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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笑道:“公公这正六品的监副侍,做我的奴才,要我使唤,是万不敢当的。”
墨月浅浅瞥过墨玉,身子又低了几分,才答道:“主子万莫要揶揄奴才,更别听墨玉那丫头胡说。莫说监副侍,纵然是监侍,奴才也永远是主子的奴才,这是比秤砣还真的事。”
我挑眉道:“成,那便一起做纸鸢。”
墨月眼珠子骨碌一转,才笑答道:“成,奴才和禁卫将军交接一二,便来。”
墨月所言与禁卫军将军交接怕是假,跟太后传递消息才是真。
我看着远去的墨月,对墨玉道:“墨玉,你有没有觉得,你兄长走起路来,有些尿急?”
墨玉一下子羞红了脸,咬着小嘴不答话。
墨月这一交接,便费了三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从城东走到城南,再喝上一盏茶,从城西走到城北都足够了。
墨月来时,月已上梢头。
我看着墨月皱起眉头:“这禁卫将军太不知礼数,也不给公公乘个轿撵?”
“公公这两条腿,看起来又酸又软,似要散架。”
墨月道:“奴才来迟了,不曾为主子做纸鸢……”
我打断道:“无妨,专等公公呢。明日做,今日便各自散了,休息去。”
墨玉神色中掩不住的忧心,却不曾同墨月说话。
翌日大早,我让管家将小十三、长命、墨玉、墨月、汤十一都叫来做纸鸢。
长命着急做小孩子的小衣小鞋,早早便回了瑶光阁。
汤十一猩红着眼捏断了几根做纸鸢的竹骨,打着瞌睡回去补眠了。
管家则借着管理府内事务之名,自由来去。一会儿上些时鲜瓜果,一会儿添些热茶清酒。
墨月疑心道:“汤少侠,为何双眼猩红?”
我瞧着连凳子都坐不稳的墨月笑道:“男人么,晚上还不是做那些事做多了?没有娶妻,只好借借手。饱食思淫欲……人伦而已。”
墨月面上浮一层尴尬,我连忙道:“都怪我,忘了大家虽同是男人,公公却是不同的,没有这个需求!”
见墨月仍有疑虑,我似不经意道:“如今长命有孕在身,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从前还能不时约上一二朝中大员,去什么春风楼啊,怡红院开开荤。如今,整三十日出不去,同吃斋念佛有什么区别?”
“你说我这双十年华,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没什么事分散精力。莫说汤十一了,纵然是我,感觉到了,也得借借这拿笔的手一用。”
小十三将刚裁好的纸鸢一把掷到我脑袋上,直将宣纸穿进脖子。
咬着牙恨道:“大人!你无耻!流氓!哼!”
说罢纸鸢也不做了,提起裙角撒脚丫跑了。
墨玉脸颊上浮着一层潮红,却不敢和小十三一样任性离去,低着脑袋用棉线扎竹骨,只当什么都听不见。
墨月任由我自说自话,躬身做着纸鸢。
我看一眼墨月微微颤着的腿,紧着道:“公公……不,我叫你阿墨如何?”
墨月脸皮抖了几抖,道:“好。”
我捧着脸看向墨月,递过一盏茶道:“听说蜀南尚男风,有钱人以豢养男宠为乐,不知阿墨,以为如何?”
我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正是要叫这墨月想入非非。
墨月的手停在半空,我这盏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这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