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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踏入那个小门,里面立刻传来一阵阵鬼魅一般的笑声。郗风惊恐万状,连忙四处摇晃火把,循着笑声的方向照了过去,盼着能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这洞内异常漆黑,纵然擎着火把,却连面对面的物事都看不清晰。
正彷徨无措之际,忽的洞内天光大亮。郗风正不知何故,连忙借着光亮四下查探。但见那石门后面的空间异常巨大,从前至后似有几十丈之遥,地面似乎是圆的,圆形的边际处山体横生,怪石嶙峋,在七八丈高的地方形成了十余处天然的台阶,那台阶不大,勉强能坐下一人,在向上就看不真切,也不知上面到底有多高。就这么一个圆柱形的空间,只有自己一人,郗风如何不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四周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喝。这一声娇喝有如在耳畔响起,郗风大惊失色,只道是南宫燕偷偷的跟着自己也来到了这个地方,于是连忙回身四顾,却哪里有人影?
忽然间,又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喝之声,这下郗风明白了,原来这石洞之中另外有人。他想到此处,连忙又向面前的圆形场地里看去,却仍不见人影。如此怪异之事,着实令郗风费解。但他素来颇具胆色,不畏艰险,心想这沙漠的石洞中多半是有诺玛族人在此盘桓,听着刚刚一男一女的声音想来是玛法人类无疑,他生怕这两人遭遇毒手,当下四下寻找,盼着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好过死在诺玛族的那些畜牲手中。
如此一定心神,郗风已然迈出了十余步,但听得洞中不时的传来打斗的暴喝之声。刚刚一踏进那圆形地面的中心之处,忽的眼前凭空‘冒出’两个人来。但见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二十来岁,白皙的脸上挂带着斑斑血迹,一身轻盔,头戴一顶青铜盔,正将手中的兵器‘命运之刃’拄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而那个女的也是二十岁上下,披散着的长发略显凌乱,却并未受伤,她身穿道家的灵魂战衣,手持一把银蛇剑,正护在那男人的身前。圆形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死尸,而他们的面前仍有三个诺玛,这三个畜牲正看着二人,在原地走来走去,一股蓄势待发的情态,只怕下一刻便会冲上来将这一对人类的男男女女撕成碎片。
郗风看的惊奇,心道:“这命运之刃乃是龙腾家传的武器,而且那日在潘夜城外,我与他大战之时已经将这两把武器全都震断了,怎么这人也有一把?”不及他细想,一个手持石斧的诺玛率先冲了上来。但见那个男人大喝一声,将命运之刃挥舞而起,用了一招‘半月剑法’向那持斧诺玛拦腰砍去。
不知是那人出手迅捷,还是这些诺玛畜牲反应迟钝,这命运之刃拦腰一下,登时将那诺玛砍作两段。不待郗风赞叹,另一个手持短杖的诺玛又吼叫着暴跳而来。郗风两度与诺玛法老相遇,知道在诺玛族中能够手持法杖的多半是会自然界魔法。正要看看这二人有何手段时,忽见那持杖诺玛似被什么重物撞击,迅速的被击退到后面的石墙上。
郗风这才看清那持杖的诺玛被一个木杖‘钉’在了石墙上。原来就在这诺玛暴起攻击的瞬间,那个男人忽的将脚下的一根木杖踢出。那木杖去势凶猛,竟将那畜牲钉死在墙面上。那女人见持杖诺玛被重创,当即一挥手向那怪物击去。但见那诺玛被女子掌风击中,登时变得一身碧绿,挣扎着将插在胸口的木杖拔出,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倒地身亡。而他才刚刚死去,忽然间身上的血肉如同被蒸发一般,呼呼的冒出一团团黑气,就此便成了一堆白骨。郗风这才知道先前那些白骨并非是死后多年形成,当下对这女子的手段颇有微词。想了想对诺玛族的这些畜牲原也不需仁慈,当下便释然了。
想罢,郗风又向那二人看去,却见剩下的一个诺玛正急奔着向他们冲去,而那二人似乎是看不见那诺玛一般,兀自背靠着背在说着什么。眼看那诺玛就要出手伤人,郗风无法再忍,当即便要出去援手。忽的半空中冒出了一条闪电,正击中了那诺玛的头顶,那诺玛被雷电所击,晃了一晃,便倒地身亡了。
