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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默然静立,沙家人对她似乎有敌意,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可能给人误会的机会。
“小丧尸呢?”端枪的人手在抖。
海风秋飞奔下楼,远远看到白芷被枪指着,怒吼:“把枪放下!”
“她被丧尸咬了!”有人喊。
张天照从两个沙家男人头顶跳过去,落在白芷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岳洞庭在张天照落地的那一刻使用技能,把自己拉到张天照的身边,挡在白芷的另一侧。
岳洞庭的能力有目共睹,误伤到他的后果非常严重,沙家男人无奈地把枪放下了。海风秋推开挡道的两个人,问:“怎么回事?”
“沙霜看到白芷被一只小丧尸控制了。”一个沙家男人大声说,“她被咬了。”
“我没有被咬。”白芷平静的说:“这只小丧尸摸到我屋里去了。我怕动手会误伤家属,想把它引到操场再收拾它。没想到你们这么吵,居然把它吓跑了。”
“真有小丧尸?它是怎么进去的?”海风秋面色铁青。
“敲门进来的。”白芷没有提小菲,“如果我被咬了,现在已经变异了吧。”
被小丧尸咬的会马上变异,无一例外。刚才嚷白芷被咬的人没有出声。两个沙家男人盯着白芷的脸认真看了好一会,掉头回去了。
蔺云来从散开的人堆后面慢慢走过来,说:“白小芷,我们就在隔壁,你遇到事喊一声不会吗?”
“上去说。”岳洞庭打圆场,“外面挺冷的。”
沙霜满面惊惶站在楼梯拐角,沙霆皱着眉头和她说话。陆雷看着沙霜不停摇头。孙和平在楼道里嚷嚷:“没事了,该干嘛干嘛,都回去。”
海风秋经过沙家兄妹的时候,沙霜看着海风秋,海风秋没理她,径直上楼,回喝酒的房间。白芷想回自己屋,蔺云来用力把她拽回来推进屋。
张天照没去扶,他看着白芷,不悦的说:“我们和你就隔一扇门,你为什么执意一个人面对危险?”
“那孩子,知道我想什么。”白芷无力地靠到墙上,“他很饿,但是他一直在克制他的*。我给他吃了一箱罐头,他跟我说谢谢。”
能探测思想的变异丧尸!还会说谢谢!大家面面相覤,连陆雷悄悄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我跟他说我骗他了,他说他知道,他说他知道我是怕他咬小菲。他还很伤心的跟我说,沙霜想杀他。别人想什么,他都知道!他很饿,但是他不咬人。”白芷看着张天照,苦笑,“他信任的把手给我牵。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我不能伤害他。”
“你做的对。”张天照叹气,“把他引开是最理智的选择。”
“小菲又是怎么回事?”海风秋问。
“小菲当时在我屋里。”白芷注意到陆雷在屋里,把小丧尸是小菲带进来的事实藏起来不提,说:“小菲不知道那孩子是丧尸,我怕吓着她,让翠翠把她先带走了。你去看看她吧。”海风秋掉头出去了。
小丧尸摸白芷屋里,白芷能不动声色的把屋里人先支出去,还给小丧尸喂了罐头再把它拐操场去,这小胆儿肥的。沙霜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跟她没法比啊。陆雷无声的叹息。
“虚惊一场。没事就好。”岳洞庭笑着说:“白芷你坐下来歇一会,我给你倒杯热水喝。”
“岳洞庭你别淘浆糊。”蔺云来把他推到一边,说:“白小芷,你把你捏着的那个拳头展开给我们看看。”
屋里还有外人!张天照和岳洞庭不约而同瞪他。白芷捏着拳头没搭理他。
“给我们看看。”陆雷大声说:“就算是被咬了,过了这么久没变异,也不算什么事。”
白芷无奈地缓缓松开拳头,她的掌心有几道深红色的抓痕。陆雷退后几步,撞到墙上。他掉头想出去,蔺云来在他脑后敲了一下,把他敲晕放倒。
岳洞庭掏出绳子把陆雷捆椅子上,还找了团抹布把人嘴塞上了。
“应该不会有事,伤口都没变颜色。”白芷的声音要多虚有多虚。
张天照默默的朝一个没用过的碗里倒酒。白芷走过去把手浸在碗里,小声说:“就是有点痛,没别的感觉。”
张天照又拧开一瓶二锅头,把酒液均匀的浇在伤口上,“有任何不适都要立刻说出来。明白吗?”
“哦。”白芷低低的答应,态度乖巧无比。
清澈透明的酒液流过伤口,带走渗出来的血液,碗里的酒液有一点混浊。蔺云来拿来第二个碗和俩瓶酒,拧开瓶盖给白芷浇第二遍。
岳洞庭拍打陆雷的脸,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说:“陆雷,你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陆雷没好气偏头。岳洞庭把他转了一个方向让看白芷洗伤口,说:“那是白芷洗伤口的酒,你闻到血的味道了吗?”
