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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尚真望着乱糟糟的医院会客室,冷眼望着这一群家人们,现在很多人关心估计都不在再是老爷子的生死了,更不会关心桌上放的医院给大家准备的早点,而是关心起来老爷子过世之后,自己的前途该如何,又该如何保住自己现在手中的权力。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吵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希望爸爸没事!”
师尚真望着抬着手,对着四周大声说着场面话的三伯父,嘴角挂起了冷笑,她笑话这位自以为现在是家里排行最长的,想当然的认为大家都像是自己想的一样,按着长兄为父的思想公推自自己继承了父亲在这个家的说话权。
但是师尚真知道,除了自己那个有点儿迂腐的父亲之外,根本就没有谁拿他当回事。这不,说了好几次让大家安静下来,现在场中还是像围着一群苍蝇似的,嗡嗡声不断。
目光从自己的三伯父身上移开,转到了五伯父那儿,他是这一家官最大,并且没有穿军装的第二代,在别人的嘴里是一颗政治上冉冉升起了新星,但是师尚真同样不喜欢他,正是这位五伯父一句话就从自己这拿走了家族的支持,很显得他所级希望的是家族全力支持他和他的儿子全力向着政坛顶峰冲击。
至于其他的几位伯父们,或是冷眼相观,或是心中各有打算,现在谁都知道老爷子一死,家里的最坚硬的大树就要倒了,躲在这颗树下纳凉的这些个人包括他们自己,以后就要暴露在太阳下了,生死那就真的得各凭本事了。
就在师尚真望着这里的人,像是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大戏的时候,三伯一脸笑容的向着师尚真这边走了过来,同时在他旁边的还是有五伯父,很显然这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
“尚真呐!”三伯父走到了师尚真的面前,先和师尚真的父亲聊了两句,然后就把视线落在了师尚真的身上,脸上居然摆出了一脸慈爱的神态。
“三伯!”师尚真心中一阵反胃,从来对自己不假词色的三伯今儿现在一脸的长辈看晚辈的神态,让师尚真的心中直作呕,强忍着这种恶心,应付起了三伯来。
五伯和师尚真的父亲在一边小声的聊着,不过明显他的心思没有放在和师乾琛的聊天上,而是时不时的望向了师尚真这边。
“尚真呐,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师尚真正色的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还可以!一切都挺顺利的!”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你啊也别光顾着看着你的一亩三分地,你得有大局观,不光要低头走路,更要学会抬头看路”三伯父少有的和师尚真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师尚真一边嗯一边心里腹诽这位,心道:“我看路?我现在是看清了自己的路了,长这么大没有这么看清过,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要给你们的儿子让路嘛!”
听着三伯父绕来绕去的,师尚真就是不接茬儿,只要他说自己这边就嗯,嗯的点头。
三伯父这时心中也起了点儿小火,不过实在是有用的到师尚真的地方,所以对于小辈才是压着心火,看这孩子居然当着自己面玩起了滚刀肉,开脆敞开了说,于是对着师尚真问道:“你觉得齐坚怎么样?”
“那伯父您觉得他怎么样?”师尚真一听这名字,心中的火蹭的一下起来了。
三伯父这里脸上不动声色:“我觉得还不错,小伙子人也长的帅气,最主要还是单身!”
师尚真被他这么一说,直接把火气给点燃了,大声的反问说道:“齐坚这么好,您干啥不把他留给您家里的三姐,我记得三姐比我还大两岁吧!”
师尚真这一句话出来,立刻把会议室的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师乾琛一看自己的女儿说的这么大声,立刻出声呵斥了一句:“尚真,怎么和你三伯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师尚真也是不怕了,都没啥进步了心思了,既然决心了在温家村把这村长长久干起来,甩开了仕途的枷锁之后,现在面对着以前的伯父们,居然也没有多少畏惧,更没有了那种乖乖女式的奉承,哪里还想着耍猴似的给别人玩什么彩衣娱亲的把戏!
于是师尚真冷笑了两声,继续大声的说道:“爸,我说的不对吗?”
说完师尚真转头望向了三伯,冷笑了两声说道:“你和齐家想干什么,麻烦你别牵到我的身上,要想找人嫁齐坚,请你把自家的亲闺女嫁给这个屁本事没有,只知道玩女人的乘龙快婿先吧,我现在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这话一出来,场中的一些人忍不住,居然轻轻的笑出声来。
其中还有人小声的说道:“就尚彩那长相,估计结了婚齐坚都不敢回家!”
顿时场中的气氛又怪了一些。
“你就不是师家的人?”三伯恼羞成怒,冲着师尚真叫嚷了起来。
“我是师家的人,但是麻烦您做事儿也公证一点儿,别有了好事儿,全都偷偷往自己家里搂,生怕别人知道,轮到别家就是堵枪眼,杀头的活儿!都当别人是傻子不成,凭你的两三句话就替您杀出一条路来?让我为家族的利益牺牲,麻烦您先来,丢给别人让个道好不好?”师尚真瞟了一眼三伯,满脸的不屑。
“你给我说清楚了!老九,你家这孩子是怎么教育的!”三伯父现在气的连嘴唇都抖了起来,没有想到自己这边正想向各家展示自己‘威望’的时候,被一个小辈直接抽了脸。
师尚真望了望自己的三伯,眼中全都是不屑,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祖父,自家父亲这一辈,一半都是酒囊饭袋,六伯和七伯,虽说有能力也有担当,但是时运不济,兄弟多嘛!更主要的是,这些兄长们生的早,而且早早的就占了位置,他们就是想升起来,那别人家也不愿意啊,总不能官都给你们姓师的坐了吧,这天下又不姓师,大家谁有空陪着你们一家玩!
而自己的父亲呢,则是大书呆子一个,而且还有点儿理想主义色彩,也就能在学校教教书,玩玩墨之类的,别说政治斗争了,就连学校的斗争他都玩不太好,如果他不姓师的话,不知道被人坑过多少次了。
望着自己的家族,师尚真心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如果自己父亲一直念叨着的战死南疆的大伯,和因病而去的二伯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家里会不会和现在不同?不过最差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祖父还在抢救,家里就是一盘散沙了。
“三伯,您别说我爸,您先想想您自个儿,要是爷爷知道你搞出这动作来,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夸你!”
师尚真说完,直接把自己手中的粥碗儿,往桌上一放,发出了砰的一声,扭头就出了门,头也不回的走到了手术室的外面。
这边师尚真推门出去了,师尚真的六伯七伯,也都望了一眼屋里的众人,然后想视一眼之后,几乎同时走出了屋子。有两人带头,两人包括老大老二的儿孙们自然而然的也都跟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