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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二鸟,陛下好厉害的手段。”
秦然此言说的真诚,言谈间可定天下莫测之事,这等手段,他以前也只在吕臣身上瞧见过,而且吕臣毕竟是治塞北苦寒一城,其疑难程度跟皇帝所比非可同日而语,说起来皇帝只此一言,便更胜往昔吕臣在他心中的睿智程度。
“一石二鸟?若只是一石二鸟,朕又何必损毁自己的名誉?”
秦然一愣:“我……不能领会,请陛下教我。”
见秦然态度上服软,恭敬也是真诚,战君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居然露出一点得意的笑容,可想先前秦然是把他憋屈狠了。
“此谋,最要紧的地方在于连累朕也失德,失德之君,怎能继续为君?朕便可就此提前退位,趁朕还活着的时候,将流苏捧上皇位,有朕坐镇太上皇位,天下宵小一时不敢妄动,也给流苏创造了更充裕的时间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而且大事既定,人非是被逼急了,都是有安乐之心的,流苏登上皇位,做了一段时间后,只要没有什么过分的、乱来的举措,本来心中有异的大臣们,也慢慢会安稳下来。”
“治大国如烹小鲜,润物细无声的手段,陛下用得可是炉火纯青啊,秦然佩服。”秦然甚至还恭敬的给皇帝陛下倒了一杯酒,就刚才的一段对话,他可是觉得自己的智商水准在直线拔高状态中,他不蠢,他很清楚,皇帝这是在推心置腹的教他,毫无保留的教他,这样的心得,恐怕就是皇子们也没有被皇帝如此直白的教授过。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皇帝毫无保留的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对自己的信任,秦然当然要投桃报李,言行恭敬尊重起来:“陛下,臣觉得,陛下计谋是极好的,但是还要考虑一个因素,那就是大势,大势所趋下,陛下的手段才能达到潜移默化的效果,否则就只是强压下来而已,等陛下驾鹤仙去,反弹的恐怕会更厉害,所以我们还是得争取到至少一半的朝臣真心支持小公主上位才可。”
战君皇帝觑了秦然一眼:“你小子居然跟朕称起臣来了,你也放得下脸面?”
“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陛下您本就是长辈,而我呢,本也是古战之臣,说来我祖上起,便就是古战之臣,古战帝国是我秦家的根,过去皇家和我秦家是有龌龊、有是非,但要说出个对错是非……皇家不厚道,可也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家也不是什么忠厚老实的人家,所以历史原因我其实从来没有在乎过,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来推翻古战帝国之类的。这样算起来我称一声臣,也是应该的,再说了……陛下这不是就要将您的宝贝闺女下嫁给我了嘛,嘿嘿……”
“厚黑学不来,就不要学,从你嘴里说出来,充满了市侩和牵强附会的油滑,还是做好你的桀骜,你是治下,无需讨好谁,说起来流苏虽然是一时女皇,但终归是要跟你一起离开这片大陆的,到时候她也只是你的小妻子,秦然啊,朕……我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秦然先是尴尬的挠挠头,后又郑重的道:“陛下放心,流苏将来是我的妻子,就是我最亲的人,我这个人其实志向不大,唯有想要和亲人、和朋友快活、逍遥,我不敢保证能让流苏有多么高贵的身份,但我一定会尽力让她快乐、幸福。对了,我已经求过师门,不久后师门就会赐下一部大光明法则的正统修炼方法,到时候流苏的修为一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
战君皇帝神情一动:“你师门……同意传法给流苏?”
“陛下,我是师门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在我师门的规矩里,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死,其他弟子就完全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所以我的意见在师门内是今次于我师父的。”
“那……”战君眼神一亮,但旋即有暗灭了下去,不再说什么。
秦然倒是猜到战君的心思:“陛下,若下次师父联系我的时候,我会帮你问问的,不过您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您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先用这生命女神的破碎神格增加一点生命力,大概对您还是有点效果的。”
“多谢你了,朕就当这神格是你的聘礼好了。”人都是有求生**的,能多活一段时间,战君当然不会拒绝:“言归正传,你说要争取一半以上的朝臣支持流苏,形成大势,那你可有腹案?”
“元妃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娘家,再加上若能说服大皇子,还有蔡家崩碎后,能拉拢到一批人,全都算计进来,大概一半朝臣是有的,可是能否说服大皇子这个是要待定的,我们不能全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上头,所以我们还需要找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有了战君的抛砖引玉,秦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活络了起来:“我们可以设立辅政大臣。”
“具体说说。”
“所谓辅政大臣,就是在女皇成年前,可以参与到政策和军事最终决议投票中来的大臣,这是一种皇权分散的形式,也是一种利益捆绑的形式。作为古战帝国的最高层大臣们,我不信他们都是尸位素餐,我想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政治抱负,可惜的是,他们从来都不能做主,只能依附皇帝的喜好和政治模式,从中求变,可终其一生怕也难做成几件自己理想中要实现的事情,而现在就不同了,辅政大臣……起码在公主成年前,他们可以有着大把施展自己整治抱负的可能性,他们也能稍许做做主,如此大块的利益蛋糕,他们能不心动?支持其他的皇子上位,他们就算站对了队伍,也顶多是维持原有的位置,毕竟他们本来就位极人臣了,就算有奖赏,也只是对他们家族的犒劳,可是如此一来,家族越兴盛,眼红中伤的人就越多,可谓盛极一时,却转而落败,非是长久之计,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功高震主而遭到忌惮或者灾祸,这些各路精明的大臣们都明白的很。但是皇位竞争的漩涡,他们根本不可能独善其身,几十年前就开始战队的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于是便有了无奈之选。再者说小公主眼下也的确没有服众的能力,所以他们也不敢冒险背叛他们原来的主子,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尤其是政治上,所谓忠诚全然就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辅政大臣,却是一块不容拒绝的筹码,所以……”
秦然说的口若悬河,但突然看到战君皇帝平静的表情,顿时就有点坐蜡了:“陛下,您耍我呢,这些东西您早就想到了?我这是班门弄斧呢。”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他秦然,战君皇帝的意愿也是要扶持小公主上位的,那怎样让小公主坐得稳皇位,或者有很大的把握坐稳皇位呢?战君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必然是早有打算,而辅政大臣这一招,也算不上太新鲜,战君不可能想不到。
“你能想到这个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十七岁……后生可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