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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白似如知晓她心思一般,头也不回的继续道:“微臣该说的,已然说了。长公主若仍是心存疑虑,便望长公主自行消化。还是那话,微臣对长公主,并无异心,连王能都看得出来,甚至临死之际还得提醒长公主信微臣,而怎长公主你,独独体会不到?若是微臣有心大旭,有心对付长公主,便是长公主有十条命,定也活不多如今。”
嗓音一落,人已走远,随即稍稍一转,彻底消失在了那条小道的拐角处。
风来,凉薄四起。
凤瑶浑身发寒,思绪复杂幽远,起伏重重。
他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他以前与她见过!难不成,往些年她在京中横行霸道之际,曾在偶然之际,见到过他?
但如颜墨白这种人,面容极其俊美,气质卓绝不凡,这种人,她以前若是见过,定会印象深刻才是。
但奈何,她对他全然陌生,她也一直清楚记得,她第一眼见他,是在行宫垂死挣扎之际,还曾记得,当初陡然初见,竟也觉颜墨白这堂堂佞臣,竟也适合‘惊鸿一瞥’这几字,她当时也全然不曾料到,甚至也震撼的发觉,本以为所谓的佞臣自该是贼眉鼠眼,面相阴柔,却不料这人,容颜风华如玉,气质从容温雅,哪有半分佞臣该有的模样。
越想,思绪便越发的起伏翻转,层层幽远。
凤瑶一直在原地立着,半晌,待得腹中饥饿,浑身发僵,她才突然回神过来,抬眸朝天空一望,竟见,太阳而斜,午时已过。
她眉头微微一皱,强行按捺住剧烈起伏的心,开始稍稍拖着僵硬的双腿往前。
待抵达校场的主堂,则见,主堂空无一人。只是待她刚在主堂的圆桌旁坐好,便有精卫迅速进来,恭敬朝凤瑶主动而问:“长公主此际可要在校场用膳?”
凤瑶满目幽远,并未言话,仅是点头。
精卫凝她一眼,心底有数,急忙恭敬告退。待得片刻后,那人便领着另外两名精卫过来,将膳食全数摆放在圆桌上,随后便识趣的恭敬离开。
校场内的膳食,自然比不上宫廷御厨手中的菜肴精致,甚至连色香与味道,也是差了一大截。
凤瑶稍稍而食,并未吃得太多,仅是几口之后,便已觉饱腹。
待唤来门外的精卫撤去午膳时,她目光朝精卫一落,低沉而道:“你们大周皇上,还得与阁臣商议多久?”
精卫们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纷纷下意识抬头朝凤瑶望来。
则是片刻,有精卫迅速回神过来,恭敬缓道:“属下们也不知。只是,边关急报而来,许是出了大事,皇上与阁臣们定会商议许久才是。”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清冷而又幽远。
颜墨白那厮历来傲然自信,甚至腹黑深沉,他所布置甚至算计之事,历来恰到好处。怎如今,大周边关竟还突然生事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超出了他的意料,竟连他那等精明至极的人也觉棘手了?
凤瑶心生诧异,甚至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如颜墨白那种人在她心里,历来是深沉圆滑,仅有他不动声色狠狠算计别人的份儿,又何来别人算计到他头上,甚至令他措手不及的?
再者,大盛就司徒夙这么一个战将威风赫赫,但司徒夙已是重伤,想来要领军作战自是有些力不从心,若要攻颜墨白一个措手不及,更也没那能耐才是,是以,倘若当真发生棘手之事,难不成,是那大盛突然有后起之秀崛起?甚至崛起得极为突然,连颜墨白都全然不曾料到,也不曾算到,从而被袭了个措手不及?
思绪至此,不知为何,心底也突然增了几许复杂甚至不详之意。
想来也是了,大盛历来国势强悍,且那般偌大之国,自也是藏龙卧虎,自是不曾在明面上宣扬出来罢了,是以,倘若大盛也当真留有后手,甚至有比司徒夙还厉害的后起之秀崛起,那颜墨白这仗,许是也不容易轻易打下。
那颜墨白啊,终归还是太过自信,甚至自信得有些过头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是一个国力雄厚的大盛之国,是以,颜墨白终归还是有些小觑大盛了,还以为重创了一个司徒夙便可轻易对付大盛,却是不料,他大肆的培植精兵,大肆的在大盛安置爪牙以图智取,以图强攻,却是未料,那大盛,也要智取,要突袭,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越想,凤瑶的眉头便越发一皱,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精卫们见她良久不言,面面相觑一番,犹豫片刻,便开始恭敬的出声告辞。
凤瑶应声回神,并未阻拦,淡然点头。待得精卫们全数出屋,她才神色幽远的凝在屋中一角,思绪翻腾起伏,再度失神。
许久,身子也坐得有些僵硬了,甚至失神沉默得太久太久,此番再度抬眸顺着不远处的雕窗望出去时,则见斜阳西斜,黄昏已至。
不知不觉,竟然是,黄昏了。
她瞳孔一缩,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稍稍起身,则觉浑身僵硬酸涩,甚至起身站立的刹那,双腿无力,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用力,急忙稳住身形,待得一切完毕,才再度开始缓缓朝前踏步,径直往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出得屋门,前方那偌大的大坝上,精卫们仍旧分成数队,大肆训练。一道道雄厚的呼喝声雄雄而来,吼声震天,气势如虹。
凤瑶抬眸,朝那些精卫扫了一眼,随即便视线迂回,望向了门外一侧恭然立着的那几名精卫。
“摄政王还在与阁臣商议?”
精卫们垂眸,极是恭敬的点点头。
凤瑶兴致缺缺,也全然无心等候,仅是沉默片刻,目光也微微一沉,继续道:“校场院落中那名重伤在榻的人……”
“皇上今日出得那人屋门时,便对属下们已有吩咐。说那人若是亡了,便厚礼而葬。此际已有人将那人之躯运出了校场,该是正在一处挨近皇陵的风水之地,厚葬。”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长公主此际可要去看看?若长公主要去,属下这便领长公主过去。许是这会儿还在做法走礼,人还没入土。”
凤瑶眉头一皱,瞳孔一颤,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心底之中,紧蹙连连,厚重压抑,甚至一股股悲凉幽远之感,也层层的起伏,浓烈不堪。
从来都不曾料到王能会是这般结局,竟还会客死他乡,只奈何,心有悲凉与心疼,但终归是,没勇气去看他下葬。
“不必了。”
凤瑶沉默半晌,才强行按捺心绪,脱口的嗓音,各位的凉薄阴冷。
精卫们猝不及防的怔了怔,愕然的朝凤瑶扫了两眼,急忙点头。
“准备马车,本宫,要离开这校场。”
这话一落,凤瑶不再耽搁,径直往前。
精卫们急忙跟随在后,认真恭敬的问:“长公主准备去哪里?”
“备车便是。”
这话入耳,精卫们无可奈何,待得欲言又止一番,本想多问,但见凤瑶满身阴寒,面色冷冽,情绪似是烦躁不稳,便也心有顾忌,彻底将后话压下,不敢多问。
凤瑶出得校场时,仅是候了片刻,便有精卫迅速为她重新准备了一辆马车。
凤瑶故作自然的登车,言行并无任何异样,只是待入得马车后,整个人则全然卸下心防,身子也骤然间脱离开来,整个人开始瘫软脱力的斜靠在马车车壁上,任由马车摇曳而起,瘫软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摇晃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