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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
之所以看不见五指,是因为我和陆丹丹两个人,撑一只长篙,躲在桥洞里,看着从桥上噼里啪啦往下扔东西,我们两个废了好大劲儿,才能把扔下来的东西,都捞进网子里。
当然,扔东西的位置,都是我跟柯少,在耳机里约定好的。要不然,鬼知道我表妹能把东西扔到哪去。
桥上的人扔的痛快,桥下的人捡的痛苦。
特别是当最后一口大箱子扔下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们这艘小船,有侧翻的危险。
好在陆丹丹紧急时刻,快速跳到船尾,才让小船保持住平衡,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感到心里一颤。要是船翻了,我和陆丹丹跌进河里,宋诗看见我俩就在桥下,不知道我的表妹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
关键是,我感觉这河水绝对没有洗澡水那种舒适的温度,这要是掉下去洗个澡,不发个三十八度以上的高烧,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正常人。
“唐总,咱们这是在干嘛呢?”陆丹丹捞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替世界维护和平,为城市清理环境,我们不做大自然的搬运工,只做驾着船的清洁工。”我就像唱口号一样,对陆丹丹讲了一大嘟噜。
“什么意思?”陆丹丹四个字,就让我这一大嘟噜白讲了。
“就是捡破烂的。”我简单捷说,对于陆丹丹,再多具有内涵的段子都不用说,直接说最直白的大白话,方便又省力。
“喔。捡破烂的。”陆丹丹似懂非懂的捞出了河里的一块手表。柯少的昂贵名表进了河里,还能完好无损的正常运转,应该说,这高级货防水性就是好。
“那咱们为什么要捡破烂呢?”陆丹丹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这孩子有个不刨根问底儿不死心的毛病,偏偏每回我跟她解释完了,她还记不住。
“因为有用。”我敷衍似的对陆丹丹回答道。看着陆丹丹一眨一眨亮晶晶的大眼睛,我知道她马上还要问我“有什么用啊”。
所以为了避免和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我投其所好:“丹丹,如果带你去吃西餐,你想吃什么啊?”
陆丹丹一听到吃,马上来精神了:“我想想看啊,烧花鸭烧子鹅烧鹿尾儿,还有……”
不问她没事儿,一问她,这丫头还来劲了。而且我是问她想吃什么,不是让她报菜名。
不过看起来,虽然陆丹丹知道的菜名不少,但基本上都是八大菜系的招牌菜,让她点一个“第九大”菜系——“洋菜系”的菜名,看起来是难为她了。不过反正陆丹丹同学属于杂食性动物,而且是给啥吃啥的杂食性,我看看待会儿到了柯少说的西餐厅,给她点盘大土豆泥,陆小姐也一定能吃的倍儿香。
捞了半天,我看着能捞的已经捞的差不多了,我打断了陆丹丹背的无比熟练的报菜名,对她说道:“丹丹,行了,差不多了,准备撤退。”
“嗻,遵命!”陆丹丹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我贱贱一笑,“唐总,那咱现在是去吃饭吗?”
“干完活儿,就吃饭,放心,不会亏了你的嘴的。”
“得嘞!”陆丹丹显得心情很好,拿起船桨就开始玩命的向岸边划去。
岸边,是早就等在那里的司机老王。他和我们一样,躲在桥上正好看不到的死角里。
接过我和陆丹丹递上来的烂苹果箱,烂苹果的味道,再加上河水的臭味,差点儿没让老王熏晕过去。
“这些都是吗?”在把我和陆丹丹拉上岸之后,老王皱着眉头问道,显然不愿意把这堆东西全都抱走。
“不全是。”我从一堆湿乎乎的杂物里面,找出柯少的钱包。虽然里面的钱皱巴巴的挤成了一团,但是防水隔袋里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全都没有丝毫损坏。
要是这两样东西坏掉了,那我可真就罪过大了。
特别是那张银行卡,要是被水泡坏了,可能我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赔得起啊。
“真不明白,柯总要这些东西想干嘛?”老王抱怨了一句,不情不愿的抱着大苹果箱向柯少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就是因为你看不懂老板的心思,才能永远只做个小小的司机。
“唐总,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陆丹丹十分积极的问道,当然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是积极的准备去西餐厅用餐。
与柯少约定好的西餐厅,并不算遥远,我和陆丹丹抄了条近道,赶在柯少和我表妹之前,跑到了西餐厅的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