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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末世论”的著作中都提到过,当各种精怪在人类集中居住地招摇过市、群魔乱舞时,末世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齐眉不承认那是水怪,但那东西是什么自有公论,跟他承认不承认没有任何关系。
“拍摄地在哪里?”我问了关键性的问题。
摄像头安在何处,那怪物就在何处。我当然知道,摄像头不会离我们太远,既不在遥远的美国的百慕大魔鬼三角洲,也不在水怪出没的尼斯湖。它应该就在我们的脚下,就在济南城的地底。否则,齐眉也就不会想抽干地底冰湖中的泉水了。
齐眉舔了舔嘴唇,艰涩地回答:“你不要管……这件事是我的私事,你不要管……”
这当然不是私事,而是关系到济南三百万老百姓命运的大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一些义正词严的劝告的话,但喉咙里却干干的,根本无从说起。
“我的私事,这是我的私事。”齐眉再次重复。
“不管那是什么,都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私事。齐先生,面对现实吧,别等到事情捂不住了,害了全城百姓。”我强压着胸口的怒火,尽量以平和的口吻跟他交谈。
“你不懂,这是奇术师之间的秘密,任何奇术在修炼过程中都会发生偏差,谁也不想出现意外,但意外还是发生了……”齐眉语无伦次,突然举枪,枪口距我胸口只有两尺。
“那不是意外。”我否定了齐眉的辩解,“你很清楚,那正是哥舒飞天所追求的。”
齐眉满脸都是悲哀,痛苦地摇头:“不可能,人类追求永生不死、成仙得道,谁会去追求变成那样的水中生物?那是意外,我知道,那一定是意外……”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相信齐眉、哥舒水袖说过的话。
“算了。”竹夫人突然说,“我答应你的要求。”
齐眉一怔,枪口随即指向竹夫人。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不会出此下策。算了算了,人的一生中谁会永远遇不到沟沟坎坎呢?我让你一步,又有何妨?”竹夫人继续说。
“你答应把冰湖里的水抽干?”齐眉问。
竹夫人点头:“没错。”
齐眉又惊又喜,嘴唇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近乎失态。
“镜室”由竹夫人做主,她想怎么做,我自然无权干涉。
至于如何才能把冰湖里的水抽干,那更不是我应该考虑的。按照竹夫人的说法,地下水脉如同一个多分叉的连通器,抽干某处,其它地方的水必定会慢慢流过来,以保持连通器每一分叉的水位都是持平的。
那水怪生活在水中,水动,它自然就跟着动,不知不觉中到达这里。
关键问题是,如果那水怪按照齐眉的预估抵达镜室之下,接下来他们还会对它做什么?如果那水怪就是哥舒飞天,难道他们能够将它逆向医治,使它重新蜕变为人?
这些问题相当复杂,也十分丑陋,我每想一遍,胸中的拥塞感就越强烈。
“给我二十四小时,我来安排一切。”竹夫人说。
齐眉仍然紧握着枪,显见并不能完全相信竹夫人的话。
竹夫人挥手:“齐先生,你先出去,我跟夏先生有几句话要说。另外,告诉你带来的人,济南是中国人的地盘,不要乱闯乱动,会没命的。”
齐眉紧盯着竹夫人的脸,盘算了一阵,慢慢收枪,蹒跚地走了出去。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仍然亮着,那片神秘的深水中,水声、怪物吼声仍然不时响起,提醒着我们危机正在一步步逼近。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说句丧气话,你回来也拯救不了‘镜室’,因为这是‘镜室’命中注定的结局。想当初,‘镜室’奠基之时,山大那边对于周易、卜筮极有研究的崔、朱二位老教授当场占卦,已经直言宣告了‘镜室’未来的命运。我至今仍然记得,崔教授说的是‘顺风扬帆、失其司南’,朱教授说的是‘三更雨、声入耳、至天明、无痕迹’。两人看到所有到场祝贺的领导剪彩已毕,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嘴里连说‘镜花水月一场空’。由此可见,在他们的占卜中,早就知道‘镜室’不得善终。”竹夫人说。
山大崔、朱二教授是国内周易、卜筮领域的大行家,所占卜之事,十言九中,极少放空,被称为“齐鲁预言两神人”,在全球华人圈里都是赫赫有名的。
他们说的话,当然是有理有据,绝非哗众取宠之语。
“顺风扬帆”本来是大吉大利之相,河海航行得遇顺风,正好要扬帆而进,毫不费力抵达目标。可惜,没有司南,船就失去了导航器,一旦偏离航向,越是快进,越会远离目标,迷失于茫茫河海之上。这一卦,由大吉转为大凶,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至于朱教授的那一卦,则是“水过无痕、空留余音”,以为已经得到,实际怀中空无一物。
“镜室”以“镜”为尊,如果崔、朱两位教授都说“镜花水月一场空”的话,那这个高端研究机构的未来就值得商榷了。
古往今来,以周易的精髓去预见未来的高手层出不穷,其中不乏真知灼见。
我曾经看过崔、朱二位教授的著作,两人的确已经抛弃了个人成见,以全新高度诠释我们的社会与城市。正因为他们没有私心,所以眼界高明、视野辽阔,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