郗风看了看那圆形空间的顶部,想来这个地方绝非露天,他是武学大家,一想到此处,立刻便知这闪电绝非天成。当下举目在上面四下眺望,果见半空的山壁高台之上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坐在半空中,双手握着一根魔杖拄在地上,朦胧间只能看到半边脸。但见她身上的魔法长袍也是微微摆动,长发飘飘,眼神深邃,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那男子也将命运之刃扛在肩上,向着那个女法师看去,却被那个道袍女子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郗风心道:“看来这两个人似是一对爱侣,这女子的醋劲还挺大哩!”想着想着,便又想起了南宫燕,心下不由得一痛。然而坐在山壁上的女子对周遭事物浑不在意,自郗风看到她起,她的双目便是一直看着旁边的一面墙壁,就这么出神的看着。
那一对男女连同郗风也同时朝着那面墙壁看去,却见那墙壁上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有。眼见这里再无诺玛族人,郗风当即跃入那圆形的空地上,冲着场上那三人一一抱拳:“三位武功了得,看的在下心悦诚服!在下潘夜城郗风,想结交三位高人,未知三位意下如何?”这句话刚一出口,却听适才那女法师盯着的墙壁轰隆隆的便开始倒塌。郗风大惊失色,连忙知会三人想要与他们先行撤出这即将崩塌的山洞。可是一转脸,哪里还有什么两女一男的高人?那三人如同鬼魅一般,早已没了踪迹。郗风大骂道:“这三个人模狗样的!想不到遇到了困难却先行逃走了,真是太不讲究了!”
正自大骂之际,那倒塌的墙壁处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黑影。郗风不知所措,当下一摆双手,立个门户,大喝道:“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那黑影极高,从地面向上,少说也有个六七丈高,忽的黑影的顶端亮出了两束光线,光束正照在了郗风身上。郗风倒吸凉气,心道:“这不会是‘他’的眼睛吧?这也太高了!我跳起来,连他的膝盖都打不到呀!”正在这时,似是那黑影的胸口处忽的又亮出一束红色的光线,那束光线不再照向郗风,反而以难以形容的速度直冲天际而去。郗风看的呆了,面前的那团红光映到了天上的乌云深处,仿佛是太阳从乌云内照射而出,正巧照在了那团黑影上一般。一时间红光映照的山壁巍峨壮观连同烧霞一般的天际,直惊的郗风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黑影忽的哈哈大笑,笑声洪亮,延绵不绝,震的山洞之中簌簌掉落山石。郗风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当下一摆手中的法杖,冲着黑影大喝道:“何方妖孽?速来领死!”那黑影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大笑。
起初那笑声尚且平和,到了最后竟如同金属摩擦一般让人厌恶。那笑声里的饱含着内力,直震耳膜。郗风心中暗道:“此人内力怎么恁的深厚?”如此支撑一阵,他的已脸色已然发白,过不一会儿,脸颊上已有汗珠落下。一滴、两滴、三滴……
忽的那笑声变得更加令人难以忍受,郗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随着笑声颤抖,慢慢地嘴角便溢出了血丝。又不知过了多久,郗风再也忍耐不住,嘴里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意识也渐渐模糊。他心道:“真是笑话!我们郗家向来被尊为武功天下第一,今番死了,却连对手的模样都没看到。可笑,可笑啊……燕儿,为夫的先走一步了……”想到这里,便再也没了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忽冰凉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动。沙漠之中多有蟒蛇怪蜥等毒物,郗风方有知觉,生怕再遭毒蛇猛兽撕咬,不及睁开眼睛,立即跃起,双手一挥便要使出混元掌。不待出掌,只听一声骏马鸣嘶,原来适才是马儿在舐他的脸。郗风眼见没有毒蛇猛兽,当即大喜,环顾四周之时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他方才所躺之处乃是那风蚀洞的入口,哪里还有什么圆形的空间,哪里还有令人窒息的笑声?
郗风惊诧莫名,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脑袋,自语道:“难不成是发了一场噩梦?”说着,他连忙检视周身,身上一如往昔,更不曾有半点伤痛的样子。正当他无计可施之际,忽的听到一阵阵怪叫自洞外传来。郗风惊讶异常,连忙走到洞外,却见沙漠之中尘土飞扬,正不知有多少诺玛族人向风蚀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