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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时心血来潮、不计后果而奋不顾身地冲进那间充满了危险的小黑屋时,我原以为会撞见那个发出沙哑嗓音、地位比刘鸿飞还高的男人,可是进去后却傻了眼,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借着门外明亮的月光,可以看见整个屋子都整理收拾得分外干净整洁,和我之前见到的大不一样,更不像是个已经荒废了很久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进错了房间。
我在屋里沿着墙壁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搜寻着它残留在我记忆中的蛛丝马迹,可是看了很久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找到丝毫与刚才发生的事情有联系的线索。
我凭借尚留在脑海中的一点记忆比划着屋子里床和桌子的方位,在这里原本是有一个地洞的,那个地洞直通隧道,而那条隧道应该就是火舌计划的关键研发场所。可是当我弯下腰几乎趴在地上仔细搜索了一通后,竟然没有看到任何通向地洞的痕迹。大理石地面既平整又光滑,甚至连缝隙都契合得那样严密,连一根针都无法插进去。难道地洞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我不想放弃,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周边的环境太阴暗了(即使月光十分明亮),致使我错失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我便把腰弯得更低,甚至跪了下来,几乎伏在地上,用手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慢地摸索着,就像我到基地后不久的那个夜晚在乐康居二楼那个几乎被废弃的房间里曾经做过的那样。我自信凭着女人手指的敏感和天生的细心,我一定能摸索到地洞的一点痕迹。可是直到我累得腰酸背痛,直到我摸遍了床和桌子之间的整块地面,竟然没有任何发现。
本来在房屋一侧的墙壁前还有一排酒架,放着几瓶很有些年份的名贵红酒,其中有一瓶红酒扮成伪装,只需拉动酒瓶,地洞的机关就会突然打开。可是此时,那面墙壁前什么都没有,没有酒架,没有红酒,没有机关,只是光光的一面白墙而已。墙上没有照片,也没有画像,更没有尘封的蛛网,那是一面非常干净的墙,干净得几乎不能再干净的墙。
没有机关,没有地洞,甚至连机关和地洞残留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就像这间小黑屋里从来没有过机关、从来没有过地洞似的。如果今天我对侯凯胜或者王大福说这里曾经有过机关和地洞,他们到这里看过之后一定以为我又在做梦,又在编造胡话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真的是做梦和胡话吗?我自己十分明确地知道,机关和地洞都曾经有过,都曾经实实在在地存在过,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这间屋子的下方。我相信,表面的痕迹可以被轻而易举地被抹去,就像这间小黑屋的地面和墙壁前的酒架那样,但被隐藏在地底下的那些东西应该仍然存在,根深蒂固地存在。如果给我一根坚硬的铁杵,把表面这一层被“粉饰的太平”砸碎以后,露出来的就会是它的真相,真相里一定有一个地洞和一条悠长黑暗的隧道。
但有一个问题却让我颇难解释,至少用我目前所知的信息是无法解释的。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地洞了,那么那个人呢?那个嗓音沙哑的人呢?即使我长时间地躲在门外的角落里,并且投入了百倍的注意力,也没有看见这个人出门,难道他真的像空气那样凭空突然消失了?
我来来回回仔细地查看了整间小屋,整个小屋只有一间房子,除了那扇我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木门外,这里再没有其他出口了,房屋的侧面和背面以及屋顶上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地洞也被封死,也就是说,除了屋子前面的那扇小小的门外,那个人没有任何其他途径能够离开这幢小屋。然而,那个人却不见了。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而让别人猜测不透呢?难道这是魔术大师的杰作?可是即使那个人算是魔术大师,他也没有必要深更半夜一个人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玩这种需要很多人协助才能完成的大型魔术啊。如果这个人不是在玩魔术,那么他是怎么消失的呢?我思前想后,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两个字,一想到这两个字,我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因为这两个字就是:“鬼魂!”
人类的科技还远没有达到能够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形换位”。在这样的屋子里突然消失的只能是鬼魂!那个声音沙哑的人竟然不是这个现实世界里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不知从什么阴曹地府来的鬼魂啊!
天哪,我……我竟然遇到了一个鬼魂!
这个鬼魂会说话,会指使人,它还有拜服在它脚下的人心甘情愿地供它驱使!
它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它是谁的鬼魂?
我不知为什么此时第一个出现在脑中的词竟然是“鬼魂”。世界上真的有鬼吗?眼前的事实似乎和我之前所受的正规教育大相径庭啊。
自小到大,无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教科书里都明确无误地告诉我,世界万物都是由物质构成的,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纯粹唯物的世界,不存在任何超脱物质之外的东西,也就是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多少年来,我一直坚信这就是真理,因此当我听到别人谈起物质之外的东西时,我总是似笑非笑地嘲弄他们见识浅陋,认知粗鄙,他们的观点不值一晒,他们都受到了唯心主义哲学的蛊惑。
可是,在我来基地前后,我发现冥冥中总是有一些神秘的东西在纠缠着我,或是见到、或是听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迫使我不得不一再修正以往一直秉持的信念。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着唯物之外的一些东西呐,不能因为它不合我们所认知的狭隘的常理或者不能用现在已知的同样狭隘的公式解释就把眼睛一闭简单而懒惰地否认它的存在,比如我现在眼前遇到的这个事实——鬼魂,它或许就真的存在啊。
想到那个声音沙哑的人是个鬼魂,而且越想越确定他就是个鬼魂,我开始不安起来。那个鬼魂或许已经离开了这间小黑屋,或许还隐藏了身体,躲在这间小黑屋的某个角落里窥视着我呢。我急忙抬头四处张望,想找到它的影子,却哪里看得到,而它的影子又好像无处不在,从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同时发出了长久不息的狰狞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