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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王夫子其人,他的一生也是颇具传奇色彩,虽然仅仅是位秀才,在科举上也没有更进一步,但是此人凭借一个秀才身份在县学混的风生水起,不管是临纺的县承老爷还是周围的乡绅,对他都理遇有佳,就单单凭借此点,就不得不让杨春明佩服。
不过这位王夫子在子嗣方面却是不好,王夫子早年有一儿子,据传学问极好,可惜在一次科举考试中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无缘在进一步,总是心有沟壑,却难实现,最后郁郁而终,尤其是儿子离世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王夫子唯一的孙女,因为王夫子自己年纪渐大,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法照顾儿子留下来的唯一骨血,这才不得已举办这场名为切磋实为招婿的诗会。
此时的王家大院里也不平静,王夫子一身儒生打扮,正端坐在大堂上方的椅子上低头品尝着手里的茶水。
一旁的王张氏站在门口,有些不耐烦的踱着步,时不时抬起头冲着大门口张望两下,眼神中的关切担忧显露无疑。
“老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办吗?若是颜儿这个丫头知道这件事,怕是又不消停了”王张氏回过头,忧心忡忡的对着王夫子说道,想着自家孙女的脾气,不知怎的,王张氏这心一直泛着突突。
招婿这件事,两人算是瞒着颜儿这个丫头办的,想着自家孙女那倔犟蛮横的性子,王张氏有些头疼,她真是担心人选出来的来,到时候孙女不愿意,闹得两家人都不好看,再说,这里边可是还要隔壁那个小子的,哎呦呦,一想到牵扯的人有些多,王张氏眉头皱的更深了,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似的。
王夫子问言,放下手中的捧着着白瓷茶碗,低头看着茶碗上那栩栩如生的花纹,开口说道,“怕什么?圣人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哼。纵是她在喜欢隔壁那个傻小子,还能不顾咱们的意愿吗?到时候她只要乖乖的听咱们的话,不久好办了,你这妇人怕什么,更何况咱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好好的秀才娘子不当,偏要嫁给一个受苦受累的商贩,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若不是你平常娇宠她,让她自己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哪有今日这般麻烦”王夫子一阵长篇大论说完,还瞪了一眼王张氏,眼中的怪罪之意溢于言表。
王张氏刚坐下,就被王夫子怼的说不出话,心里的火气也滕的一下冲了上来,也不管两人在什么地方,干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夫子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埋怨,“你这话啥意思?这是怪我了?颜儿这丫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我一个人的错吗?靖儿去的早,家里就这留下了一个孩子,我不娇宠着一些,难道要送给旁人家挨欺负吗?如今出了事倒是埋怨起我来了,颜儿这个样子,不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吗?早知今日,当初干啥去了……”王张氏这话说的不甚客气,听着王夫子有些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王张氏,伸出自己那颤微微的手指,指着王张氏一连说了找几个“你…你…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哼”王张氏见王夫子说不出来话,直接鼻孔出气,对着王夫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索性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王夫子捂着胸口,哆哆嗦嗦的将口中的话说完,然后重重的“哼”了一下,像是故意做给王张氏看的一样。
只不过王张氏没有回头,两人就这么在大堂上僵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夫子听到了大门口传来的动静,想着怕是相邀的学子要过来了,连忙起身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衫,又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临走之前又故作严肃的对着还在生气的王张氏嘱咐了两句。
王张氏看着王夫子的背影,低头狠狠的啐了一口,“哼,这个老不死的”倒是让他能耐了。虽然王张氏不怎么赞同王夫子的所作所为,可到底这事关系到孙女的今后生活。
虽然王张氏不怎么喜欢这些动不动就之乎者也,迂腐至极的书生,可一同隔壁那傻小子相比,那还是书生吧,虽然迂腐不知变通了一些,可最起码孙女将来能享福。
甩了甩手里的手帕,王张氏起身出了大堂,拐了一个方向,去了孙女的房间,她准备等到时机成熟,拉着孙女一起好好观察一下今天过来的这些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