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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见自家姬妾都站自己一边,心中暗乐,反过来劝道:“哎,谁不知道我爹和沈炼有仇,这沈襄骤然死了满门亲人,心中悲痛,为此脑子不灵,有些胡言乱语也难怪,咱就不和他计较了。**** 这不还要给天家办大事呢,谁顾得上理睬?”
莫清儿叹了口气:“是啊,沈相公也挺可怜的。男君真是个堂堂的君子,您虽然蒙受这冤屈,却能不和他计较,反而还请他吃点心,这般的胸襟气度,就非寻常人能有的了。”
严鸿听这话入耳,怎么看怎么像在讽刺。花月仙又道:“哼,听相公说,那沈家的二少爷,还敢勾搭男君您的姨太太?这事儿实在可恶。若非那家伙已经被白莲教宰了啊,我都要去打他两个大大的耳刮子。亏他哥哥还敢来行辕闹事,我要是他,怕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严鸿想到夏紫苏,想到沈衮,又哼了一声,心中却带上了两分不豫。花月仙又道:“那位夏太太,倒是听男君说过几次呢。男君,当初奴家在江湖上,也听说过紫清双侠的名号,夏太太的威风比张太太还要高些。夏太太也真是,就算真是被那姓沈的调戏了几句,那又不是她的事儿,怎么又一去不回来了呢。”
莫清儿道:“莫不是气愤那沈二相公的风言风语,不好意思再来见男君了吧。哎,男君你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一定不会在意的,何况那只是沈二相公一厢情愿,夏姐姐又没错。张姐姐。您既然和夏姐姐是同门。何不设法寻找她。要是能一起来这里,大家热热闹闹,也是好啊。”
张青砚叹道:“我如何不想啊。只是师姐不但武艺远胜过我,而且心高气傲。她前番在宣大露了一面,即便不知去向,我师门也没有消息,却不知她现在何方?若是她知道相公对他这般牵挂,便天涯海角。也该回来了吧。只怕她稀里糊涂,又被什么人骗了。”
严鸿也叹息一声:“罢了,紫苏武艺高强,也能照顾好自己。来来,刚才在前厅我和沈襄赌气吃点心,吃得有点噎着。你们陪我慢饮两杯。”严鸿在后宅与诸位姬妾饮了些酒,派遣些无聊之情。到晚倦了,便留张青砚再侧侍寝,一番风月,沉沉睡下。
此后数日。严鸿白天里主要就是和张居正、冯保等拆看公文,走访杭州各处衙门。安排办理开海事宜。这浙江的开海机关,包括杭州、宁波两处口岸的市舶司。要知道,过去大明朝的市舶司,一省最多一处,乃是南直隶的太仓,浙江的宁波,福建的泉州,广东的广州。如今在浙江一省,便设了两个市舶司,也是大明少见的了。人事方面,准备以蒋洲暂时总领两处之事。
嘉靖之前,市舶司往往是布政司管辖,提举之官只是给布政使打下手的。包括市舶司得到的税款,也是布政司直接掌管。但此次张居正安排的人事结构,则是把市舶司单独提出来,虽然其行政举措要给布政使通气,但提举征税的权力,却可以不受布政使制约。
然后最大的一个要害,就是收得的税银怎么处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若是按大明官场原则,以及满朝清流文官的想法,这收了税银,当然应该给户部送国库去。可是嘉靖皇帝搞开海,目的之一是为了给自己弄点钱来使使。要是钱全部给了户部,叫万岁爷一点捞不着,那成什么话?因此张居正在这里也打了个马虎眼。他不说这钱直接原则上直接给户部,也不说上缴给万岁,却吩咐蒋洲,对收上的税银要严加看管,等候朝廷里的指示。这样一来,到时候钱到底给谁,便成了“走着瞧”的事儿。反正在张居正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开海的事情办起来,让税银从外国流到大明朝,从商人那里收到朝廷手里。至于到底进内库外库,实在也不是现在的张大钦差一个人能做主的。这其中涉及的派系、立场、阵营,少不得又是多少龙争虎斗,若要等这些人斗出个是非曲直来,那黄花菜都凉了。
