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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跑了一桩生意啊。不过今天运气不错,戚家商队的人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他们出手阔绰,也算是大赚了一笔。”祝掌柜用手肘撑在柜台上看二楼。
她难得的没问我那八个人是怎么回事。戚家商队很有钱吗?比岳云他们还要有钱?
“恭喜掌柜,生意兴隆。”我用裹了面罩的黑色布包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要去休息了。掌柜你们忙。”
“哎哎哎!小姑娘,你家那俊俏的情郎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带来给掌柜我好好瞧瞧呗!”祝掌柜突然喝了烈酒一样激动起来,歪在柜台上,用另一只手朝我挥帕子。
账房先生在她身后摇头,一脸苦笑。
哦,对了。我忘了一件事,祝掌柜是个寡妇。生性就爱打听家长里短的事情,不过人也热心得很,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正经。还有一大爱好,就是喜欢盯着长得好看的郎君猛瞧。
遇见胆小的,也会打趣几句。
就是这样子的一个豪放掌柜,也有小女人的时候。当她和账房先生两双眼睛相对时,总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氛围,注意到这点后,我发现他两只要站在一起都会让人联想到夫妇。
“祝掌柜,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倒是觉着你家账房先生不错,你要好好看住咯。”我走上楼梯,扭头冲她眨眨眼。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打趣弄得呆住,好半晌都没回神。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蹭地站起,在柜台后面用力挥帕子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敢拿老娘说笑!”
“不敢、不敢,本姑娘是实话实说嘛。”我咧着嘴笑,转脸继续爬我的楼。
“胡扯什么呐!”等我走到楼梯口了,她才知道转脸瞧一眼身边的人……账房先生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的埋着脸拨弄算珠。
关上房门,我直接脱了鞋子瘫倒在榻上。
高渐离,不知道他现在到鬼谷没有……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会不会高渐离本尊吃了横公鱼鱼血和心脏做成的药,醒来就说自己是祁靖远?
额,应该不会吧……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翻过身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翌日,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随便拢了拢头发,我穿上外袍蹬着鞋子开门出去。吵闹声是从一楼传上来的,我站在二楼凭栏处,底下全部满座。
身着桃红色曲裾的戚九娘梳了一个远山髻,腰间的束带绣着华贵牡丹,手持长剑落座在正中央。仿佛婷婷粉荷开在碧叶间,耀眼夺目。
众人都望着她,像是在等待下文。我并不知道方才她说了什么,但见这些人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站在凭栏处看着下方。
“这浮游岛一个月后将要在岐郅城边百里的海上停留三日,诸位难道不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上岛去看看?”说话的并不是戚九娘,而是她身边的一个姑娘。
粉面桃腮,水灵动人,除了一张巧嘴,那双眼睛也好像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