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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伴随着一声类似于“咔”的声音响起,终于还是有突变不可避免地出现。
苏软的脚甚至于都还没来得及落到地面上,她就看见在她视线里,这前方的石桥竟似乎突然便有了片刻摇晃。
而后,她几乎是僵硬地将视线挪到脚下,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这脆弱不堪的石桥不知何时竟已爬遍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它们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她的脚下,触目惊心。一块细碎的石子率先从这座桥上扑簌簌落下,它笔直坠向岩浆的怀抱,不带一丝任何哪怕多么不起眼的轻微弧度。
石桥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它飞快化为一块块的碎片,或大或小,它们飞快追随着那块起了头的石子而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是堪堪才能勉强眨一个眼。
哪怕心已经在第一时间提起,但被高温烘烤得迟钝的脑子却还拎不清,苏软竟就生生笔直往下坠去!
往下近一分,又近一分。
那是岩浆近在咫尺,热浪都已经快要爬上苏软的脚面,是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发出淡淡的焦味!
听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有一柄青剑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冲去苏软的脚底,它用尽全力将苏软往桥上甩。
那是存粹用的力量托起,没有掺杂任何的灵气护体,那是过于虚弱之后,又强撑起来,哪样怕这做,会让她花光所有力量,再无爬起来的任何力气。
一切就像是被放了慢镜头。
苏软看到那青剑上边的白光在一点一点黯淡,就像是那个人的生命力。苏软也看到她在因为过于用力而往前翘起了剑柄之后,又苍白、无力地慢慢往下,那剑在朝岩浆去!
近了,又近了……
苏软甚至听到了那人在心里对自己说:苏软,对不起。
那声音,很慢,带着一点的愁,还有一点的缱绻。
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脑子一瞬间清醒。
不!不该这样!
猛地伸手,周边那原本还算安静平和的气息竟陡然在这一刻变得犀利,一道道无形的剑蓦地出现在这个空间,出现在苏软的周围,将她整个包围。
脚踩一柄,用力一蹬,苏软竟以一种难言的速度就在一瞬间扑到了听霜的身侧,她一把拽住那青剑,狠狠按在胸口。
你怎么这么傻!
气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而变得不稳,苏软还没来得及调理,她的肩膀却因为方才的力道过大而直接给撞进岩浆。
呲——
长长的声音发出,那是让人寒毛竖起的耳不忍闻。
在异常短暂的片刻肉香发出后,是焦味弥漫在鼻尖。
苏软面色一白,闷哼一声,手指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不觉疼。
右手一个翻转,苏软一把抓住就在自己上方的剑。高温使得这无形的剑都像是变成了烙铁,使得手上的血肉模糊都变干,皮肤都被烫得发紫。苏软喉中一口腥甜泛上,她生生咽下,支使着手中的剑带着自己和听霜飞快朝岸上而去。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些凭空悬在周边的剑像是一道闪电,它们携着千军万马之势猛地向前冲去,溅起点点的岩浆,打在苏软周边的那些个剑上边,它们护着她笔直往前。
脚踏上岸的那一瞬,苏软的膝盖一软,虚脱终于能够将身体覆盖,她再支撑不住,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
怀里的剑却没给她什么回应,它安静地躺在怀里,一动不动。
满面惊慌,苏软看着那青剑上边的点点白光几乎已然消散尽了,听霜的体温滚烫,再不复平日的清凉。
脑海里偏生还不得清静,旧人的音容笑貌浮上脑海,那样的炫目,那样的刺眼。
不不不!
不会的!
“听霜!”
声音发哑,苏软嘶声喊那个人的名字,她无力地跪坐在地,祈求她的回应。
但没有任何回应,哪怕苏软聚精会神地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柄剑上,却仍旧无法感受到听霜哪怕仅仅一丝的挪动。
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就像是已然成了一个死物,再无生机。
喉中的铁锈味因着苏软的神智大乱和放弃抵抗而再无阻碍,它径直从嗓子眼里涌出来,根本就止不住。
强烈的恶心终于让苏软猛地身体前倾,她扭开头,有点点猩红陡然出现在空气里,它们只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子。苏软看到有红色的蒸汽从地上飞快上升,再弥漫进空气里边,不复可寻。
而也正是在这时,原本一些被忽略终于因着苏软的视线转移而浮上水面。
心上有一丝的抽疼,那并不是来源于自己的疼痛,而是……
猛地转头看向那柄青剑,苏软的脸上,是根本就无法遮掩的难以置信,满满当当。
她终于发现自己和听霜心上的那丝微弱联系,那是她们结契之后所产生,是证明听霜还活着的最好证据!
短暂的手足无措之后,是蓦地握紧,眼眶都已然发红,有苦涩终于夺眶而出,又在接触到空气后飞快挥发,它不留下一点印记。苏软一边笑一边哭,理智终于回过来一点,她一把将青剑放回储物袋的深处。
她在储物袋上下了厚厚的结界,以隔绝外边的热。
她开始一点一点梳理起来自己体内紊乱的真气,哪怕这其实已经实在太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