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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让朕拿出一条治理贪官污吏的良策吗?这就是。”
“皇上,有人中饱私囊,不但不罚,反而赏,这……不会规矩。”御史大人愣过后忙道出心中的不赞成。
“也许你们觉得这样太过异想天开了,可也只有如此,才能打破那些官官相护的局面,不然就算肃清污佞,没凭没据的,也无法下手。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让那些佞臣人人自危,层层揭发上来,说不定还能抓住几只大饿狼呢。”
话到此,穆君彥咧牙朝傅王亮了亮,一口白牙亮得想让人砸崩了。
傅王慢慢压下眼皮,大殿内静得出奇。
穆君彥却突然来了兴致般,喝了一口茶,涛声不绝地继续道:“贪墨的人太多,这法子在雪都也能可实行,打压打压朝中污气。这些都是朕熬夜想了几宿才想出来的,看看,朕这头发都掉了好几把了,脸色也不太好,诸位爱卿商量着就将此策实行下去吧,朕也该早些回去歇歇了……诸位爱卿,退朝吧!”
众卿:“……”
皇上您一头乌发光泽透亮,满面红光,哪里像是想了几宿灾情的样子。
……
“我的妈呀!累死朕了,来来来……美人们都过来给朕捏肩捶腿!”
回到寝宫,将头顶上沉重的冠扯下丢到一边,白皙的手一招,把四面守着的宫女招过来替自己松松筋骨。
仰面成八字躺着穆君彥开始享受般的闭上双目,等着美人们松骨。
一只不符合女子的大手突然摸上他的大腿,穆君彥浑身一寒,感觉到男人的气息贴近,猛地缩开了腿,从龙榻上蹦了起来。
看清站在龙榻前的人,双目圆瞪,巍巍颤颤地指着冷峻的男人。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傅大爷手一摆,总管太监程公公带着几个太监进来,他们人人手中拿着大叠厚厚的奏折,往宫中的案头一放,如鱼般退出,连美婢们也都退得一干二净。
“这是什么?”指着半人高的奏折,穆君彥无语地问。
“皇上每日批阅的奏章。”男人面无表情,道出击跨他的话语。
穆君彥:“……”
“皇上就该有皇上的样子,”男人冷冷地扫他一眼,以不容拒绝的姿势示意他坐到案前批奏折。
穆君彥苦着脸:“傅大爷,这不该是你的活吗?”
傅大爷眼皮一掀,深幽的目光扫来,穆君彥头皮一炸。
“皇上昨日对本王抱怨,不想做傀儡皇帝,如今本王就将这些实权都交由皇上亲自打理,”傅大爷轻飘飘地堵了他一句。
昨天他好似真的这么说来着……不对,又好像不是这么说……最后,他到底说什么来着?
“嘿嘿,傅大爷,朕那是犯浑说胡话来着,这实权傅大爷还是好好收着吧……朕这样,挺好,挺好……”
“皇上请批奏。”
男人冷冷一笑,手势一摆,强硬的请他坐到案前来。
妈的,到底谁是皇帝!
穆君彥咬咬牙,嘴巴咧得大大的,讨好着道:“傅大爷,你看……朕呢,笔不会握,字不会看……”
“本王亲自教皇上习字,”傅王不为所动,语句平板,不容拒绝。
穆君彥:“……”
男人极有压迫力量的身形往前一站,将穆君彥所有要逃避的想法都冲开了,只能顺着他强势的动作,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刚刚坐下,椅背就被一堵热墙贴上,男人清冽的气息包裹着穆君彥周身,刚刚握笔的手臂被一股强冽的气息滑过,穆君彥的手臂被那只力量感劲足的手调戏,整个人浑身一震,下刻,握笔的手被大手握住。
手上的粗茧磨得穆君彥手背一阵酥麻,男人突然的贴近让穆君彥头皮一炸,心倏地窜上一股寒气。
“哇!”
穆君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处冷硬的地方。
傅王眸光瞬息阴煞,急急退开。
“你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恐怖啊。
回头看到傅王冷煞着眼,摸着挺立的鼻子,穆君彥声音不由提高了,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刚刚自己那么一撞,也不知道有没有撞断了他漂亮的高鼻梁?
穆君彥左左右右偷瞄了好几眼,那双沉得滴水的眼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嘛,好嘛,这位是大爷,他堂堂皇帝也真是难做。
对上傅大爷冷煞煞的眼神,穆君彥咽了咽口水,低头认错,“对不起了……那个,傅大爷,疼么?要不朕给你揉揉。”
说罢,伸手就要摸上他的鼻梁。
男人冷冷地退了一步,声音也冷得掉渣,“不必。”
“皇上还是自己习好字,明日微臣会令人将府中的密折子如数送到皇上案前,时辰不早了,微臣告退。”
冷冰冰的言语没有迂回的可能性。
高大的身影说退就退,大袖一摆,带着周身寒气而去。
穆君彥一张脸慢慢龟裂。
“擦你大爷,老子才不要看什么破折子呢,忽悠老子……不过是几本折子,哪里交什么权,该死的臭男人……”
哗啦一下,气得不轻的某人将案头上的折子统统扫地,力道大得将折子扫向暗纹毯子边缘的一双玄色靴子前。
看到这双鞋,穆君彥吓得魂都没了……
“嘿嘿,傅大爷,您老还没走呢……那什么,刚刚朕只是在锻炼锻炼嗓子……咳咳,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朕嘛……很恐怖啊!”