陆雷猛然抬头看他。岳洞庭飞快的端过一碗酒,扯掉他嘴里的抹布,捏住他的嘴给他灌酒。他灌的非常仔细,每一滴酒都直接灌喉咙里去了。灌到一半,岳洞庭一仰脖自己把剩下的半碗酒喝光,笑着说:“我对不住你,我喝一半。”
陆雷激烈的咳嗽,想把酒咳出来,岳洞庭按在椅背上的手很稳,另一只手捏直陆雷的脖子不让他动。
陆雷狠狠的呸他,“你真他妈狠。”
岳洞庭无视陆雷的口水,笑的非常热情,“现在你跟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白芷没事你没事,白芷有事你也活不成。”
张天照端起另一碗酒举向岳洞庭,说:“自己人,我就不说谢了。”他端着酒碗的手很稳,喝的却很急。蔺云来扑上去想抢酒碗,岳洞庭直接把他抓回去了。
“欢迎你,陆雷。”张天照把空酒碗亮给他看。
“你们这两个狠人。”陆雷大骂:“你们不怕死吗?”
“死不了,你变丧尸我就把你扔西头去,”岳洞庭冷笑。
“还是顽强做人吧。”张天照吸气回头看白芷,“你现在怎么样?”
白芷面色极度苍白,她捏着拳头一动不动站得笔直,额头的汗一滴接一滴冒出来,就这么一小会功夫,脸全湿了。张天照扔下酒碗去扶,白芷退后几步靠到墙上,轻声喘息,“和上次不一样。”
张天照知道她说的是上次被小宝咬,他轻声说:“手再给我看看。”
白芷把手伸给他,张天照握住白芷的手,她掌心的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略微有点红肿,但是没有异味,他刚才喝下去的那碗酒里也没有异味。“没事,应该是免疫系统的反应有点过激。”
“连累你了,岳洞庭。”白芷抬眼看岳洞庭。
岳洞庭对白芷笑笑,转过头看陆雷。陆雷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正在出冷汗。岳洞庭拉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说:“扛着吧。”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吸。
蔺云来看着张天照,张天照点点头,他俩合力把陆雷身上的绳子解开。松绑之后陆雷没跑,他把椅子挪开两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去,陆雷注意到白芷和岳洞庭的不对劲,张天照却没有事,问:“张天照,你怎么没事?”
“这种疼痛对我没什么。”张天照回头看白芷,白芷靠在墙上,看着很虚弱,但是脸色正在好转。张天照掏出手帕递给她,白芷接过手帕把脸上的汗慢慢擦干净,她的面颊白里透红,看上去气色居然很不错。
屋门被人用力撞开,海风秋抱着小菲,挟着冷气和怒火进来。陈姐夫和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跟在他后面进来。那个女人边追赶边说:“我就带小菲去做个记录,验个血,我是她亲妈,我能把她怎么样?”
“珊瑚!珊瑚,”陈姐夫沉稳领导的气势荡然无存,“你下班了。”
“你这种文盲懂什么?”海珊瑚瞪丈夫,“活捉一只小丧尸你都办不到,我要你有什么用?”
“够了,海珊瑚!”海风秋吼她:“我回来两天了,你都不落家,老的小的没吃没喝你不管就算了。回家你就嫌小菲吵,你把她丢外面叫她一个人玩,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还有一堆数据没整理。她蹲我边上说长说短,我就叫她出去玩会儿。”海珊瑚的气势比刚才弱不少,“小菲,妈妈抱你,好不好?”
小菲缩海风秋怀里不动。海风秋冷笑一声,说:“小菲不用你带。白芷?”
“我在。”白芷轻声答应。
小菲在海风秋怀里向白芷伸出胳膊,弱弱的喊:“白芷阿姨。”
白芷过去,小菲搂住她的脖子。白芷把小菲接过来的时候非常吃力。张天照轻轻叹了一口气。
“孩子跟才见过几次面的人都比跟你亲。”海风秋呸他姐姐,“生了又不养,你生孩子干嘛?”
“哎,小秋,你姐生我养不行吗?”陈姐夫不乐意了,“我都转行政了,虽然工作忙点,小菲我也带的不错啊。”
“少来。”海风秋推开他,“海珊瑚,我跟你说,你把小菲带实验室去,她要没事好说,她要是查出来有点不对,你还能把她带出来?”
“空气的比例都变了。丧尸的病毒也有可能通过飞沫传播,每个人都变异了。”张天照的微笑带着三分嘲讽,说:“你要带小菲去查,就肯定会查出问题。你们实验室最近自查过没有?”
海珊瑚认真思考之后说:“这是一个新思路,我回去就着手安排自查。”
“你爱怎么查怎么查。小菲不行。”海风秋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要查小菲,我就去把你们研究所炸了,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