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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梦琪一笑道:“我相信余罪,办事不会有人送这种价高值小的礼物,你们不能乱猜测自己的同志。”
“看看,还是肖主任理解人。”余罪终于找到一条战线的了。
“应该是女士送的,不涉及案情,私情倒是有可能。”肖梦琪严肃道。
余罪喉咙一噎,话都咽回去了。一众队员哧哧笑得更欢了。
肖梦琪的眼中也含着微微笑意,她看到余罪很糗的样子,知道自己推测到正确答案了。
这个答案像一条分界线,明显地分开了余罪和肖梦琪曾经朦胧的那种感觉。有段时间没见了,此时余罪才注意到,一身警装的肖梦琪,在这一行人中警衔是最高的了,最低的好像就是他了。下乡没赶上授衔,肩上顶着一颗花的二级警员衔,倒不如从警官大学出来的两个实习生,参加工作直接就是一级警员的肩章,比他还高一级。
最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两个实习生,没敢吭声。之后是曹亚杰,在偷笑,然后大家发现余罪尴尬地看自己的肩上时,都“哧哧”地笑,平时都是便装没什么感觉,现在齐刷刷站一块,高下可就立现了。
“别笑了啊。牛逼不在衔高,余儿要想爬,现在挂警督衔都没问题了。”鼠标好歹维护了哥们儿一句。
这一句让曹亚杰和俞峰笑得更欢了。肖梦琪快三十岁,还是出国留过学,趁着专业技术授衔才到三级警督衔,一个普通的警校生,不熬到快退休,恐怕这辈子都没指望。
“这个还真是啊,马老一辈子才到了三级警司衔,是闻名全省的盗窃案侦破专家,而现在很多警官大学的毕业生,工作两年就可能拿到三级警司衔,这没有可比性。”肖梦琪缓缓地说,向余罪笑了笑。
“你们不必顾及我的感受。”余罪嘚瑟道,“反正我脸皮比较厚,肩上多扛个星星顶个毛用,多挣一两级工资,还没我们抓赌的零头多。”
众人一愕,没想到余罪会这么反应,还有附和的,鼠标抚掌大乐道:“就是啊,出十年任务,不如抓一次赌啊,你们真不知道那钱有多少啊,我摸得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啊。”
“那算什么,我们庄子河好多刑警,看都看出高血压来了。”余罪得意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惹得本有同情心态的众人齐齐嗤鼻评价了:“财迷一双,贱人一对!”
这是出行前仅有的一点空闲时间,一般情况下宣传任务之后,就要保持静默了,不过让余罪奇怪的是,很少会有什么任务让大家穿着这么正式的服装。刚想问时,万政委、史清淮、任红城三人相携而来,两位政委上了一辆车,直驶走了,剩下任红城踱步向队伍来了。
有点奇怪,老任终日锁在总队的保密室里,等闲时间难得见上一面。都知道他是管特勤的,除了他这个人在明处,剩下所有的总队所属特勤都是以一个代号的形式存在,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露面。
“同志们,今天要讲的是个特殊的任务……我受总队长之托,给你们这个去年刚刚组建、已经屡立功勋的队伍带一次队,首先宣布一项任命,即日起,任命肖梦琪同志为西山省刑事侦查总队技术监察科主任,兼支援组技术支援组长,大家欢迎。”任红城笑道。
哦,又插进来一个,余罪看大家兴高采烈地鼓掌,有点酸酸的味道,他看看鼠标,鼠标唇语动着告诉他一个消息:咱们估计回不来了。
这怎么没和我们通气啊?老子好歹还是副组长呢。余罪有点不高兴了,趁任红城还未说话的当口,他喊了声:“报告!”
“什么事啊,小余?”任红城惊讶地说。
“任处长,那这什么任务,我和严德标是不是可以不参加?”余罪问。
“为什么?”任红城奇怪了,肖梦琪难堪了,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总队给支援组的安排,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在基层队里忙着呢,至于来这儿瞎费工夫么?”余罪质问,一看鼠标,鼠标也跟风了,附和着:
“就是啊,看样子都早知道了啊,把俺们俩学历低的往外剔是不是?”
难堪了,总队也确实有这层意思,从大信息平台建设到监控技术的延伸,对于个人技能的要求无限提高。而余罪和严德标两人的低学历,也确实不适应到刑侦技术部门任职,可偏偏这两位又是功高盖组,谁也不忍动,是总队长推政委,政委和副政委商量,最后推到老任这儿了。
“哦,我明白了。”
任红城看着两人愤愤不平的样子,笑着问:“两位忙着抓赌去?”
全队哄然大笑,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在技侦眼里就是笑话了,余罪讪讪抿抿嘴,也觉得有点难堪了。这摆明了就是通知回来,告知一下而已,虽然在庄子河刑警队混得也风生水起,可真正离开朝夕相处的队员、付出感情的支援组,他还是有点眷恋的。
“小同志啊,我说一句老话你别觉得难听,革命工作不是买大白菜,还容得下你挑三拣四……今天这是一个特殊的任务,有很多人去,上到厅里、下到市里,甚至还有部里的同志,对了,还包括你认识的马秋林、邵万戈、杜立才等,不是谁想参加都可以的。如果你因为有个人情绪想离开,我准你的假。”任红城不咸不淡地说。
鼠标挠挠前额,妥协了。
余罪叹了口气,没吱声。
“好,既然没意见,全体都有……立正,稍息……肖组长,带队上车。”
任红城喊着口令,肖梦琪带着队,次第上了支援组的配车,这辆车载着特殊的使命,驶向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天龙坡烈士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