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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艳丽即将告诉我这三天来我的遭遇之时,突然听见有人把宿舍门擂得像战鼓似的“咚咚”直响,并且高呼着我的名字,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极不情愿地快步冲到门边,猛地拉开宿舍大门,只见门口昂首挺胸地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脸庞四方、短发齐颈,身材高大魁伟、体型胖硕的四十来岁女人,她正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地瞪着我。
这个人就是学校的宿舍管理员。
我不知学校从哪里聘来的这个管理员,据说她也曾经是这里的学生,但自从她出任宿舍管理员这个极其重要的职位之后,宿舍管理员的权力便一扩再扩,让她能有足够的权力来管教我们这些常常表现得胆大妄为、且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只需看见或听说她管辖下的哪个学生有一点点越轨的行为,如未经她事先许可的晚归、晚睡等等,她总会当着大家的面用她那特有的尖锐的超高分贝的嗓音大声呵斥,有时竟能呵斥整整一顿饭的时间,直到这个学生灰头鼠脸、无地自容。我就曾亲眼见过有一个晚归的女生被她训得恸哭了一整夜。我敢说,整幢女生宿舍楼里的人都很恨她,也很怕她,一听到她的名字都会被吓得浑身发抖,于是没有人再叫她的名字,背地里都称她作“土肥婆”。
此时门外怒气冲冲地站着的那个人正是“土肥婆”。
“土肥婆”见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随即怒火更盛,把两只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更圆,大声斥道:“不得了了,想造反啊!年轻人,还没有轮到你来造反呐。”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道是谁呢,把门擂得震天价地响,原来是宿管大人呵,有劳您专程前来,有什么吩咐吗?”
“土肥婆”似乎听出了此话中的不敬,扯着嗓子叫道:“哎呀呀,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了,翅膀硬了,已经用不着把我这个老家伙放在眼里了,不是吗?”
我瞅着她说道:“我可不敢小觑您,我不正看着您吗,怎么没有把您放在眼里了?”
“土肥婆”更加怒不可遏,叫道:“好啊,敢顶撞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回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会遭到非议的。您在我们这里就像是女皇,至高无上的女皇,只要您有吩咐,我莫敢不从。”
“土肥婆”听我称她为女皇,似乎对这个崭新的称呼颇为满意,点着头说道:“哪天你们这些学生真能像尊敬女皇那样地尊敬我,也用不着我忙里忙外,累前累后,费那么大的心了。”
我只想让她尽快把话说完,说完后赶紧离开这里,于是再次提醒她道:“不知女皇驾临,有何吩咐?”
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盯着我的眼睛,打量了又打量,问道:“你就是戴琼?”
我吃惊地看着她,心想怎么三天不见,她连我竟也不认识了?不过我没有把这个疑问表露出来,因为这个时候不恰当的表露只会招来她更多的喋喋不休,于是只得顺着她的问话回答道:“嗯,正是我。”
“土肥婆”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当然就是戴琼,还好你够聪明,没有否认。”
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否认我自己就是戴琼呢?正当我稍有疑惑之时,忽见“土肥婆”脸上阴云密布,早变了颜色,只听见她声色俱厉地高声斥道:“哎呀,好你个戴琼,你终于出现啦,你终于出现啦。这么多天了,你到底死到哪里去野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翻开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继续说道,“没有登记,出去竟然不登记,也没有得到我的同意,被我抓到了吧。哈哈,你尽管伶牙俐齿,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辩解的。说说看,你这是第几次不登记就出去野了?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后台,有哪个教授宠着你,护着你,告诉你,就算有天王老子在那里看着,到了我这里,一样没戏。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你必须解释清楚,这几天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疯了?去狂了?去野了?有谁可以作证?如果你不解释清楚,哼哼,有你好看的。”
我哪能做什么解释,看见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得理的地方全被她抓住了似的,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我……野?我……狂?没有呀,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你问我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问我,我怎么回答呢?我真的不知道,事实上,我还想知道呐。”
“土肥婆”嘿嘿一笑,撇了撇嘴,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否认,你们这些学生出了事除了否认和狡辩外,难道就不懂诚实、坦诚吗?现在的学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样的学生走上社会,可怎么得了,可怎么得了。你如果现在不想坦白,就到我的办公室去,在那里,有你坦白的时间。不过,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就老老实实地对我说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全都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漏,一个字都不许错,然后我再根据你的态度决定怎么处罚你。”说完,她向宿舍里瞟了一眼,大概是想进来,“耐心”听我的坦白。
我苦笑道:“宿管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问的这些问题的答案呀,您要我怎么回答您呢?”
“哎呀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个丫头这么死板、固执、不开窍的人。”“土肥婆”的声音立即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好吧,你不说,你不肯说,是吧,你好有胆子,你好有胆子。但是我可不是吃素的,对付像你这样的人我有的是办法。碰上了我,算你倒霉,算你倒霉。嘿嘿,嘿嘿。”
说实话,她这样恶狠狠的模样和凶巴巴的言辞的确让我有些心悸,我正不知如何回答她时,忽见身后冲出来一人,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冲着“土肥婆”嚷道:“她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刚才还在问我这事来着。”
冲到我前面的这个人当然就是马艳丽。
“土肥婆”似乎突然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脸色变了变,眼睛迅速转向马艳丽,盯着她的脸问道:“她问你什么了?你告诉她什么了?”
马艳丽脸色有些苍白,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她……她没有问我什么,我也没有告诉她什么。”
“土肥婆”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说道:“很好很好,你能知道什么呢。艳丽,你和她不一样,你是诗书之家,名门闺秀,有才学,有教养,有未来。而她呢?”“土肥婆”用又短又粗的手指指着我,说道,“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张漂亮的脸蛋唬唬人罢了。她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没有教养,不守规矩,态度粗鲁,刚才她对我的那副德行你可全都看见了,她对我说的话你可全都听见了,我说的没有错吧。你可千万不能整天和这种人搅和在一起啊,那样迟早要被她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