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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季,正是三月底,一个天气爽朗的午后,两名年纪轻轻的劲装镖师,正策骑沿皖西大南湖,向九华山方向徐徐而行。两人均约三旬上下,相貌端正而平庸,是江湖上最多也最容易见到的一型人物。两镖师穿着同式的对襟短打,一衣青,一衣褐。
大家都知道,白墨临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书生体态,看起来来文弱绅士,映着七盏灯笼的光色,他那张脸,苍煞略黄,好像染病在身,未能痊愈……
谢志强重重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亲自应声,也当然是亲自动手,刹那间,正殿各处都插上了灯笼火把和亮仔油松,殿内已光明如同白昼。
灯明火亮下,上官擎天方始看清白墨临的师父和他所率属下的模样。老师父六旬不到,一张大白脸,两道残断浓眉,眼眶深陷,双目阴谲,时时闪出诡诈残酷的光芒,他的左首,站定一个男人,文士打扮,背插一支“判官笔”,笔长约有二尺六七,笔杆上,还卷统着些东西?
这人,身穿蓝色长衫,看他的嘴脸,一望即知绝非读书种子,年约四旬,眼角嘴边,时时无故跷动,一张紫脸,现露出他天性的凉薄和心黑手辣……
背影于楼梯消失不久,踏,踏,踏,一阵碎而且急的登楼声响过后,楼梯口立即出现了一名黑袍少女。
现在,新年刚过,上官擎天换上了一袭雪衫,肩头及胸背部分,却因为赶路匆匆,无暇避雨,已经被雨打透了,白长衫因久经风霜日曝,白色不白,灰又不灰,颜色奇特。白袜子,变作灰黄,福字履,白底儿只剩了薄薄的一层,整个人,看来是落拓而孤凄,令人挽叹书生无用啦…
谢志强深知师父脾气,一急之下,连说了五个“不”字,这才缓出一口气来,接着又支支吾吾的说道:“正好相反,他说师父不但能赢,而且稳赢,假如师父有意当盟主,他没有话说,否则请师父高抬贵手,这个盟主让了他。”
白墨临听了,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然道:“人为万物之灵,灵就灵在一点有异于禽兽的智慧,愈是耐想的事物,便愈易发生趣味,一目了然的事物,不会有人提,也不会有人记在心上,愁什么,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雁荡山九州缥缈峰顶包见你我决斗的分晓呢……”
她们饿得前胸贴后背,立马出去约定后山打猎,没多大工夫,两人很快带来了那些烤熟的鹿腿肉,三只酒袋,于是熏烤鹿肉,吃喝了个饱。火堆上多添些柴木,司徒香香与上官红横卧在暂时地毽上安适地睡了。一个寒噤,一个抖颤,将司徒香香给一下子冻醒了…
很快,两个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死寂之中,宛如鬼域的洞道中,突然发出一声暴响,一阵暗器破风声,呼啸而下。接着是一阵“叮叮”的金属撞击脆响,与痛嚎、厉喝,凌厉掌式挥舞声,但不旋踵,便立即归于静止了。
白墨临猛睁眼,火堆只剩下些许微红的火星了,他想了想,立刻起了身,再看上官红呢,身裹着两件毛氅,睡得正香甜呢。
白墨临心里悄悄的暗喊一声:“哼!死冤家,要试,老子就试给你看看吧!”话音刚落,他便立即化虚为实,掌上力道于转瞬间迅速增至八成以上。掌风递至处,上官擎天那一条虚弱的身躯,忽然像泄了气的球,足底吸劲,上身猛矮,一个金鲤穿波,闪电般窜去二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