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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乍然闪过一丝疑虑,脱口而出:“说来……小十三下山这么久,还不曾过问过山上那些土匪境况如何?好似全然不关心。”想起前一弹指还哀痛自责,后一弹指便欢呼雀跃的小十三,嘴角莫名弯起:“年纪小的好处约莫就是……没心没肺。”
深夜阑珊,弦月斜挂半空。
暗影一闪而过,门房养的野猫子这几日正发情,月当半空时总发出凄厉的叫声,似初生的婴孩竭力啼哭。
初始时,隐匿在暗处的禁卫军总会在听到啼哭声时现身查看。只是这野猫子发情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停得了,时常整夜不停叫唤,白日里反倒懒洋洋躺在门房石板下补眠。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任由野猫子如何发情,不见禁卫军有半点动静。
说是闭门休养,实则难休养好的。平日装出一副闲云野鹤自在山人的模样,不过是要府中的眼线照实传给宫中人。
汤十一身穿夜行黑衣,从半敞开的窗户鱼跃而入,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我屋内极简素,榻前一方棋盘大小的案几,还是我前几日闲来无事,砍了根竹子做的。除此之外,只有一张黑檀床榻在屋子正中央。
我掀开白麻幔帐,枕头之下除了一包银针之外,还刻有一朵玲珑大小的梨花,栩栩如生。
寻常人看不到这么仔细的地方,纵然禁卫军暗探和宫里派来监视的人,不时趁我远离仪瀛水榭,去我屋内走上一遭——一眼望得到头的屋子里,空荡的很,也寻不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