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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见崔丁头松口,心底也是好大一块石头落地。
当即刷刷刷写了一份呈情文书,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块红泥,递给崔丁头,笑嘻嘻说:“不是我信不过崔丁头,只是口说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实在,便请崔丁头按个手印。”
崔丁头也干脆,抬手伸出大拇指便要用印。却不想叶言拦住,笑道:“不是手印,是掌印。”
崔丁头又乖乖的换指为掌,摸了一手红泥,朝文书上啪一声按了老大一方手印。
叶言又笑着朝崔丁头道:“班头放心,你与我方便,自然不让班头吃亏。班头随我来,我为你先讨一笔赏钱。不过还得班头帮个忙,借我腰牌一用。”
崔丁头恍惚。
“要我腰牌何用?”
叶言笑了。
“做戏做全套,自然是借班头的腰牌调兵去查封走私食盐的铺子。要不然,岂不是留人把柄?”
说了话,叶言又叫过吴三水,凑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这便伸手要崔丁头腰牌。
崔丁头既然已经上了叶言贼船,只得乖乖将腰牌递过,只是他心底,对叶言的畏惧便又多了几份。
这头吴三水领命去查封铺子了,叶言顺手操起家里他娘用来教育他的竹板,带着崔丁头又到了林小七家。
到了门口,叶言又打眼让两个跟班力夫盯着崔丁头候在门口听他传唤,自己先一步跨进了院中。
到了院子里一瞧,两个吴三水带来的半大小子一左一右挟持着李胖子。
这会儿他被叶言叫人包扎了伤口止了血,又找了棉巾给他擦洗一番。
除了面上有些发白,其他看起来倒还好。
至于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因为宽大袍服一时到看不出来。
再说此刻他正因为捅了篓子自家兜不住,一门心思哭豪呢。
哪里有功夫管那疼痛,只嘴上还在一个劲的唠叨不息: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这下我家里肯定要知道这事了,瞒不住了啊。”
叶言笑眯眯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到李胖子跟前。
“李胖子啊,我又改主意了,咱们来谈点儿生意如何?”
“啊,啊,啊,啊。”
李胖子今天是被叶言打怕了,更是被他那泼天的胆子给吓怕了。
见到叶言来到他眼前,当即惊恐的叫了起来,犹如发了癫疯的傻子一般。
叶言好整以暇,等李胖子叫了一会儿,还没个完。
叶言嗯哼一声:
“还叫啊,再叫我就叫了把你拖出去了。要叫去大街上叫去,我听着烦。”
李胖子立马跟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收了声,不敢叫了。
“今日事情已然闹大,你当如何收场?”
一旁的小伙计先跳起来先呛声问,紧接着,又哼哼一声反吓唬叶言道:“你故意挑拨东城民人和巡卤盐丁火拼,你罪大恶极。我要去盐运司衙门告你去!”
叶言眼皮都没抬,只扬起手里的竹板,对着小伙计脸上就是一板子,顿时一块巴掌大的印子贴在小伙计脸上。
“替死鬼一个,死期临头,还在呱噪。先给我叉到柴房去看着,有收拾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