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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听侯凯胜提到小兰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致命病毒而非纯粹是因为大管家的残暴虐待才致死的,并且看他说得极其郑重,心里不禁既感慨又惊慌。又想到小兰最终是在我的怀里瞑目的,很担心这种病毒会不会因此而传到我的身上,让我也染上这种神秘莫测的不治之症。
我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侯凯胜道:“这种病毒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吗?”
侯凯胜摊开两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摇着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这需要临床实例才能确证,只是目前还没有这种实例。”
我心里暗想道,“临床实例”,如果我不幸中了毒,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临床实例吗?只是到了那时,我恐怕早已回天乏术,在阎王殿前排队等候了啊。如此想着,更觉床板硬如坚铁,我在上面如坐针毡。
“大管家……大管家已经知道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他当然知道,我对小兰进行解剖的那天他就知道了,也就是我顶着烈日等在花园里提醒你的那天。如果没有大管家的许可,我怎么能动小兰的尸体呢?我在解剖的过程中一发现异样,立刻就告知了大管家,他是最先知道的人。”
“但是大管家没有对我说过,那天午后我急着去见的人就是他,他见到我后始终没有对我说过任何有关病毒的事。”
“一定是这样的,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也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不仅因为现在还没有确定的结论,即使确定了,他愿不愿意现在就发布这条消息还是个疑问。你知道,在基地这么封闭的地方,如果一旦有什么致命病毒流行的传言,人们必然会产生极大的恐慌,甚至纷纷逃离这个地方,如果出现那种情形,基地就完蛋了。戴维绝不想看到基地完蛋,或者绝不想看到基地在他的手里完蛋,否则他无法向派遣他来的幕后老板交代的。”
“可是,他竟然连我也不告诉,就有点小心得过头了吧,至少在那时我还是他的助理啊。如果他有心认命我做技术部主管,他就更应该告诉我了啊。”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对他来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天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戴维的时候,他还希望封住我的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可是我想,既然我们是朋友,是好朋友,面对如此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我甚至立即要告诉你。可是我这样做就会违反戴维的命令,所以那天……那天我没有直接到你住的地方去,而是在花园里等你,也有这个方面的原因。虽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我还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再透露给任何第三人。我还会继续跟踪和研究这种病毒,等这件事情确定以后,是否要公布以及如何公布就由戴维决定了。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最好小心点,有一些不明不白的地方最好不要去,不知道的地方也不要去。”
“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说道,“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我希望你能早日查清这个可恶的病毒,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啊。”
“但愿我在解剖的那天两眼昏花了,”侯凯胜感慨地说道,“可是没有,我看得真真切切,确确实实,是病毒,那种状况一定是某种病毒造成的。太可怜了,唉,可怜的人啊。”
我听侯凯胜感叹小兰是个可怜的人,不禁想起往日我和她以姐妹相称、亲密相处时的情景,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我赶紧拭去眼中的泪水,对侯凯胜说道:“当日小兰死的时候我在场,她死的样子的确很恐怖,她甚至就是躺在我的怀里死去的。你再帮我看看,我是否有被传染上那种病毒的迹象。”
侯凯胜抬起头看着我,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帮你做检查,除了你腹部的伤口所引发的一些常规反应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异常现象。我想你大可以放心,虽然你接触过小兰的身体,但似乎并没有被这种病毒感染。”
听侯凯胜这么说,我心稍微平安了一点,不由自主地感恩道:“谢天谢地。”
“只是苦了感染病毒死去的人。”
“小兰……小兰已经安葬了吗?”
“她是被火化的。”侯凯胜叹息道。
“火化?好像我听说这里的人死后一般都会被安葬,为什么她会被火化呢?难道就是因为这种病毒?”
侯凯胜点头道:“是的,因为还无法确认那种病毒是否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所以火化是最好的选择,在火的高温灼烧之下,绝大多数病毒都不可能存活的。”
我低下头去,默默为小兰而感到难过。人死长已矣,小兰,虽然你临死时是那么地痛苦,但追溯往日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放下负担,泯去恩仇,一路走好啊。
侯凯胜又沉默了一会,再次提醒道:“还是小心为好,有些地方——尤其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可不要乱闯了。”
我怔怔地看着侯凯胜,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否有所指,但还是感谢了侯凯胜。
眼看天色将晚,一阵阵清爽的凉风从窗外吹进小楼,窗前轻纱般的帘幕在轻轻地晃动着,窗檐上的一个小风铃传来丁丁当当清脆的声响,宛如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轻歌曼舞。一轮硕大的红日恰巧嵌在远处两座大山的山凹间,把半天的云彩烧得红红艳艳,那如火的层云仿佛一浪又一浪的海水漫过山头,把黛绿色的大山也点燃了一片又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