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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业心里突然就如绚烂的烟花绽放般美得冒泡:二哥和嫂子求子成功了,太好啦!
一方面为二哥和嫂子高兴,一方面他想到若熙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不就可以完全属于自己了吗?狂喜瞬间让他全身无比通泰,每个细胞都被注满了喜悦,叫嚣着幸福。
于是,他提高了音量,对二哥说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二哥、嫂子,恭喜你们要当爸妈了。天哪,这太值得庆贺了。不过嫂子怎么了,还要吃安胎药?”
张扬见伟业在电话那边又喊又叫,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兄弟。他看了下病床上的雅丹,只见她张着大眼睛,也正盯着张扬看。而伟业高分贝的话音,已悉数落进了她的耳朵。
张扬转身握着手机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对着等得心慌的伟业说了一声对不起,再也说不下去了。
伟业在这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对不起?二哥这是啥意思?他不能理解地问:“二哥,你说什么?”
张扬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低沉地说:“伟业,小福星才是你二哥和嫂子唯一的孩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你嫂子的。”
唯一的孩子?伟业更疑惑了:“二哥,这是哪跟哪?你要说服嫂子什么?”
张扬咬了咬牙,正要直戳了当地说清楚,他的手被人抓住了。张扬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雅丹悄悄地来到了他身后,她的脸色苍白,眼神散乱,人也摇摇欲坠似的,那模样让张扬的心赫然绞痛起来,他伸手扶住她:“怎么起来了?走,我扶你躺下。”
她摇摇头,一把抢过张扬的手机,对着那边喊道:“伟业,都是嫂子不好,是我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的。你哥让我打掉,我舍不得。伟业,求你劝劝你哥,让我生下孩子,小福星和这孩子一样,都是我和你哥的宝贝,绝对一视同仁地把他俩养大,好不好?”
张扬喝住她:“雅丹,把手机还我,别闹了。”
伟业终于明白了,二哥是怕委屈了小福星,所以宁愿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我的傻二哥,你怎么这么实诚啊?于是伟业对着手机说:“嫂子,你现在是孕妇,千万别激动,伤了自己和孩子啊。你放心,你和二哥的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来到世上的。好了,你把手机给二哥,我来跟他说。”
伟业的话让处于极度焦虑中的雅丹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自己就像孤独地呆在沙漠中,又累又渴,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却突然有人送来了甘泉,她又有救了。
于是,她把手机塞给张扬,挺了挺身子,要强地甩开了张扬的手,自己慢慢挪回了病床上。她相信,伟业会劝动自己丈夫的。
张扬一只手接过电话,另一只被雅丹拂开的手感觉空落落的,他下意识地攒成了拳头。
伟业清朗的声音传过来:“二哥,你怎么这么的苛责自己呢?我明白你的心,你都是为我考虑。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不要你的孩子,三弟我的感受会是什么?我的心会愧疚一辈子,忏悔一辈子的。”
“可是三弟,我,我愧对你的信任,也愧对小福星啊。”
“二哥,这是两码事。这么说吧,刚开始我是不想要小福星,可是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我对她的爱也一天天与日剧增,她是我的骨血,是我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心肝宝贝,我现在实心实意地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掌上明珠般地疼爱,不怕二哥笑话,她出生后,我估计一天不见着她,就会很想念很想念,我都在想,要是你和嫂子抚养她,我可不得天天住在你们家里,这也不太现实嘛。这下好了,你和嫂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小福星不就可以还给我了,皆大欢喜。”
张扬听伟业急切地在那边说话,只觉得伟业是一心要宽他的心,他更加难受了,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抬手解开衬衣领的扣子,呼了一口气:“伟业,你不要只顾为二哥考虑,二哥和你嫂子感情深厚,你嫂子一时转不过弯,等她冷静下来会理解我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每天对着孩子,会去想他的母亲,是害你表哥的人,我怕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