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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仇倒也不深,只是你家那儿子忒不像话,抢了原本是本公子的东西!”祁御霄摇了摇扇子,跑到一旁的主位上毫不客气地坐下,引得少忘尘几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你家儿子跑得快,本公子没法,本也打算就此罢了,但没想到真是缘分,今日居然到了他的老巢,这一番仇怨总得算个明白才是!”
罗松明沉着一张脸,阴寒得几乎就要滴出水来。“小儿夺了阁下什么东西?”
“让本公子耿耿于怀的,当然是女人啊!”祁御霄拍了大腿猛地道:“原本本公子在玄牝门好不容易找了个小仙子要双修,可被你那儿子抢了去,直至今日本公子还单身哩!”
此言一出,便是小雪儿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少挽歌拉了拉少忘尘的衣袖,掩嘴笑道:“公子,这厮脑子一准儿有毛病,之前还追着骨瑟姐姐跑,这会子又来一个小仙女,也不知是花花公子还是臭流氓!”
少忘尘也笑了起来,不过还是道:“人各有所好,只他不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他!”
“是呢!得亏骨瑟姐姐已经离开了,不然得被他烦死!”少挽歌瞥了一眼高坐在上的祁御霄,眼神里多是戏谑:“说起来他好歹也是王爷之子,算得上皇亲国戚,怎会是这幅德行?”
少忘尘闻言,兀的一震,双眼看向祁御霄的时候多了一份警惕。
“公子怎么了?”少挽歌不解刚才还与自己一同说笑的少忘尘怎么突然板起一张脸来,便出口问道。
少忘尘揉了揉少挽歌的脑袋,摇了摇头:“不好说,只你方才那句话,让我有些怪异。”
“是吗?”少挽歌眨了眨眼睛,没有想明白。
罗松明气得脸颊都在抖,只是好歹碍于祁御霄是皇室血亲,没有出手,不过饶是如此,罗松明的拳头也捏得青筋暴露,丝毫不怀疑倘若祁御霄没有那一重身份,会被乱拳打死。
谁也没有再去管祁御霄独自骂骂咧咧的话,只当他作笑话一个,渐渐的,祁御霄自讨了没趣,只好悻悻闭嘴,摇着扇子自叹伤春悲秋的风流韵事去了。
小雪儿轻咳一声,道:“你打算如何?让我们白跑一趟吗?”
“不敢,不敢!”罗松明忙摇头,连称不是。
“猫儿你看,也是我平素里的形象太和善了,现在的人啊都忘记了我是谁,这可真是令人哀伤的一件事。”紫襟衣一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似无奈,又好似玩笑,总之是语气不善。
小雪儿柳眉一挑,左眼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闪,如萤火,如灯灭,眨眼而已。当罗松明却骇地冷汗直冒,慌忙双膝跪在地上:“请先生宽恕三日,在下必然会给先生满意的答复!”
“本公子做生意童叟无欺,也不喜欢别人讨价还价。”紫襟衣冷冷地看着罗松明,浅浅道:“不过本公子正好不急,便允你三日之期。”
“谢过先生!谢过先生!”罗松明忙重重磕了一头,汗水滴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的浑圆。
恐怕谁也想不到,堂堂义正山庄的庄主,居然跪地求饶至这般德行,也亏得此时无人,否则他这一世威名恐怕就此消耗殆尽。
少忘尘在侧方看得罗松明低头下的双眸蕴含着无穷的恨意,但这恨意显然不是针对紫襟衣的,那么便是针对他的。
他心中了然,若非是罗阳被废了修为,用了那什么圣品兰芝,今日恐怕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何至于此。
“看来与义正山庄的仇怨又多了一桩……”少忘尘本想来缓和与罗阳之间的恩怨的,没曾想这仇恨越结越深。
小雪儿一手抓了自己修长如鞭的尾巴玩耍,一边慵懒得道:“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这三日,你可是要算利息的!”
“是,这是自然,在下一定让先生和雪姑娘满意!”罗松明起了身,弯着腰保持着谦卑,伸手以袖擦了额头的汗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去的事情则要无聊地多,罗松明给一众人安排好了最好的院落和厢房,又差遣了美婢来服侍,总之是无比的周到。
少忘尘与少挽歌、獠翾在一个院落里居住,他们彼此也都不放心。紫襟衣和小雪儿被安排在隔壁的院落,比这个院落大些,寄奴只在院子里打坐,他那般的个子,恐怕那屋子里也容不下他。反倒是祁御霄,脑子缺根筋儿似的要求住在厢房里,还上纲上线地挑了两个美貌的婢女,一夜笙歌,灯火通明,吵得义正山庄里的人不得安宁,还是罗松明亲自对那些门客和侠士们说尽了好话,这才罢了。
少忘尘坐在院落里,看着天上的星辰,难得没有在修炼。
少挽歌自从戴了莲花冠之后,修为突然消失的状况就没有出现过,此时居然只差一步就要修炼到三品铜皮铁骨。只是碍于白天紫襟衣的话,她也停了修炼,没有继续突破,也没有继续参悟天道法。
她拿了一件外套来,轻轻地披在少忘尘的肩上,只是少忘尘的个子要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便使劲的掂了脚尖儿才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