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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寿真正想要的,石重贵根本给不了,他想做皇帝,做中原的皇帝,这一点,石重贵肯给么?
而要做中原的皇帝,契丹人的支持又是恰恰不可少的,赵延寿又怎会做这样自断前程的事情来?除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杜重威揉了揉太阳穴,势力越来越大,但是底下那些老臣子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就拿符彦卿来说,虽然口口声声说忠于他杜重威,但私底下的行径却与他杜重威渐行渐远。符彦卿难道真以为私底下的那些小伎俩杜重威看不见么?
可是看见了又如何?杜重威不可能因为那些小事与这位老部属反目成仇的,因为在别人看来,会让人觉得他杜重威心无容人之量,连跟随他十数年的左膀右臂也容不下。
王重胤同样让杜重威头疼,这人的忠诚不容否定,但是性格太倔强了。
杜重威自信,如果他起事,符彦卿或许会有所顾忌,有所犹豫,但是王重胤和张彦泽一定会跟着他一起造反。但是如果杜重威试图借助契丹人的力量,王重胤一定会反对,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背他而去。
如果手下的部属都像张彦泽那样就好了,虽然他也有毛病,老是琢磨杜重威的心思,想着继承杜重威基业的幼主会是谁。
“十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对我也不肯说,为什么突然要我回开封?”冯媛儿依偎在十七的身侧。
“那里,安全!”十七轻抚着爱妻的柔发,轻声答道,“岳丈,也想你!”
“难道魏州便不安全了么?”冯媛儿似乎抓住了什么,抬头问道。
十七摇摇头,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敏锐地察觉到杜重威对他的疑忌与不信任,这对他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不成,咱俩说过,生则同床死则同衾,难道你不记得了么?”冯媛儿紧紧地揽住十七,不肯放开。
“不至于!”十七轻轻地安慰冯媛儿。
真的不至于么?十七心中十分不确定,杜重威是怎样对付那些背叛他的人,他很清楚。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怀疑。
他很清楚,在杜重威心中,他们不过是一群忠心的狗。有谁会将狗的委屈放在心上?
他曾经亲手处决了三名怀疑背叛了杜重威的手下。
不过这也很公平,他们的命是杜重威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杜重威,也许十多年前他们的尸骨早就被野狗啃光了,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下。
杜重威救了他们一命,到最后,他们再将命还给杜重威,又有什么不对?
所以,如果杜重威要他的命,杜重威尽可以拿走,谁教他欠他的呢。
十七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傍晚,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他又饿又冷,跪在两具僵硬的尸体前哭泣,那是他的爹,还有他的娘。可以抵御瑟瑟寒风的茅屋被乱军烧了,只有几根烧焦的木头在鹅毛大雪中还残留几缕缭缭青烟。
几只黑色的乌鸦落在不远处的枝头,偶尔还会“哇——哇——”地叫两声。它们在等待,或许是在等待那个小孩的离去,或者是在等待那个小孩的倒下。
也许是这一刻,也许是下一刻,十七觉得他快死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一队人马经过,那时的十七分不清谁是谁的队伍,毕竟那时他才七岁,一名满脸胡子的将军勒住马,跳下马,朝他走了过来。
十七认为他会杀了他,爹和娘就是这么死的,乱兵杀人,根本没有什么理由,也许是为了财富,也许是为了美色,也许只是为了取乐,不过那时的十七还不懂这些。
那将军拉了他一把,十七怒视着那将军,他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