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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韩逸前身本为西汉时五台山下的个穷书生,那年正值二十八岁,本名不是韩逸,而是叫做柳驰。因家中老父早亡,只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虽家境贫寒,但由于柳驰才华横溢,文采出众,加上平日里与人和善,为人仗义,因而颇得村中人的敬重,生活虽然过得清苦,但也甚为和睦。
村里一年前突然搬来一唤作陶登的中年富绅,平日生性风流,又好舞文弄墨,逢人喜欢掉几句文,若得别人夸他几句文采,便高兴得不行。听村里人介绍柳驰才高八斗,是村中有名的才子,平日里便着意接纳。
柳驰本不惯于这类富家大户交往,但陶登数次登门拜访,他也不好拒之门外。柳驰家境贫乏,陶登又有心交结,经常饮食银两过来送与他娘俩,柳驰自然心生感激,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成了朋友。
五台山西去三百里有座古刹,名为石佛寺。据说石佛寺常有妖怪出入,更有寺中僧人信誓旦旦的说,曾在子夜去寺后方便时看到一只水桶粗的巨蟒在树上脱去鳞甲,化身为一个美貌的女子。因为传闻石佛寺有蛇妖作祟,寺内的香火不仅没有萧条,反而被附近欲入寺猎奇的香客供奉得愈发兴旺起来。一来二去,反倒成了这一片的知名景点了。
一日,陶登过来请柳驰过来吃酒,席间陶登似无意谈到石佛寺中怪异之事,极力鼓动柳驰与他一起去游览加查证一番。说道石佛寺是百年名寺,香火鼎盛,即便遇不上怪异之事,权当是散散心也行。
柳驰虽是个书生,平时也喜爱看些神志鬼怪之类的书,虽然是个儒家弟子,但对一些灵异的现象尤为感兴趣。平素信奉的有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认为纸上得来终觉浅,任何事情都需亲身经历来能作判断,想了想自己最近左右无事,考虑了一下觉得去探一探究竟也好,若果真有什么奇遇的话,也算圆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
陶登怕他担心家中老母,又允诺说会派两个丫鬟过去服侍其母亲,柳驰见盛情难却,就点头答应。
陶登见柳驰应允,心中高兴。两人约好第二天一早动身,又吃了一会儿酒,相互告别后便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陶登便打发马车过来接柳驰。两人坐着陶府的马车一路从五台山行到石佛寺,但见路上花香阵阵,姹紫嫣红,不由心中舒畅。来到石佛寺已近半晚时分,寺院门口原有知客僧人等候,陶登快步上前,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知客僧点了点头,冲柳驰微施一礼道:“韩施主光临舍下,小僧这边有礼了,小僧法号本玄,韩施主若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小僧便是。”说完便将两人迎入后院客房内。
柳驰仔细打量着石佛寺的设施,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百年名寺,寺内供奉的诸般神佛多达数百尊,院内古木参天,诵经声随处可闻,处处透出古朴的禅意。陶登哈哈一笑:“柳兄,这石佛寺景致还不坏吧?”
柳驰也微笑答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万籁此皆寂,唯闻钟磬声。用来形容这石佛寺再贴切不过。如此景色,你我兄弟应该痛饮一番。”
陶登点点头道:“这个是自然,你我兄弟难得月下对饮一回,陶某这就吩咐厨房端上来,顺便炒一些斋菜。寺院内没有准备荤食,还请柳兄你见谅。”说完,招呼本玄一声,吩咐他去厨房准备酒食,本玄点点头,领命而去。
柳驰略带调侃说道:“看陶兄情形,这石佛寺好像颇为熟悉,不像是初次过来的样子啊?”
陶登闻言一怔,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柳兄说笑了,在下确是头一次过来,再说了柳兄如果不来,在下独自一人也毫无兴致可言呐。”
柳驰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怀疑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陶登脸上神情。当下也不再追问,两人又谈了会儿天,本玄便带着几个小沙弥把酒菜端了上来。厢房外本来就有夏天乘凉用的小凉亭,两人便进了小凉亭内边喝边聊。
酒过三巡,两人自然而然的想起石佛寺闹蛇妖的事,柳驰借着酒劲半开玩笑的说:“这石佛寺闹妖之事,依兄弟看来多半是以讹传讹。若是真的话,值此良辰美景,这妖精为何不出来与你我对饮几杯,岂不快哉,莫非妖精还有怕人的么?嘿嘿。”
陶登却看了看四周,肃容道:“兄弟你有所不知,石佛寺有蛇妖是确有其事,为兄还曾经听寺中长老亲口说过。听说这蛇妖原本是建寺时被压在寺内佛像下的一条小白蛇,因每日受到佛法熏陶,天长日久,竟然畜性尽消,参悟生死,懂得了修行礼佛。数百年后,更是脱离了畜道,幻化出人形。”
“据说这女子生的天姿绝色,冰肌玉骨,丽质天成;由于多年深受佛法熏陶,性情更是贤淑典雅,秀外慧中。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见到她的,据闻只有那些福泽深厚,缘分注定之人才能有缘一见。所以这也是为何假意上山礼佛实则来猎艳撞运之人如此之多,却没几人能见到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