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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蔼抱着剑在地上坐了很久,窗外天渐渐黑了,书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他这才站起来,轻轻摸了摸剑鞘,把它放了回去。
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林郁蔼下了楼,保姆见了他赶紧把锅里一直热着的饭菜盛到餐桌上。
林郁蔼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子自己平时爱吃的菜,完全没有食欲。
最后勉强吃了一点,上楼泡了个澡,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嗓子疼得难受,弄得他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吃了几片药,连话都不想说了。
林郁蔼坐在钢琴前尝试着给陈沐然写曲子,弹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找不到灵感。
最后他猛地一拳砸在琴键上,烦躁地捂住脸。
他抓过手机来看了看,有几条服务号的短信,微信里加的几个群里有新消息。
没有未接来电。
他的目光落在联系人里“戚”这个字上面,手指点开操作选项,落在“删除”上,停留了许久,最后又滑开。
他按了“返回”键,过了一会儿又点开了联系人选项,按了“删除”,系统弹出选项:确定要删除联系人吗?删除/取消。
林郁蔼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取消。
接着他把手机正面朝下扣在钢琴顶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杜政端了杯泡着几颗胖大海的茶过来递给林郁蔼,试探着问道:“郁蔼哥,没有灵感的话,要不趁这个机会出国走走?也快一年没去散心了。”
林郁蔼每一次写新专辑的时候,都喜欢出国去,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也不开手机,不跟任何人联系,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再出现。
他端着杯子喝了口茶,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这张ep已经有点想法了,等哪天真写不出歌来了再给自己放个长假。”
他站起来把杯子递给杜政,自己走到壁柜前。
“你和戚董——”
“掰了。”杜政还没有问完,林郁蔼就打断他。
林郁蔼不想说这个,拿下壁柜上那只白瓷的埙凑在唇边。
埙发出长长的“呜”声,起调荒凉,转音之后紧接着是一段哭腔,与杜政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杜政却觉得这次听的感觉与上一次不一样。
上一次他和任子晋都能听出来林郁蔼心情低落,埙的哭音吹出来,就好像真的是他的心在哭泣一般。
而这一次,杜政觉得这曲子听着没那么悲伤,那种仿佛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荒凉没有了,隐隐带着点儿期待。
林郁蔼把这首曲子吹了几遍,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坐到钢琴前继续尝试着谱曲。
一旦进入状态,他就会投入进去,经常忘记时间,助理和保姆都不敢打扰他,早就回了自己房里。
除了钢琴之外,他还会站起来去找其他乐器,有时候是吉他,有时候是小提琴或者别的什么。
一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来,林郁蔼才猛地回神,从工作状态中清醒。
他给戚烈设置的是特殊的铃声,这会儿手机正发出那段音乐,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在原位一动不动,想接,又不想接。
铃声响完,才隔了几秒钟就又响起来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这段音乐锲而不舍的响着,电话铃声响到第四遍,林郁蔼终于拿过手机,接通。
“晚饭想吃什么?我过来接你。”电话那头,戚烈醇厚的嗓音响起来,听上去沉稳平静,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没有区别,这让林郁蔼有种他们昨晚的吵架只是他自己臆想的错觉。
可惜事实并不是如此。
“戚先生,协议的日期到了,我们结束了。”
林郁蔼开口说话,他本来就嗓子不舒服,又加上一整天都没说过话,这会儿嗓音嘶哑得仿佛是得了重病。
“你病了——”戚烈的声音有点儿紧张。
但是林郁蔼不等他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按下了关机。
电话那头,戚烈将手机猛地摔在墙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迸落在办公室的地毯上。
张嘉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吓得一个哆嗦。
戚烈揉了把脸,站起来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掏出烟来叼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支烟很快被抽完,戚烈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有股暴虐的冲动,控制着他的大脑。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林郁蔼家,把他困住,狠狠干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好,客厅,卧室或者书房,也不管是在地上,床上,还是桌子上,总之就是要把他操到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