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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疏在雅堂周围转了一圈,雅堂西侧有一风落庐,庐边有一溪流,她便沿着溪流往西边走,寻到一湖,看湖边的石碑,是雨池。雨池边是一小花园,东边有一云舆阁,西边是清凉殿,大抵是消暑纳凉的处所。
褚疏在雨池边胡乱溜达着,池边有许多假山怪石,倒没甚人,清净得很。
“扑通—”
褚疏忽然听到有什么落水的声音,声音极大,她与那雨池也不过隔着一假山,跃身去寻落水声,却瞥见一抹黑影,再一看,水中有一少年正一边扑腾一边大喊“救命”。
褚疏皱着眉头,想也没想,将发髻上插着的牡丹簪子一拔,杏帔一脱,扔到了地上,迅速跳入了水中。
褚疏的水性算不上好,游到少年身边时少年已经没再扑腾,褚疏本欲一手勒住他的肩将其往岸边带,可刚揽住他的肩,她忽然身体一软,脚开始痉挛,少年又死命拽着她,她一时没了力气,连呛了好几口水,眼前有些迷,意识更是模糊,直往水中沉去。
褚疏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唤着“阿疏”,又听到有人唤着“若儿”,她想开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伸出手,没有力气,却仍然拼劲力气去抓着什么。
“褚姑娘,褚姑娘…”
褚疏吐了几口水,闻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姑娘醒了。”苏宥坐在褚疏躺着的榻上,见她醒来,敛了眼神。
褚疏望了眼单着玄色深衣的苏宥,视线下移,自己身上盖着件苍色纱袍,又发觉自己正拽着苏宥的衣摆,迅速缩回手,低声道,“多谢三皇子。”
苏宥并不在意褚疏的反应,自然地起身,“姑娘如今在清凉殿,子宽已差人去使李公公拿更换的衣裳了。”
褚疏环视四周后坐起身,苏宥欲上前扶她,却被拦住,“不劳烦三皇子。”
“姑娘…”春绿匆匆赶来,见着立在一旁的苏宥,赶忙福身,“三皇子。”
苏宥颔首看了眼褚疏,同春绿道,“热水与姜汤大抵都备好了,太医还得一会儿才到。”
春绿点头应是,苏宥见褚疏呆呆望着房顶,皱了下眉,“褚姑娘,那子宽便先走了,若是不适,寿宴便莫去了。”
褚疏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到苏宥说话,他是无奈,也没法多留在清凉殿,出了清凉殿。
“姑娘,”春绿唤了褚疏一声,见褚疏仍未反应,又扬高声音唤了句,“姑娘?”
褚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春绿,“春绿来了。”
“姐姐去拿衣服了,姑娘先沐浴,别着凉。”春绿扶着褚疏起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婢女们早已准备好热水,褚疏泡了会儿,更衣后又喝了碗热姜汤,枝绿才重新为她梳妆。
“姑娘可有哪里不适,太医马上便到。”春绿立在一旁问了褚疏好些遍,她脸色差得很,生怕她出什么差池。
“无碍。”褚疏回答得心不在焉,她还在想落水的事,心里乱得很。枝绿朝春绿睇了眼,示意她出去等太医,春绿也就退了出去。
“姑娘,先前簪您头上的翡翠牡丹簪,”枝绿瞥了眼褚疏,将后头的话咽下去,“是奴婢多嘴了。”
“我将簪子取下来了,”褚疏脑子乱哄哄的,“过会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