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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静波的无用功还在继续地做着。他整置油桶,购买货轮,据说要把这些东西卖到遥远的东方去。唉,命苦嘛,谁叫打出来的都是些只能用来烧火的废物呢,认命了,能换回点儿工人的工钱就行啊。
听到他如此解释的人,先是莫名其妙地眨眨眼,而后是无可奈何地一笑,莫非在东方还有比你更傻的人?
其实,方静波也不明白,遥远的安王为什么让他鼓闹下如此广阔的土地,又干嘛需要这些东西?他曾试探着问过周围一些闻讯赶来的商人们,如果我把这些油卖给你们,你们肯出多少钱?一桶给你几个美分吧,没大用啊。回答就是这么地肯定。
呸!几个美分,为几个美分我开采它做什么?方静波心里嘟囔着。不过,他的事业还远远没有完呢。就在周围的一片善意规劝和恶意的嘲笑不绝于耳的时候,没多久,所有人又都震惊了。在席卷西部的采金热浪中,方静波的“美利坚天龙黄金公司”居然在科罗拉多州的派克山谷发现了大型金矿!大批的东方人随后被天龙公司“廉价”地雇佣来了。
这还没完,他的人马很快又开赴了加拿大。在加拿大西部的几个小镇,他的人又开始重复着和在美国一样的做法,唯一不同的,这次他们买到的都是大片的山林。他们封锁了自己的山,除去不时的看到山里出来大量采购食品和工具等物品的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些东方人到底在里面干些什么。
这下,方静波、桑妤在美国同行面前可以扬眉吐气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加拿大那山林的下面蕴藏的,同样还是高品位的金矿。
跟着安王走,发财就是容易啊!方静波总会这样的逗逗自己心爱的妻子。
而每每在这种时候,桑妤也总会点点丈夫,撇撇嘴,“可不要忘了,还会丢掉脑袋呢。”
呵呵,是啊。下一步就是该要去想方设法竞选州的议员了,还要赶紧和伊利诺斯州的国会参议员亚伯拉罕•林肯搭上关系。要在他面前对美国南方现行的黑奴制度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以此来形成莫逆。还要帮助林肯在适当的时机去参选美国总统,以此来彻底消灭林肯所痛恨的奴隶制度。有了日后的美国总统的保护,“生意”会越做越大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安王殿下那句话,把死亡留给我们的对手去吧!
形同瓮中之鳖的肃顺,在广州束手就擒了。和叶名琛等文武官员不同的,是他最终保全了性命,并被转送上海,又委托在那里的美国的商船遣送他回了天津。临释放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作为在南方天朝的头号敌人,自己之所以能够完整而归,那都是依赖于自己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肯向洋人出卖一寸的土地。
不过,当他即将踏上天津的陆地的时候,望着天津港到处停泊着插有俄国旗帜的洋船,他忽然有了一种更强烈的忐忑。辜负了皇上的委托,就这么样的回来了,皇上能饶过自己?
肃顺这个时候担心皇上会制裁他,那可是有些多余了。他当然还不会知道,他的皇上咸丰早就在前几天驾崩了。
懿贵妃终于熬到了这一天,哭成个泪人似的她,心里却是禁不住的欣喜。襁褓中的儿子成了皇权的唯一继承人,她现在就是太后,“今日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生不欢”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热河行宫现在是哀天动地,白绫覆盖。
当恭亲王奕忻刚赶到这里,迎归皇上灵柩的仪式还没有展开呢,咸丰帝的正室皇后钮钴禄氏竟然也归天了,据说是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