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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现在她家里可谓是天都塌下来了。().那一天施玉莲从镇上拿药回来,路上还专门为雪儿带了一斤瓜子,想着娘两个在家里没什么事,也好闹闹闲磕。
一路上施玉莲想着前两天薜媒婆说的事情。虽然她说的那一家是地地道道的庄户人家,全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但是探薜媒婆的口气,他们一家人都还算是勤快,上赶着这阵子国家政策好,家里也挣得有一栋三间三层的楼房,可以说有一份殷实的家当。家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负担也不算重。在这十里八乡里,这样的人家也算得是难找了。那天不是去薜媒婆家玩,也碰不上这摊子事,也许这就是雪儿的姻缘。也难得薜媒婆对这事上心,三番五次地催着施玉莲安排雪儿跟那个男孩见面。施玉莲也觉得这事情不能再拖了,女儿眼看着大了,再不帮她想法子,怕今后闹出点事情来,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就这两天的观察,雪儿好像在家里关纯了,也没再提去宁江市打工的事情,看来她和那个姓池的事情才开始,两人感情也许不深,若是感情深了,依着雪儿的脾气,恐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想到这里,施玉莲心里暗捏了一把汗。她决定今天找个机会跟雪儿说说这件事,看看她的意思,如果她不反对,就及早安排她和那个小男孩见个面,若是对上像了,就早点将她嫁出去,也算是对雪儿有了一个交待。这样想着,施玉莲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门前,一进院门,她就放开了嗓子喊了一声。
“雪儿,我回来了。”
家中静悄悄地,直到施玉莲走进堂屋,也没听到什么反应。施玉莲觉得很是奇怪,这丫头平时基本上不出去玩,怎么没有应声呢,莫不是睡在床上还没有起来。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丫头从小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也许是在听音乐,没听到。施玉莲想着就往女儿的房里走,临近门口,她又喊了一声:“雪儿,在做什么,我回来了。”
但是令施玉莲意外的是,仍然没听到人应声,施玉莲感觉更是奇怪了,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抢进了雪儿的房间四下看了看,哪里还有雪儿的人影?施玉莲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转身往后边厨房里奔去:“雪儿,你在吗,妈回来了。”
还是没有人答应,这下更让施玉莲的着了慌。她来不及返回堂屋,就站在后院的厨房门边望着楼上喊了两声,仍然没有人回应。这时,施玉莲才真正预感到事情不妙。这丫头跑哪去了呢,莫不是出门玩去了。可是这光景到哪里玩呢,村里现在和她同龄的人少得可怜,她能找谁玩去。一个可怕的念头蓦地钻进了施玉莲的脑海,“这丫头会不会是、、、、、、”想到这里,施玉莲连忙冲进了堂屋,慌慌张张地爬上二楼,等她扶着楼梯喘息均匀后抬头一看,发现原本放在墙角的雪儿的行李箱和背包都不见了,不由得彻底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这丫头,”她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走下了楼梯,站在堂屋里想主意。暗想着自己离开家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雪儿应该没有走远,现在追出去,也许能追得上。()想到这里,施玉莲抬脚就往外走,一心想着要往村外去,不曾想她转过身时,八仙桌上的一块白色东西惹起了她的注意,施玉莲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她抢步上前拿起一看,是张留言条,虽然上面的字认不完全,但是也看出了一个大概——雪儿离家出走了。
施玉莲也顾不上关门,就一脚撵了出去。等她跑到村外的小路上扬头四处张望,发现四周一片空旷,视线里哪有雪儿影子。施玉莲不由得干嚎出声:“你这丫头啊,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那个姓池的有什么好,你就这样死心塌地的要去找他。”施玉莲在原地叹了一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拔脚往镇上赶去。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镇上去通知田敬轩,要他马上赶到县城的长途客运站上去,看能不能从那里将雪儿追回来。
看到施玉莲神情慌张地跑到镇上来,田敬轩连忙站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你,你,”施玉莲喘不上气来,连说了两个你字,等快到田敬轩跟前了,才好不容易将后面的话接了上来,“你快到县上去、、、、、、”说到这里,她忽然看到两边摊子上的人都好奇地望着她,连忙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不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到田敬轩走上前来扶住她,施玉莲才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小声说道,“雪儿跑了。”
田敬轩没有理会施玉莲的话,他抢眼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一股无名火顿时直窜脑门,大声吼道:“这丫头反了天了、、、、、、”暴怒的他还想接着往下说什么,却被老伴一把拦住了。
施玉莲一手撑着腰斜歪着身子喘气,一手打了一下田敬轩的肩头:“你小声点,怕别人不知道啊。”
听到施玉莲这样一说,田敬轩像是突然矮了半个头,猛地一甩手:“那你说怎么办啊。”
“我,我在这里守一会,你赶紧去县里车站,看能不能将她追回来。”
“跑就跑了,追个什么追,我不去,”田敬轩懊恼地说了一句,回头走向摊子,刚走了两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纸一把塞给施玉莲,就头也不回的往镇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说,“那你看着摊子。”
一旁的摊主看到夫妻两人急成这样,关心地上来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家里有点事,我让他回去一趟,我守一会摊子。”施玉莲慢慢地挨到摊子前坐下,她觉得心跳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拿出随身带的药,倒出两粒和着唾沫干吞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她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
临近吃中饭的时候,田敬轩孤零零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摊子前,这让施玉莲刚放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看来他是没追上雪儿。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心事再做什么生意,闷声不响地收拾了摊子回到了家中。
一进家门,施玉莲就号啕大哭起来:“这怎么办啊,她什么也没带,就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这万一在外面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哭,哭,就知道哭,还不都是你惯的。”田敬轩没好气地说着,拿出一颗烟来点上,闷闷地抽了起来。
“我不管,你去把她跟我找回来,几个孩子就她懂事了。”
“还说懂事呢,她这样跑了,知道我们什么感受吗。女孩大了不中留,迟早是别家的人,我看就让她去,看她落个什么好。”
“你怎么这样说啊,你还是不是她爸啊,你去找啊,你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