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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老爷的心不静?”君邪轻转着手中的茶杯,似无意地问道,眼光微斜,旁边的南宫绍山早已坐立不安,不停地给南宫志月打眼色,提醒着他别只顾着谈茶艺,该谈正事了,南宫君炫倒是挺着背脊一派沉着,只是那越来越频繁瞥过来的目光表示他的内心也开始燥动,真正淡定的,怕是只有南宫景平了。
“天地悠悠,人生在世,牵挂总是太多,心如何能达到真正的静的呢?”南宫志月抬眸看了君邪一眼,似是在反问她,又似乎只是在问自己,未等君邪回答,又微微一笑道:“志月爱茶,本只为了寻求片刻的心静,总归是有目的的,不知,君公子是因何爱上茶道?”
放下茶杯,君邪执起茶壶,动作优雅地以一股特殊的力道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再稍稍摆弄了一下,起身,为南宫志月添上一杯,顿时缕缕轻纱般的雾气散发出来,轻轻地萦绕在南宫志月的周围,如梦如幻,让燥动不安的南宫绍山和南宫君炫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茶香。
君邪也为自己添上一杯,并未喝,只是端于鼻端下轻闻了一下,眉梢傲气轻佻,嘴角勾起:“不为什么,就因爱上,所以爱上。”爱是没有原因的,无论是爱上茶道,还是爱上人,爱了就是爱,没有任何原因,有原因的爱就不是爱了,就像南宫志月的爱茶,确切地,他爱的并非茶道,而是茶道能给他带来的心灵的宁静。
看似平常无礼的一句话却让南宫志月看到君邪这个少年身上流露的霸气与独特,微征了一下,然后开怀笑起来:“哈哈,好,得好,君公子,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感悟,志月佩服,跟你谈话,真是开心。”
“彼此彼此,南宫老爷的茶,同样让人难忘。”君邪跟着轻笑起来,话中有话道。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的大谈茶道,其实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意,就像是一场无形的对奕,输赢同样是无形的,也无所谓输赢,只是这一场对奕,在对方的心里都会荡开那么一层涟漪,正如君邪所,让人难忘,总不会真的只是邀请君邪来喝茶就对了。
“七弟。”南宫绍山再也憋不住了,叫了声后,见南宫志月并没有开口,便转向君邪,再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道:“君邪,你真的姓君名邪,是个男的?”
“方才南宫老爷你们南宫家有个侄女失踪了,四老爷这是在怀疑君某人是你们的侄女?”君邪嘴角微抽,轻扬的语调,似是在为对方这个猜测而感到可笑,目光的骤然低沉,也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悦。
“你是你不是?”因着君邪这个微妙的表情,南宫绍山的语气已经开始出现怀疑了,与南宫景平对视了一眼,毕竟,在这里,与南宫君邪最熟的,就是他与南宫景平,至于南宫志月,虽南宫君邪小时候是在本家长大,与南宫志月也相处过几年的时间,但那时的她胆小怕事,而且年纪又不上,后来更是性情大变,所以基本上南宫志月心中的南宫君邪作不得相认的准。
“南君家的小姐?我想,这个身份在修真界会让大多数人趋之若鹜的。”君邪嘴角边的笑容更深,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语气中似有若无地透着叹息,只是如果现在有谁敢大胆地去掀开她的脸上的面具,一定会发现她的面具下,是一张冰冷得犹如寒冬腊月的脸,映着那块足以代表她身份的红色胎记,真真如同来自九幽的厉鬼。
不得不,君邪把情绪控制得太好,的话也太给人遐想的空间,所以,即便她没有明确回答对方的话,但在南宫绍山三人的心里,已经把她的话当成否认的话,更因她的话而认为她是一个想攀上南宫家高枝的人,只是恨只恨自己身为‘男儿身’,不然南宫小姐这个身份便可给她带来太多的好处。
“哼,南宫家小姐身份高贵,不是什么人都当得起。”南宫绍山神情高傲地哼了一声,径自坐下,既然确定了,那他自己也不用气,其实他会这么会快就认定,自然不单单只是因为君邪的两句话,也是因为打从君邪一进门,他就有在观察她,从她的身上,他完全没有感到当年‘南宫君邪’的半点气息,两个影子完全合不起来,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后面又从她的谈话神态、内容,看到的更是一个傲然、淡然、狂妄、爱茶的少年,没有半点‘南宫君邪’卑弱的样子,当然,也有最直观的原因,那就是这个君邪是个少年,而不是少女,虽然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模样,但是还没可以看出是个少年,她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样子。
就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让他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认错人,所以君邪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两个微妙的表情便足以。
‘确定’了君邪并非‘南宫君邪’,即便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君邪还是能感受到他大大松了口气!君邪在心中冷笑:南宫家的小姐么?可笑,就是那南宫家主的位置,本上将我还看不起呢!总有一天,我君邪会让整个南宫世家,不,是整个五行,整个天玄大陆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到时,我让你们连口气都没得喘。
在场者,南宫绍山先入为主,南宫君炫和南宫景平毕竟太过年经,论起耍心计,绝对拍马都赶不上君邪的一二,真正需要在意的人只有南宫志月,他绝对不是凭君邪的三言两语能忽悠过去的主,虽然他没有看见君邪的脸,但是他却能敏感地感觉到君邪在起‘南宫家小姐’的,眼里那稍纵即逝的不屑,所以他虽然不话,但对于君邪似乎更感兴趣。
而在场者,君邪真正在意的,也是只有南宫志月,她与他的无形对奕,一直在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一次的见面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正当君邪站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南宫志月忽而开口了一句话,让君邪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君公子,年少不免轻狂,但凡事当量力而行,有些事管不了最好别多管,有些地方不能去最好也别去,一旦陷身其中,若再想抽身,怕就由不得你了。”
南宫志月完这句话,便端起桌面上君邪亲手所沏的茶,神情陶醉的品尝一口,大赞:“好茶,君公子的茶道造诣远在志月之上,他日空闲之际,希望能向君公子讨教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