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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啊,难道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江姓老者不甘的怒吼道。
一阵脚步声从船舱中传来,老夫子走了出来,幽幽一叹,说道:“快走吧。不要迟疑了。”
说着,老夫子将目光转向了林易,道:“林小子,你有控水的能力,潜入水底后,便是天阶宗师,也难以寻到你的踪迹。只有跟着你,才会有一线生机。带着少镖头一起逃走吧,你今天的付出,将来必然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林易点了点头,一把握住赵子睿的手腕,纵身一跃,两个人一起向着湖中落去。
“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传来。
老夫子和江姓老者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就像是夕阳落下前的余晖。
林易拉着赵子睿迅速的湖底潜去,眼角的余光最后看到的,是一个踏空而来的黑衣童子。
“我……”林易心底暗骂一声,天阶宗师猛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人生无大事,唯生死系之。”
老夫子挺直了腰,看着踏空而来的黑衣童子,无畏亦无惧。
“我曾假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初在生死关头,我没有退缩,那么后来会怎么样呢?”
可惜的是,这样的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恍惚之间,老夫子放佛又看到很多年的那一幕,站在城头的他,面对着踏空而来的天阶宗师,弯下了自己的腰。
“我是为了避免城中的百姓遭受战火,我是为了拯救他们,我是……”,虽然老夫子能够为自己的行为找出无数个理由。但是他心中明白,从弯下腰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已经失去了。
老夫子屹立在船头,他所有的精气神放佛火焰一样,燃烧了起来。
那充塞天地、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云集而来,与黑袍童子所引动的天地之力,猛烈的轰击在了一起。
狂风激荡,地动山摇。
老夫子倒在了甲板上,已经失去了呼吸。只有一腔碧血托着一颗丹心,与浩然正气融为了一体。
黑袍童子前进的步伐略微停顿,随后继续前行。
天阶与地阶,云泥之别。
金陵城外,应天书院。
一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穿麻布白袍的老者正在亭中作画,忽然之间,他握笔的手一顿,墨汁滴在了宣纸上,一滴、二滴、三滴……
“取我琴来。”老者对着恭候在凉亭在的一个青年说道。
一会儿后,青年取来了古琴。
老者抚琴高歌。
歌曰:“重到金陵忆昔时,潮头东击远洲移。人间莫往三千岁,沧海桑田几许悲。”
长歌当哭,谁与我共。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另一边,黑袍童子已经来到了大船之上,许姓老者的身体摇摇晃晃,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他挣扎着说道:“鬼心童子,我威远镖局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