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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外间的风雪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停下,老人蒙上面,驾驭着马车再次前行,破旧的马车走在雪地之中,压出一道道的痕迹,端坐在马车之中的人静默无言,静静等待着路途的终点到来。
少女苏笑趴在马车之上,有些无趣的看着陈云,微微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马车之中陷入了浅睡之中。
陈云看了看少女一眼,闭上眼睛,思索了起来,脑中回想着自己在道宗之时所看到的有关天州的记载,天州因为其高于其他州脉而得名,而在天州之上一条古老的天河在流淌,一条天河将人与妖分割开来,天河的一边是人族天州,而另一边则是西荒妖国,这里是人族与妖族距离最为接近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同时会有着人与妖杂居的地方,在这里人与妖的仇恨好像被刻意的淡漠起来,人跨域了天河前往妖国与妖族贸易,同样的妖族跨越天河前往人族历练,而这条自古流淌在天州的古老天河则掌握在天河龙君之手,一个被天州无数百姓祭祀的生灵,一个妖族。
缓缓的睁开双眼,陈云看着远方,像是看到了那条无有边际的古来天河,作为天州的祖河,天州大大小小的支脉河流流淌到了整个天州,而无数的生灵靠着这天古老无比的长河生存,天州此地人与妖之所以能共存,也是因为有着天河龙君的存在,被人妖两族同时敬仰,祭祀。
大衍宗,徘徊在天州之上的古老宗门,无比的古老,据传是人族现存最为古老的宗门,自久远之间一直到现在,见证了沧海桑田,见证了人族一代又一代的兴衰,据传大衍宗坐落在一只无比巨大的七彩梦蝶之上,梦蝶不断的在天州各处飘荡,近乎从不飞出天州一步。见证了七彩梦蝶的存在,陈云知道大衍宗的确是坐落在一只巨大的梦蝶,不知道此时那梦蝶是否回到天州,默默的思索着的人,眉头不由的有些皱起,在这天州之中,天河龙君之所以未曾有丝毫的作为怕是有着大衍宗的坐镇的缘故,此时大衍宗离开天州,不知可曾回归,也不知天河龙君有何动作。
曾经因为机缘巧合的缘故见过天河龙君的陈云,对于盘踞在天州天河之中的天河龙君没有丝毫的好感。
东荒海,八万年前,东荒之地并未有此海,而八万年前,罪州一日之间消失无踪,此后此地天降大雨,接连下了三百余年,最终无尽的雨水汇聚,形成了这片东荒海,而这东荒海之上不知因何原因有着无尽的煞气与怨气盘踞,更有无尽的怨恨之声不断在海上不断的回响,东荒海的恶劣景象也造成了此地恶劣的环境。
而此时东荒海上,一只穿梭与虚幻与现实的七彩梦蝶在不断的飞舞,道道黑色的雷霆不断的在天空之上劈落,但黑色的雷霆劈在七彩梦蝶之上,直接穿过,如同虚幻一般,无尽的风雨自天空之上降下,化作一只只利剑,将隐隐之间四周的虚空有着道道的涟漪出现。
大海之中,恶浪悬天,种种恶兽怪鱼不断在海中穿行,天空之上有着一只只怪异的怪鸟在天际之上飞行,不是的向着海中冲去,叼起一只巨大的怪鱼飞向天际,同样有着不少怪鸟被海中的恶兽怪鱼吞噬,天地之间最为残酷的生存之争,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而七彩梦蝶迎着雷电,穿梭在风雨之中在着东荒海上不断的盘旋飞舞。
李崇明沉默的看着七彩梦蝶在东荒海之上盘旋,看着外间无尽的风雨在天空之上不断的降下,不知何时李崇明身边出现了一道人影,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影,淡淡的道“师兄,为何来此?”
闭眼的人,头转向李崇明,像是在打量着李崇明一般,但李崇明却知道,眼前的人却是在睡梦之中,似是梦呓一般的话语在李崇明耳边响起“师弟,唔,梦该醒了,唔!嗯,龙君。”
断断续续的话语,李崇明看着人影消失在眼前,耳边只有一声声的梦中呓语在自己耳边回响,沉默的人看着东荒海,心中通透,明白离去的人给了天河龙君一个机会,同样的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自睡梦之中苏醒的机会。
“师兄啊!其实我只愿在睡梦之中看这大千世界。”李崇明悠悠一叹。
一艘小小的舟船乘风破浪在这东荒海之上不断的穿行,天际之的风雨无论如何的吹打却是无法靠近小舟丝毫,而不时自天空降下的雷霆更是在临近小舟之时便消散于无。
海中的恶兽怪鱼看着航行在海面上的小舟,鱼尾一摆便向着小舟游去,随后在海底张开大嘴向着小舟咬去,但一道无形的剑气在小舟之上射出,随后将海中的恶兽怪鱼斩裂,随后无尽的鲜血自伤口之处流出,吸引无数的恶兽怪鱼而来,再次开启一场场的盛宴,是的,是一场场的盛宴,小舟前行的路上,无数的尸骸满布之后。
七彩梦蝶在东荒海之上不断的盘旋飞舞,最终,一座小小的岛屿出现在东荒海之中,荒心岛,东荒海中心的一座岛屿,也是东荒海之中唯一一处从来不会有着风雨雷电降下的地方,七彩梦蝶在荒心岛上空悬浮不动,站在七彩梦蝶之上的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此处的岛屿,微微一沉默,李崇明脚步一点便自七彩梦蝶之上下来,缓缓的自十万丈的高空落在荒心岛之中。
如果,东荒海之中的其他的地方都是险峻恶浊之地,那荒心岛此处则是鸟语花香,无比的祥和,也许正是因为东荒海之中的恶劣环境,才会在这东荒海中心之处孕育出荒心岛,荒心岛很小,小的李崇明能都一眼便能看到边际,一块小小的石碑立在荒心岛之上,也许这是荒心岛之中唯一的人造之物,李崇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石碑之前,看着淹没在尘埃之中的石碑,李崇明伸出手来,缓缓的将石碑擦拭干净,看着石碑之上的刻字有些沉默。
“明月相随。”轻轻的念出石碑上的刻字,李崇明良久一叹,站在这小小的海岛之上,显得无比的落寞,无比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