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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凌师兄么?”
一名男子笑言着,走上前来,横在凌水寒身前,一脸讥讽地看着凌水寒。
这男子年龄约摸二十出头,模样平常,身着一袭青衣,腰悬宝剑,打扮倒是与凌水寒相似。
而青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青衣之人。三人打扮一般无二,这两人一副以青衣男子为马首地模样,看来三人是师出同门。
凌水寒瞧清此人容貌,面无表情地道:“冯少天!”
“哟呵!”
冯少天听得凌水寒道出自己性命,故作惊讶地道:“原来凌师兄还记得师弟呢!”
冯少天身后一人却是低声说与冯少天道:“冯师兄,这凌水寒,他早已不是我青琼山的弟子了!”
“闭嘴!”
谁知冯少天闻言,却是一骂,一脸不满地道:“我和凌水寒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这乍一看起来,冯少天好像是在替凌水寒说话,但其对凌水寒的称呼已是改成直呼其名,其心思不言而喻。
“冯师兄教训的是…”
那人也不慌,认罪一声,便闭口不言。
冯少天也不理他,只是回过头来,继续看向凌水寒一笑,才道:“不过师弟说的也没错,他如今无门无派,已经不是我青琼山的弟子了,本师兄倒是不能再叫他师兄了…”
说着,冯少天又向凌水寒一笑,问道:“凌水寒,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的吧?”
“冯少天!”
凌水寒沉声一喝,说道:“你有话就说,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怎么会呢?”
冯少天不解地道:“我这不是看着与你多年不见,这才上来打招呼么?又怎么能说是惺惺作态呢?”
“……”
凌水寒不理他,便别过了头去。
冯少天见他如此,也不发作,反而将目光落在墨轩身上,盯着墨轩看了许久,冯少天疑声问道:“凌水寒,这小子…不会是你的儿子吧?”
“想不到多年不见,你儿子都这么大了!看他年纪,怕是你被逐出师门之后就立马和人搞上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冯少天张狂地笑着,全然不顾凌水寒愈发阴沉地面色,只是与另外两人一起大笑。
墨轩听着,小脸一皱,其两眼一转,便向凌水寒问道:“叔叔,你们认识吗?”
“嗯…”
凌水寒不愿答应,只是轻轻点头,哼声道。
见状,墨轩一歪脑袋,故意大声说道:“那就奇怪了…”
“小子,你奇怪什么?”
冯少天好奇问道。
墨轩狡黠一笑,又奶声奶气地道:“我爹说过,这好狗不挡道,只拦陌生人!这认识的,他不会挡道,只会过来摇尾巴…我怎么不见你摇尾巴?”
墨轩说得天真无邪,凌水寒明白过来,不禁一笑。
冯少天听着却是变色一变,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紫。
“臭小子!你找死!?”
怒骂了一声,冯少天提脚便向墨轩踢去。
可墨轩却早有准备!
他见着冯少天一脚刚出,便已是躲到了凌水寒身后,还不忘向着冯少天扬了扬小拳头。
冯少天见状,心中怒意愈盛,脸色也从猪肝紫,转变成了木炭黑。
“混账!”
心中火气难消,冯少天不愿放过墨轩,便向着墨轩抓去。
可他右手刚一探出,却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如何又抽不回来。
冯少天抬头看去,这抓住自己之人,不是凌水寒出手还能是谁?
“凌水寒!”
冯少天喝道:“你松手!”
“我要是说不呢?”
凌水寒淡然答道,又看向冯少天,双目突然一瞪,沉声道:“你又能如何?”
冯少天被他瞪得心中犯了怵,回想起从前凌水寒之厉害,冯少天终究还是蔫了下去。
“哼!”
怒哼一声,冯少天抽回手来,恶狠狠地剜了凌水寒一眼,便要转身离去。
可没走两步,冯少天却又驻足,转身向凌水寒说道:“凌水寒,你既然已经被我青琼山逐出师门,便不要再败坏我青琼山名声!否则…休怪我冯少天不讲昔日同门情面!”
凌水寒只当这是冯少天放的狠话,只为找回方才的场面。
却不想又听到冯少天继续说道:“对了!你当年离开之后,凌师妹可是伤心得很啊!”
这话说出时,凌水寒正好转身,他听得这话,却是身形一顿。
回过身去时,冯少天已是撂下这话,扬长而去。
盯着冯少天离去的方向,凌水寒面沉似水、抿嘴不语,墨轩也不去叫他。
虽是不懂冯少天临走前那句话的含义,但墨轩不难看出,冯少天所说的那个“凌师妹”,对凌水寒来说,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之人。
“走吧…”
良久之后,凌水寒这才出声。
墨轩听着便跟上,即便心中有所好奇,但仍是没去向凌水寒问起。
……
从街上,直到房中,凌水寒一直不发一语,面上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
墨轩有意无意与他说话,凌水寒也只是看着墨轩,并不回答。
所以墨轩回到房中,便自行练功起来。至于凌水寒所思,墨轩不懂,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不说。
直到入了夜,墨轩练完了功想要睡下,却见到凌水寒仍是坐在桌边,望着手中酒葫发呆。
“你还不歇息么?”
跳下了床,墨轩来到凌水寒身旁问道。
闻言,凌水寒看向墨轩,终是启齿道:“不…”
“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墨轩说着,取着巾帕蘸湿了水,抹了一把脸,便重新爬回了床上。
“嗯…”
凌水寒轻轻应着,心不在焉。
墨轩也没话说,倒头便睡下。
片刻之后,墨轩刚有了些睡意,却听到凌水寒说道:“我想去一趟洛州。”
“洛州?”
墨轩转过身来,疑声问道:“去洛州干嘛?你不是说去幽州么?怎么又要去洛州了?”
“青琼山,在洛州。”
凌水寒很是简单地答着。
“你要回去吗?”
墨轩又问。
“不算回去…”
凌水寒叹声道:“我已经不是青琼山的人了,自然不能说是回去…”
“只是,青琼山有我…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墨轩闻言点头,复又翻身睡下,说道:“那就去吧!反正去哪儿我都无所谓。”
说完,墨轩再不吭声。
许久之后,凌水寒起身看去,才知墨轩已是睡着了。
天气颇热,墨轩睡着后,便踢掉了盖在身上的毯子,凌水寒见后,便重新替他将毯子盖好。
打开窗户,望着天边明月,凌水寒长舒一气,便从窗口跃出,飞身至屋顶之上。
也不顾忌邋遢,凌水寒寻了一处便直接坐下,又取下酒葫,仰头大饮了一口。
烈酒入腹,舌喉处传来一阵辛辣,宛如火烧一般,但凌水寒却仍觉不够,紧接着又是吞了一大口。
这一口酒吞下,凌水寒才觉心中烦恼淡去,面色已是有些微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口复一口,直至葫中酒尽,凌水寒到底还是没有醉倒。
“这酒不行…”
一葫酒尽,自己却只是微醺,轻笑一声,凌水寒将酒葫重新别回腰间,便双手枕头地躺在了屋顶上。
……
次日醒来,墨轩不见凌水寒,正是奇怪,便见着凌水寒从窗口处跳入。
“有门也不走?”
心中奇怪,腹诽了一声,墨轩便起床穿衣,却闻凌水寒说道:“还是去幽州。”
“又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