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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是被张钰拉走的。
也可以说是被张钰和蔡琰用拽的。
这位大儒先是和胡昭聊的不亦乐乎,还兴致勃勃地拿出笔墨与其现场交流,一副平生添一知己的模样,而后又于这如同后世高档小资图书馆一般的楼阁之中流连忘返,对张钰设计制作的书架、沙发、书桌、茶几等惊为天物,更对这一层中张钰花费小额经验值兑换的屏风、花瓶等精美装饰爱不释手,连连赞叹。
几张蔡邕先前挥笔写就、墨香四溢的传世佳作干透之后,一旁的侍者按张钰先前的安排,将纸张装裱整好,然后挂在了周边的墙壁之上。
墙上此时已经有不少胡昭的得意之作和郭嘉的随性涂鸦,甚至胡昭还亲自要来一张大大的玉纸,在其上写下“淡泊”二字,挂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之后。
“无怪乎玉郎胸有成竹,此处实难叫吾等好学乐读之人弃之而去。”
胡昭带着淡定的微笑,一脸过来人般的风轻云淡,看着眼前德高望重的大儒一如自己当日那般失了方寸,心中还有些小得意。
但没过多久,当数十名无极卫将这位大儒于车马中的藏书抬上楼阁时,他的反应却是更加不堪,那眼神估计比起董卓看刁秀儿也差不太多了。
胡昭醉心于学术,妻子和一些家仆都由张钰安置在卢奴城中,他自己倒是在无极阁一呆就是旬月上下,只有一贴身书童相伴,成日里除了读经写注,便是出阁去游玩赏景,光棍得很,也快活得很。
只不过蔡邕的话,张钰还不能让他直接在无极阁住下。这一是本来今日只为让他安心,知晓这无极阁的恢弘所在;二是日后招揽吸引学者士子们一事,还需要蔡邕坐镇把关。
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无极阁收入阁中学习培养,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见到这未来张钰心中的天下第一阁,这世人眼中的圣地。
具体是什么圣地,无极阁具体会做些什么,张钰一时还说不清楚,谁叫条件有限,目前硬件是具备了,可软件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只能根据招揽的人才质量来慢慢发展,起码现在蔡邕的牌打出去,愿意来求学之人怕也得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蔡邕就更不能宅在无极阁里了。
张钰相信,无极阁定然会从无到有,从有到优,从优再到名震天下!只不过一切都得按照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来,纵然有蔡邕胡昭等大才牵头,可也不能只有跑得快的车头,没有拉客的车身不是?
再说回来,无极阁的建设其实还并未完全完工,听工匠说山体中的六层已经清出了四层,张钰只在前三层转了转,发觉置身其中丝毫没有压迫和阴暗之感。楼体虽在山中,但窗户却开在山体之上,可开可关,灵活自由。山中的后两层和山下一层,张钰自己都没有涉足过,恐怕也唯有那个妖道……那个会法术的老头有去探过究竟吧。
蔡邕和阮瑀恋恋不舍的从阁中走出,蔡琰倒是还好。
在她此刻的眼里,整个世界也没有眼前那人来的更重要。
来时,张钰骑马。归时,马儿自己跑得欢快。
只不过其中一个车厢之中,对坐之人变成了阮瑀和蔡邕。
“师傅,蔡大家和玉郎……大事定矣。”阮瑀笑着说道。
“此事,是昭姬之幸。为师早知昭姬对玉郎有此心意,所幸玉郎也情谊非虚。话说回来,似玉郎这般少年,凡是女子,焉有不动心之理。”
“正是如此,只不过学生听说,玉郎曾经和毋极甄家有过亲事,二人也算青梅竹马,这样一来,蔡大家若入其府中,该以什么身份示人?
若以正妻,则玉郎性子恐不愿辜负甄家姑娘,若为妾室,这对师傅您和蔡大家的声名也有所损害……”
“只要昭姬愿意便好。”蔡邕仰靠在后背的布垫上,“老夫相信,玉郎会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此时……怕是难。”阮瑀苦笑。
“那就是做妾,也便罢了。”蔡邕笑笑,“浮名而已,为师此生早已看淡。昭姬嫁河东卫家便是正妻身份,以卫家女主之尊接受侍奉,然而呢?昭姬快乐么。”
“并不,相反,她因此承受了太多她不该背负的东西,让我这个父亲都心疼。”蔡邕自问自答摇头道,“这也是老夫此生最为悔恨的一件事。”
“学生知道。”
“正妻有何用,侧室又如何。老夫相信玉郎为人重情重义,必然不会负了昭姬。而这无极阁如何,元瑜你也看到了。玉郎将来若稳稳当当发展,则天下闻名几成定势。再加上他天子之兄,堂堂县侯的名头,反倒是我们高攀了。”
“可师傅,您的名望又怎是玉郎现在所能相比?”阮瑀毫不犹豫为蔡邕说起话来。
“元瑜呀,他可才十八!”蔡邕伸手比了一个“八”的形状。“我似他这般大,有名望么?又焉知,当他到了我这白发苍苍的年岁,会有什么样的名望。”
“文坛至尊,一言九鼎。”阮瑀心中突然冒出这么几个词来,吓得他赶紧摇了摇头。
“总之,日后你便会明白,真正为人父母者,无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过的平安、幸福,这便是上苍最大的恩赐。名份说到底只是身份,代表不了太多。我蔡邕,也不会因为名份,就坏了女儿的好事。”
另一车上。
“张郎……”
“嗯……要不,咱还是叫玉郎?”
“不成,父亲、元瑜兄、这世上近乎所有人都称你玉郎,琰儿可不愿如此。”
“但是张郎……”
“那叫玉哥哥?”
“这个用户名……被人注册了。”
“何意?”
“甄家姑娘,就是如此叫我……不然直接叫我夫君吧?”
“这怎么可以……琰儿还没过门,如此实在太过失礼。
正妻的名份琰可以不争,可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能少,不然传扬出去恐教人笑话张郎。”
“哎,管他那么多呢,世间闲人众多,免不了风风雨雨嚼人口舌,只要我们过得开心快乐不就好了?”
“不可,”蔡琰坚持道,“若是平凡人家,琰愿随张郎一起,过张郎想要的生活。可是你现在身份地位皆不同以往,更是这中山、河北甚至天下百姓所向往倾慕的楷模,再不能像往日那般随意……张郎不要怪琰儿。”
说完,蔡琰脸上一直密布着的红云也终于消散,这认真又带些不容拒绝的样子让张钰突然想起好像她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
“你说的有理,张郎……便张郎吧。”
说罢,张钰猛地靠近,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反正无需多久,自然就变成夫君了。”
……
归时的路程,比来时明显更远。
已经日偏西山,卢奴的城池仍望不见。
“玉郎诶,”阮瑀在车上探出头大喊,“怎么归程如此之久?”
“因为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