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被锁小楼负噩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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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在落霞小楼床铺和墙壁间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枚和我送给戴维的徽章完全一模一样的徽章,我手里紧紧地攒着这枚徽章,反反复复地摩挲着,心里一个劲地疑惑道,难道丁小小也有一枚同样的徽章?如果她也有一枚,她的徽章是从哪里来的呢?她和基地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枚徽章不是她的,为什么这枚徽章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住过的落霞小楼?她的突然遇害与这枚徽章有关吗?

单凭这枚徽章无法解开我心里泵涌而出的越来越多的谜团,于是我又在发现徽章的那条缝隙里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遍,除了少许积聚的尘灰外,再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

这枚徽章应该不是丁小小故意藏在这里的,否则它早已被基地数不清的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并取走了,因为这条缝隙并不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我既然能这么轻易地发现它,其他人也能。这枚徽章或许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的,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不慎掉落在了这里。

当我的手指在缝隙中摸索的时候,手指上沾满了尘灰,而那枚徽章却非常光亮,上面一点灰的痕迹都没有,可见徽章掉落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或许就是刚才我收拾桌子上零零碎碎的杂物时不小心碰落的呢。

一想到可能是我刚才碰落的,我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的桌子前面,双手把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拿过来,上下左右翻来覆去地查看,希望能在这些东西中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

桌上放置的物品非常杂,而且多,有各种各样的盒子、杯子、盘子,还有各式各样色调黯淡的装饰物,但我把它们都一一检视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桌上还有一个直立的相框,里面嵌着丁小小的相片,相片里的她正穿着一件黑色长裙,面容冷漠地站在一扇漆着黑白花纹的窗前,朝外观看。窗户打开着,窗外是漫漫茫茫的冰天雪地,远处有一树梅花,梅花似乎开得正好。这是丁小小很喜欢的相片,自从她住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把这张相片放在床前的桌子上,这样她起卧行走之间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这张相片,重温相片里自己冷峻的模样和窗外那树梅花在她心里燃烧的希望。不知因为什么,虽然这张相片光影用得很好,立意也是不错,但是我并不特别喜欢它,有一次我竟然冒险提议让她换掉这张相片,她当时就铁青了脸,嘟着嘴,一副愠怒的神色,唬得我心砰砰乱跳了好一阵,之后我也就再没有提起过。

如今看到这张相片,以往的那些日子又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倍感亲切。人生最大的痛处之一就是“物是人非”,如今相片依然在这里,独自守着它那远得似乎难以触及的希望,可是人呢?相片的主人丁小小呢?她到哪里去了?她还会回来吗?如今这幢小楼又成了我的地方,可我不是故意要鸠占鹊巢,我是被什么人玩笑般无情地锁在了这里,这幢外表漂亮的小楼成了囚禁我的监牢。

当我把相片重新放回到桌上的时候,不料手指一抖,相框站立不稳,“啪”地一声翻倒在了桌子上。我正准备把它重新扶正放好时,却见相框的底座上裂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大约一公分长短,模样大小正好可以放进那枚徽章。

这个偶然的发现让我内心不禁一阵激动,我立即把相框重新拿在手上,对着那条裂缝看了又看,隐隐约约地看见那条缝里的深处还有一点白色的东西,似乎是一张小纸片。我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又薄又细的小刀,把刀尖轻轻地插入那条缝隙里,施用巧劲一点一点地去挑拨那张小纸片,可是小纸片在缝隙里面卡得又深又紧,挑了几下,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我一时焦急,举起相框就想把它砸碎,可是一想到这个东西是丁小小的心爱之物,如果丁小小现在不幸遇害了,甚至还是她难得的遗物,我万万不能破坏这么珍贵的东西。思及此处,于是我又耐下心来,重新把小刀慢慢地探入那条缝隙中,一点一点地往外挑那张纸片。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不懈努力,那张纸片终于被挑得冒出了一个小头,我立即放下刀片,用手指甲紧紧夹住那张纸片冒出来的尖尖角,慢慢地把它抽了出来。

小纸片一抽出来,我立即把它攥在手心,整个心狂跳个不停,“咚咚咚”地作响。小纸片,小纸片,这是丁小小留下了的小纸片吗?它和我刚刚得到的徽章放在一起,它一定和那枚徽章有关,它上面可能就记录着那枚徽章的秘密呐,而这也是我特别想知道的。

我把相框轻轻地放回桌上,对着相片里的那个人笑了笑,说道:“如果你真的知道这枚徽章的秘密并且把它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非常感激你。”

我重新打量着那张小纸片。小纸片折叠得整整齐齐,显然非常仔细用心。我把小纸片在桌上慢慢地展开,果然在纸片上看见了两行蝇头大的小字,字体隽秀,明显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小纸片上写着:某年月日,得之于乐康。

看见这几个字,我立即明白,这枚徽章果然就是我送给戴维的那枚徽章。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枚徽章,它没有任何“孪生兄妹”。

可是,丁小小怎么会知道有这枚徽章并且得到它的呢?当初我把这枚徽章送给戴维的时候,戴维好像把它锁在了他认为最保险的地方,丁小小不应该知道的啊。难道是戴维主动献殷勤把它送给丁小小的?但是这枚徽章是基地的重要宝物,戴维也不太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作自己的私人礼物随便送给丁小小啊,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密切到那种程度吧。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密切到那种程度了,把徽章送给丁小小仍然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我的眼光又落在纸片上,但纸片上只有这寥寥的几个字,我无法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我把徽章和那张纸片仔细地包好,寻思着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才好。我无法把它带在身上,我衣服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它。藏在小楼上我似乎感到也不是很安全,如果这枚徽章是丁小小偷出来的,被戴维知道了,在小楼里一阵翻箱倒柜,未必不会发现它。难道我要拿了再次送给戴维吗?丁小小颇有用心地得到这枚徽章并且把它藏在相框里一定有她的目的,我怎么能趁丁小小不在就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呢?我左右为难,一时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楼下门外锁链声响,似乎有人正在拨弄着那根铁链。锁链声响后,便是门开的声音,开门声响后,便是有人走动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走进屋里,又迅速在楼梯上响了起来,那人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来了。

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谁?他能够打开门上的铁链锁,而铁链却是为了把我锁在楼中,可见来人就是锁我的人,锁我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类。

耳听来人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我手中还攥着那枚徽章,不禁心急如焚,心里不住地沉吟道:这枚徽章绝不能让那人夺了去,绝不能让那人夺了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走到楼上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小楼的窗户开着。我急忙跑到窗口,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楼下漆黑一团,隐隐约约布满了低矮的灌木小树和身影婆娑的花草丛。我急中生智,把那枚徽章取出,朝楼下的草丛中丢了过去。徽章是黝黑的,它藏在长长的草丛中应该不至于被人轻易发现,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被这么随随便便地丢弃在了草丛中,也就不会有人刻意去搜索这片草丛。等今后我有了便当,再到这里把它找出来吧。

我把徽章丢弃到草丛中后,立即回身坐到床边的躺椅上,和衣躺下,装作在那里睡觉,可是耳朵却在关注着楼梯上越来越响的脚步声。

来人的脚步声十分沉稳,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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