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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可娉道:“好,有没有霉味,确也做不得数,但何六叔一家纵使打扫过偏厦,毕竟不知有暗室所在,适才你拉拽铁门,丝毫不费力气,我曾细看过门沿,那上头锈迹斑斑,早已蚀败了,若真尘封了十几年,如何能这般轻易拉开?”
娄之英先前也觉着打开暗室过于轻松,只是未加细想,此时一经提醒,却也起了疑心,只听虞可娉又道:“还有这间暗室,虽然两只箱子布满灰尘,但你瞧地下,却没什么尘土,这里头暗无天日,既无阳光更无风吹,断不会如此洁净,这又是为何?”
娄之英恍然道:“你是说最近曾有人进来过?”略微粗想了一番,接着道:“这暗室是爹爹亲手所建,连我娘也都瞒着,除我爷俩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难道竟是何六叔一家曾进来过?不,不对,何六叔为人实诚,若发现了暗室,适才必会告知与我,定然不会是他!”
虞可娉道:“不错,进来之人十分老道,你看打开铁门,地上便会留下拖痕,而暗室中咱俩乱踩一气,早已留下了不少脚印,可先前这些痕迹半点也无,那定是来人做了手脚,特意消除了自己的踪迹,可见此人必然江湖经验丰厚,且擅于遮掩布置,村里的乡民断无如此能为,再说何六叔又不是神仙,他不知咱们今日会来,这宅子已然算作了他的家产,若果真是他来过,又何必费劲清理痕迹?”
娄之英脑中不断思索,道:“那会是谁?”
虞可娉道:“所以我说咱们先开了箱子看看,来人究竟在找什么。大哥你瞧,这铜箱的灰尘和木箱上的截然不同,乃是特地取了墙灰涂抹上去的,足见这人必然碰过,且极怕被人知道,这暗室已如此隐秘,他这一番做作,却又在怕什么?”
娄之英听了她的剖析,也想要开箱看看,见铜箱的锁头十分古怪,道:“娉妹,这锁极不寻常,我记得在吴县客栈,咱们也曾发现密室,你说这种机关唤作百花锁,不知是也不是,你可有法子开么?”
虞可娉摇头道:“这种六合锁叫做万花锁,可比百花锁奇特多了,它的解法无穷无尽,只有知道主人的手法,方能打开,却不能像百花锁般一遍遍尝试,我可不成。”
娄之英捧起铜箱端详,见它严丝合缝,铜皮极厚,若不开锁,并无他法,便是想将箱子损坏也十分不易,不禁皱起了眉头,虞可娉道:“大哥莫愁,它有铜头铁臂,咱们有神兵利器,那宝塔切金断玉,要破开锁头,只怕不难。”
娄之英茅塞顿开,忙将宝塔从怀中取出,接过火折烘烤塔尖,不大一会,塔顶便晶莹剔透,闪耀着红白之光,他瞅准花锁,用宝塔轻轻一划,那锁便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刚想伸手揭开箱盖,虞可娉道:“且慢,须防还有机关。”拾起地上的木剑,小心翼翼地将箱盖挑起,等了好长一会,见并无什么异样,这才走近查看。
娄之英高举火折,举目往里一张,就见铜箱里尽是珠宝美玉,另有几个形状迥异的金器,不用细看便知,都是名贵无比的稀世珍宝,不禁心中暗叹:“爹爹生前不知盗过多少大户人家,若是普通金银,原也不会舍不得丢弃,他费尽周折藏匿,足见这些东西弥足珍贵,可惜都是些赃物,我却不知源头,否则定去寻来归还,也算替爹爹偿了罪孽。”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虞可娉道:“大哥,你说潜进暗室之人,究竟在找什么?”
娄之英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开箱来看,这里头原本有什么东西,我并不知情,是以也不知被人拿走了什么。”
虞可娉沉吟道:“若要拿什么东西,连带箱子一起取走也就是了,可它好端端地留在这里,这又是为了什么?”
娄之英一时未转过弯来,随口道:“是啊,却为了什么?”
虞可娉道:“我猜这人并非来拿东西,而是要放东西,只因他有什么物事,搁在身边极不稳当,是以要找个妥善之处掩藏。”
娄之英愣道:“他要来放东西?那会是什么?”将箱子掉过个儿一掀,把里头的珍宝全部倒出,在地上略一翻找,果真见到两样物事,瞧起来不算贵重,和那些金器珠宝大为不同,一件是一枚极其普通的银钗,一件是一卷牛皮画布,他拿起银钗凑近火光细查,见和寻常女子佩戴的头饰并无二样,只钗头刻着一个“婉”字,却不知有甚寓意,再铺开牛皮画卷来看,原来是一副中土域图,只是这图勾勒的范围极大,便连西域外族和极北苦寒之地也都画出了,而画功又忽糙忽细,有些地方浓描重彩,有些地方则草草划出线条了事,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门道,难道那人来藏匿的,便是这两样寻常的物事?
虞可娉看了看画布,眼前一亮,道:“大哥,我知这人在藏什么了,非但如此,我还猜到了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