说到:“对啊,我们那还有人丁税,弄不弄要征乡兵。不去税好高,练兵竟挑好日。这不说还有地税人头税。算下来每月每家也就几贯钱。还冒着塌洞的危险呢。”
何里钵说到:“我算的头大,旁弟你听明白没有?
王旁说到:“你听最后一句就好了,几贯钱,我问你,一个衙役月饷是多少?”
何里钵想想说到:“十五贯,能维持一家四五口”转头对于殷二人说到“来你们赚钱是够难,可怎么让你们两个来谈价啊,咋不找年岁大些的”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说到:“我们那就我们两个读过些书,又心里有点数。”
余大年说到:“原先不光这冬天烧煤,打造个铁器兵器什么的。这两年几乎没怎么开战,再说原先各地铸钱,铜不够用铸铁钱,这两年不知道哪个孙子,提议弄了些纸票票,这铸钱的煤又少用去了些。”
何里钵“噗”的一笑,差点将送到口中的酒,喷在余大年的大胖脸上。回头王旁,王旁像是根本没听见。
倒是殷世杰说:“你也别说这纸票票,莫不是纸票票,咱这来回路上多得弄 一驮铁钱。”
何里钵笑着接口说,“就是就是,对了,旁弟,你这二人也倒是不容易,你点子多,帮帮他们呗?况且他们还夸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