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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们的公平正义,活下去!”又是这个此起彼伏的声音,缠绕在我的梦中。
“你应该活下去。你还有很多事没做,你你得活下去……”这是另一个声音,一个阴沉低哑的声音。每次做梦时,站在黑暗看不见两端尽头的走廊里时,这两个声音就会一再骚扰我,让我的耳朵疼痛,让我烦躁不知所措。这是哪里……我要离开这里……你们到底是谁……
然后我就醒了。梦魇时不时会来看望我一下,让我昼夜不宁。尤里和洛马诺夫只能在战场上和电话里烦我,十年如一日的梦魇却可以做到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地烦我,偏偏这些梦的含义我一无所知。该死……
第二件事才是打量这个醒来时的环境。这里不是天堂,我敢保证,因为天堂肯定不会是我这种无神论者去的地方;也肯定不是地狱,因为地狱肯定不会这么漂亮。这里的床铺、蚊帐、书桌、架子、桌椅、窗帘甚至墙纸和吊灯,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欧洲肯定没有这种风格的房子,中东也不会有,那么会是哪里呢?
我这时注意到了万年历:1986年12月9日11点整。我睡了整整三天?那我是怎么到这的?
想起来了。那次离开弗莱堡去瑞士的路上,有大批追兵跟在后面,无视了基洛夫飞艇和米格战机的轰炸……我记得我被尤里新兵的烈火击伤过,狂风坦克的炮弹也曾炸伤我……拉开被子,果然,腹部到胸部都被仔细地包扎过。记得检查站的盟军子弹也曾打中过我……
疼。这是我想起身时的唯一感觉。同时一个女声也在门口的位置响起:“你好同志,你终于醒了!”声音甜得很,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把手伸向枕头底下,可惜没有摸到我的枪。
“抱歉打扰你了。”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护士,此刻一脸歉意地笑了笑。我注意到她端来了一碗黑色的药水,还注意到一件事……
“你们是中国人,这里是中国驻瑞士大使馆对吧?”我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以为会是瑞士警方,或者苏联人先捡到我,又或者我可能已经喂了狼了,没想到会是你们。”
我怎么会一开始忘记这里是中国人的地盘了?这里不就是那个第三次世界革命战争**应了联军400万志愿军,牵制了盟军在太平洋几乎全部军队,并担负起整个联军阵营所有轻工业产品供应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吗?这不就是那个,我曾以为仅仅如洛马诺夫所说一样,“什么产品到中国人手里与把人塞进尤里的复制人中心是一个结果”的中国吗?可是看着他们装饰的风格,这种“只会抄袭仿制”的印象瞬间一扫而空。
“来,喝药了。”她笑着把碗递给我。“这是什么?药?”我诧异:不是应该打点滴或者吃药片胶囊一类的吗?这和中国城那些诊所里的东西一模一样。“放心啦,这叫中药,一样可以治病的,还没西药的副作用。就是……”
“苦得掉渣。”我喝了一口,立即把下半句补上,引起对方的哈哈大笑。听说中国历史五千年,真不知道五千年来一代代中国人怎么喝得下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