“很好,既然皇上精神如此之好,本王今夜就留下来与皇上探讨探讨一下各地方灾情和谈谈交权一事。”
冷煞煞的声音吹来,穆君彥两腿一抖,没出息的往案上一挂,装死。
遇上这种臣子,还是让他去死吧。
……
摄政王连续留宿七天之后。
穆君彥面色惨白,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地摊倒在龙榻上,连扎小人咒诅傅大爷的力气也没有了。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人吐槽。
眸色一亮,瘫在龙榻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次日早朝后,穆君彥故意在朝臣面前将摄政王给留下来了。
和穆君彥走在廊道的傅王见他几次欲言又止,开口:“皇上要与微臣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借一样东西,”言罢,穆君彥的手习惯性的要勾上傅王的肩。
淡蓝色的幽芒压下,穆君彥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讪讪放开。
“皇上请说,只要微臣能借出的,必不会吝啬。”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朕想跟你讨要两只雪鹰……用来传信的那种,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借吧。”
那双藐视人的眼睛突然深深瞅了他一眼,穆君彥回视。
半晌,傅王颔首,“微臣明日会让人送到皇上案前。”
就这样?
这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傅大爷吧?
这么容易就借到了,穆君彥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按照以往,这个人肯定要为难自己一番才肯松口,今天真是邪门了。
……
次日,穆君彥案前果然多了一只大笼子,里边有两只大雪鹰,长得非常漂亮。
“皇上,您要这雪鹰是……”程公公好奇地凑过来。
宫里的人都好奇,摄政王为什么会将自己心爱之物送给皇上,连程公公也不例外。
穆君彥不理程公公,赶紧将自己的苦水倒进纸上,噼里啪啦的一大堆往里边写,让程公公给他找传信的小竹筒,装进去,帮上一枚银针,放飞。
好了,他心情好多了!
傅王府。
雪鹰正乖乖的站在傅王的案头,修长的手指正展开某人乱七八糟的信件,无非都是吐他的苦水,说他傅大爷哪里不好哪里坏种种。
垂首立在面前属下抹了抹冷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爷的表情变化。
泛着淡蓝色深邃眼眸闪过几缕异光,仅是一瞬间便消失恢复如初,那只手重新将东西原位放回去。
“放出去。”
“是。”属下连惊讶都不敢有,赶紧将雪鹰放出去。
……
筵禧宫。
穆君彥好不容易抽出空来,飞奔进了筵禧宫,太监还没来得及唱报,他的大嗓门就破开的喊,“美人老妈,美人老妈,我来看你了!”
人未见声先到。
正在筵禧宫的南偌殿的年轻太后眉眼间立即堆起了欣喜的微笑,赶紧起身出来迎接。
“美人老妈……”
“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还如此毛毛躁躁,没个皇帝样!”
说是美人也确实是美人,一袭暗红色宫装衬得女人保养得极好的雪肌更加的明艳动人,眉眼间盛着笑意,暖暖的,一点也不像是后宫沉浸的女子。
太后十四岁怀了穆君彥,十五岁就做了母亲,穆君彥十岁时皇帝驾崩,幼帝继位。
如今穆君彥也就十六七岁,太后自然是年纪貌美,穆君彥过来后,就直接改了称呼,觉得这样的美人被关在这座牢笼里,实在太可惜了。
可笑的是,他还劝过太后改嫁,太后哭笑不得的骂了他几句。
“当皇帝又如何,那也是咱位美人老妈的宝啊!”
穆君彥一点也不害臊地往她身上蹭,赚足了母亲的温暖。
他知道自己始终是要回来雪圣国的,这里有他的美人老妈等着他保护呢,他去翊国,也是事出有因。
如果说他不是逃跑,而是出意外被人追杀刚好进了翊国,想必不会有人相信。
“你啊!”
太后语气虽责怪,却也是宠溺的责怪,看到儿子,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圣洁光芒,哪里有半点宫中妃子的阴暗?
“美人老妈,你做了什么?这么香!”
“小馋猫!”太后怜爱地捏了捏儿子的鼻子,让嬷嬷将刚刚烝好的新鲜糕点送出来。
穆君彥一看见热气腾腾的糕点,口水都流了,忍不住用手飞快拿了两块往嘴里塞,还不忘夸赞自个的美人老妈,“美人老妈,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不愧是我的美人老妈!”
被儿子夸得飘起来的美人太后笑容更盛了。
温馨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候在殿外的程公公抹着冷汗进来,“皇上,摄政王进正宣殿了……找不到皇上您,此时正……”
穆君彥高扬的笑容突然一敛,阴沉沉地盯着程公公,“没看到朕陪着太后娘娘吗?让那丫滚蛋。”
程公公:“……”他可没那个胆啊。
太后皱了皱眉,也收了脸上的笑,拍了拍穆君彥,“皇儿还是去看看吧,摄政王许是有什么急事。”
“他急个屁……”意识到自己暴躁的穆君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美人老妈,改天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国事为重。”
话虽是这样说,太后仍旧掩不住一脸的忧色。
“你们好好替朕照顾母后,缺什么尽管去取用,若是让朕知道有人不规矩,朕剥了他的皮。”放下一句话,穆君彥又匆匆和程公公走出筵禧宫。
到殿门外,穆君彥突然拉住程公公。
程公公惶恐地回头,矮身,一副准备听吩咐的姿态。
“抬头看看朕。”
“是。”
程公公听话的抬头,见皇上咧着牙,弄出大大的笑容来,程公公有些愣。
穆君彥无疑是那种如玉珠般佚俪的美,此间咧牙一笑,不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添了几分生动。
“朕的笑容好不好看?”
“好,好看……”程公公有些结巴。
穆君彥这才满意地点头,再次调整自己的微笑,大袖子一挥,豪气冲天,“走,会傅大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