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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子孙的生命意义,就在于奋斗终生,以‘返祖’为目标。爹一个人死不足惜,还有你,就能把这件大事延续下去。”秦王说。
我忽然觉得,秦王的存在,跟我一样悲凉。
我们活着,都是为“目标”活着,但目标太远,究竟何时能实现、能不能实现,都是绝对的未知。
“再给我的黑客朋友一点时间,我们就能看清形势。如果真的是鸡蛋碰石头,就迅速割肉止损,清仓离场。”连城璧坚决地说。
“好吧。”秦王终于同意。
说实话,现在我真的为连城璧担心。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这两句话,用来形容秦王、连城璧的所作所为,准确之至。
自古以来,野心家都是危险的,走钢丝、爬刀山一样,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迎接他的就会是全家抄斩、诛灭九族的悲惨命运。
我不否认秦王的远大志向有多宏伟,但我也不承认,他要的一定能实现。
“夏先生——”连城璧向我伸出手来。
我心里打了个突,因为她的用意很明显,是要我加入秦王的未来版图,跟他们一起,绑在这辆熊熊燃烧的战车之上。
连城璧的手很白,指尖纤细,犹如春葱。她也生得很美,兼具江南女子的婉约与西北女子的坚忍,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终生伴侣的模样。
她的手与吕凤仙的手不同,前者美丽婉约而后者诡若鬼爪。可是,两只手的用意都是一样的,邀我加盟,捆绑一起。
“连小姐,我……梦总是会醒的。”我长叹一声。
做梦的时候,很唯美,也很畅快,但梦醒的时候,凄凉悲哀,打击巨大。
“只要肯做,梦就不会醒。”连城璧说。
秦王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这句话说得甚得我心!”
“夏先生,我不勉强你,人各有志,勉强无趣。可是,这时候济南城的形势,由不得你总是站在岸上。你可以衡量对比一下,如果真要下水,我们这条船是最适合你的,不是吗?”连城璧说。
我不用细想,已经判断清楚局势,向前一步,握住了连城璧的手。
很显然,我的举动出乎连城璧预料。她先是愕然,接着脸上便绽放出了如花笑靥。
“好好好,好女婿,哈哈哈哈……”秦王脱口而出,仰面大笑。
连城璧羞红了脸,挣脱了秦王,向后退去。
“从此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就报我的旗号。”秦王盯着我说。
我冷静地笑了笑,并不回应。
“在济南,我是外来户,但在陕西、陕西你试试,只要我振臂一呼,应者千万人。”秦王自负地说。
我沉着地回应:“是,我相信您说的话,但您也说了,那是在陕西、山西,而现在是在山东济南。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和门道,还是小心低调一点好。其实,我早应该提醒二位——赵天子出现在家乐福陕八怪馆子里,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他此刻应该关在长江的监狱里,而不是堂而皇之地横行于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应该明白,他一定是跟长江达成了某种君子协定。”
赵天子一直很嚣张,尤其是在山大老图书楼击杀明千樱之后,每次出现,都会摆明了咄咄逼人之势。
这样的人,如果变身为长江的爪牙,那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爹,该是以杀止杀的时候了。”连城璧立刻提议。
秦王摇头:“越是身处乱局,聪明人就越能借力打力,乱中求胜。我不忌惮他归顺长江,因为他脑后有反骨,跟任何人合作,都将是露水姻缘,过不了多久就一拍两散。我确信,一旦他变成长江的心腹之患,马上就会遭到绞杀,不必我们费力。”
我同意他“乱中求胜”的观点,但那样就会耗费太多脑力,一个小小的破绽,都会导致一溃千里。
“你们两个,盯防燕王府,剩下的,我会交给老吕去做。”秦王说。
我没有说出对吕凤仙的疑虑,每一名奇术师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没到图穷匕见之时,就不该妄论他人的是非。
“我们去甬道尽头巡视一下。”连城璧请示。
秦王点头:“去吧,不必冒险,还不到决一胜负的时候。”
连城璧领着我的手,带着我进入正中间的门户,远方的爆炸声仍然不断传来。
“刚刚谢谢你,如果你不伸出援手,我都不知该怎样宽慰老父的心怀。”连城璧说。
此刻,她仍然握着我的手。
甬道中的灯光十分黯淡,我们刚拐过转交,她突然转身,踮着脚尖,在我的面颊上重重地一吻,然后扑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嗵嗵嗵嗵”,我听到她的心脏急跳着,像两柄鼓槌猛烈地敲击在一面牛皮大鼓上,震得我的胸膛都隐隐作痛了。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我刚想开口,就被她阻止,“我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你就能全心全意地想着我,而不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