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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筹莫展。
薛千忽然灵机一动,看着小倩:“里面的是信还是物件?”
小倩比划着前者。
薛千展眉,笑了,既是纸张,便不怕被砸碎。
众人显然也都想到了这点,张大哥起身走向院里,周澈将匣子一递,丢给了李琦。李琦立马会意,抱着木匣跑到了外面。
不过多时,二人拿着一张泛黄的纸进来,外面地上,剩下一片砸碎的木块。
这书函,是老张头绝笔。
将事件经过、起因一笔一划写了下来,白纸黑字,真相昭昭。
入夜,薛千躺在一间厢房内,屋子简朴狭小,并无多余摆设,隔着院子,对面则是周澈的房间。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既然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既然周澈已明白这一切,那为何……之前他并无动作呢?
在她出现的前九年内,周澈不是没可能进行这一步,可为何他终究没有走到最后?
自然,薛千无理由询问他,本来这一切,就与他无关。
白芷已经睡得滚瓜烂熟,轻轻的鼾声响在耳畔。
薛千再次翻转了身,看着窗外那一轮皎月,心下忽然通透清明起来。
周澈以前尚且自顾不暇,怎还会有更大的精力着手此事呢?本来暗中探查已是不易,身在燕王府本就如履薄冰,若是使出最后这一招,必得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万无一失,才可前行。
“要赢,便赢的彻底。”
马场的声音隐隐飘来。
那赢的不彻底呢?
没有此种状况。不赢,便是败,一败,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现在不同了,此时此刻,薛千出现了,木亦舟回来了。不管是二相之争为他们抢得的先机,还是薛千的背水一战,这半年发生之事,皆是于己有利的。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
在楚州呆了几日,因计划进行得顺利,几人趁此闲暇时刻,将楚州玩了个遍。周澈似乎有意带薛千出来,平日一句不提案件之事,几人快活得……好像真是京中的王孙小姐出来春游了。
薛千倒没甚变化,总之江南美食她吃了十年,也没吃出什么来。可白芷却不同了,她自小头一次远行,又在这淮河繁华地,腿放开了,肚皮也放开了。
薛千常念叨:“若非带白芷出来,这一路上断不会这样轻松。”
周澈斜眼睨她,心道,合着这案件是因她才轻松的?不过嘴角却挂着笑,赏着大好河山。
一日,楚州庙会,四人在拥挤不堪的街上走来走去,行人摩肩接踵,春风吹醒了整个冬日的寂寥,卖吃食的、玩杂耍的、摆小摊的、赛龙舟的、吹喇叭的……无比热闹。
白芷气喘吁吁跑过来,一把拉住薛千就往前面人群里钻,薛千反应不及,带着一张惊诧的脸随她去了。
背后,周澈紧步跟过去。
遇见了李琦,神色不豫:“你们整日瞎跑什么,带的白芷也没大没小的……”
李琦是受冤枉受惯了,早就不当回事儿,呵呵地笑:“这不好空出方寸让主子和薛姑娘谈话么?小的一片苦心,不想却被主子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