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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自斟自饮,旁若无人。
秦桧就坐在对面,看他喝茶,比耐心,他一点都不在乎。乡下私塾七八年的教书生涯,整天面对资质平庸的三五个孩子,已经修炼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清心寡欲。
一刻钟,两刻钟,无声无息,只有细微的饮茶声,和清脆的茶盏触碰声。
这场无声的比斗获胜者是秦桧,因为时迁最终喝了一肚子茶水,半个时辰后小腹实在憋不住。他只能向秦桧告一声罪,跑出去如厕去了。
时迁回来的时候,秦桧正在他的案前,饶有兴趣的端详这套精心制作的紫砂茶具。
“云内伯,这套茶具造型别致,看起来非常新颖,有返璞归真之意,颇为难得。”
“钦差大人,请坐!”时迁邀请秦桧入座。
昨日大殿之上,赵佶最终任命秦桧为靖边侯被杀一案的专案督查。尽管没有管辖权,但是却有调查权,任何人不能干涉,否则和嫌犯同罪论处。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迁不能拒绝秦桧的拜访,而是消极拖延和故意冷遇了。
笑笑说“此物本名紫砂壶,是永兴王闲来无事制作的摔壶。你看这壶身下部的隆起,取法自然,而四只茶盏各有差别,观之,品之,妙不可言啊!”
他这些谈资大多数都是从林冲那里听来的,如今到秦桧面前显摆,倒也能像那么回事。
秦桧明显心思不再茶壶上,微笑点头,借着茶壶就说到林冲身上。
“永兴王文韬武略,没想到匠心也能如此之妙,可谓多才多艺。此次下官前往东廓,还想当面讨教一番。”
“西北风沙大,就怕钦差大人水土不服啊!”
时迁不动声色的提醒秦桧,西北的局势现在十分险恶。就连杨志都被杀了,哪还有安全可言,到时候人生地不熟,而且晚上有头睡觉,早上无头起床的事多了去。
“那看来,永兴王果真是福运亨通啊!两千余人出发,一路西行,不到一年,就已经数万人马,名动华夏,佩服佩服!不过,在下身负皇命,更是立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誓言,不得不去呀!”
时迁笑着说“钦差大人前去西北,自然无有不可,毕竟官家也发下话来,敢于阻挠这同罪论处。不过令我好奇的是案件发生在东京,嫌犯也在你们手上,为何还要去西北?”
秦桧微微沉思了一会,马上说道“云内伯,敢问一句,那名女子特勤,是不是野狼军内卫的蝶族?”
“无可奉告!”时迁当即回绝,他不会给野狼军留下一丝隐患,哪怕看起来只是随口聊天。
秦桧颇为得意地说“我见过那蓝衣女子,讯问她靖边侯和三位官员的死亡事件,事无巨细全部回答的很详实。唯独问到其身份、动机和主使者的时候,和你一样她对我说:无可奉告。”
“那么,你准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