在行政架构方面,昔日市舶司原本主要负责的是外国船只的朝贡贸易,大明朝本来也不是很稀罕外国供贸,所以对其的经济管制不多。而此次,则在市舶司以下设海商馆、海防馆等机关,海商馆负责发放出海船引,收取税金,海防馆负责缉拿走私,防范不守规矩的外国船只等。以上各机构的人手,一部分是从当地的布政司、按察司和水师抽调,但也有一部分是张居正、严鸿直接从中央带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南京六部推举的人选。
这个过程中,要平衡各派利益,建立监察机构,制定相应规章,这都是非常耗费脑力的事。现在天家开海,这东南的各官谁是傻瓜,就算傻瓜也知道,市舶司旗号一动,那都是**裸的钱啊!尤其现在市舶司还不直接归本省布政使管,就算是财务上独霸一方的诸侯,稍微沾一点都是油水。另一方面,还得防备着朝廷中那些贼心不死的禁海派,在这里面插手搞破坏,那也受不了啊。所幸张居正在行政管理方面原本就是出类拔萃的牛人,严鸿好歹也有不少现代管理经验,加上手下众人皆一时之杰,胡宗宪为首的地方军政大员也努力配合,因此倒是安排的比较妥帖。
没过多久,浙江市舶司的架子基本上搭配妥当。杭州市舶司的提举,以蒋洲暂兼,但准备回京后就把蒋洲提升上去。副提举两员,一员叫汪道辰,胡宗宪的半个好友,进士功名,算是严嵩一党的灰孙子级别人物,本在杭州府里做个六品通判,现在暂时降半级兼管市舶司,回头等蒋洲提上去了,是要把他升为提举的。另一员叫徐大江,却是南京城魏国公推荐的远房侄儿,举人功名,先前是钱塘县的县丞,实际经验倒也丰富。汪道辰负责海商馆,徐大江负责海防馆。至于市舶司直属的还有一支武装力量,名义上是借调的总督下属兵马,为首的却是邓子龙。这邓子龙手下直属兵马也不多,总共四百人,其中一百是闽勇,一百是浙兵,还有二百则是当地的弓兵等。别小看这点力量,首先闽勇骁勇善战,浙兵更是天下闻名,当初严鸿在台州以一百浙兵,杀退了“数千”乱兵,斩首“二千”,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更别说,邓子龙背后是戚继光的浙军集团在支撑着,一般的豪商权贵,就算自己也有私人武装,谁敢来招惹这个魔头?因此市舶司在维持属下治安方面,倒是完全不必担心了。飞虎山的几个头目,也给安排进了邓子龙手下,彼此都算是严鸿的关系队伍,配合起来自无二心。
至于说宁波那边的市舶司,则准备安排一个叫刘贵辅的人代管。此人本是嘉靖三十五年的进士,南直隶人,走的是徐阁老的路子。只是这一路过去到底如何,还得到宁波再看。市舶司还需要派中官监管,称为提督太监。这一方面,冯保冯老先生自然有了腹案。只是具体怎么操作,还得回北京城再说。目前这边的事儿,老相识原杭州织造太监史得恩已经调到了广东去当广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监,他留下的继任者叫做鲁小华,为这事儿给冯老先生摇头摆尾,也不知请了多少顿酒,送了多少礼物。冯保只是胸有成竹,笑而不答。
白天里严鸿的公事尽够繁忙。人事上虽然张居正主导,他却也要积极参与,安塞一些严府的人,还有自己的关系进去。同时,他还暗中叮嘱浙江本地锦衣卫岸将千户,务必加强防范,对于市舶司和造船厂等处,不知道多少黑手盯着呢。
到了晚上,则是各大豪门商户轮流宴请。这种请酒,不是官场上的应酬,而是富人和官家拉关系,因此极少把严鸿、张居正、冯保一起请,多数都是各请各的,各吃各的,免得有什么交易不方便说。浙江富商有敌国之财,醇酒美人,自不必说。只是严鸿挂念着行辕里的佳人,纵然在宴席上花天酒地,甚或宴会结束后胡作非为,总不在外过夜。
这日严鸿起来,看到书房又送来一张帖子,却是毛海峰请酒。严鸿微微一笑,毛海峰作为老船主汪直的代表,这顿酒当然是要请自己的。不过他们酒宴上谈些什么事儿,这会儿却不得而知了。不过汪直自从和严鸿搭上关系一来,也没少给严鸿好处。再则开海通商,原本也是两家共同利益的事,因此严鸿便对来送信的人道:“回禀少船主,本钦差今晚准时前去赴宴。”
到了当天晚上,严鸿不穿官袍,只做个富贵少年人的打扮,前去赴宴。随行的有锦衣卫中的好手二十余名,以及严鸿自己的六大家丁,还有三个美人也都跟着。毛海峰本是海上豪杰,和他打交道完全不必像官场那么讲究,也正好带着女子们去看个热闹。(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