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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有点激动,用了大力往崖边贴过去,却听到头上的简言传来一声闷哼。阿辞吓了一跳,忙抬头看上去:“你没事吧?”
简言摇了摇头,阿辞没法看简言的情况,也不再耽搁,看好地方,伸手去扒岩石缝中的杂草,将泥沙都拨弄干净以后,那狭小的窄缝,刚好能卡进阿辞的手。
阿辞大喜,撑着岩石,身子往上动了动。
上面的人果然轻松了许多,他们也往上挪了挪。
这个方法虽然辛苦,却也有了一点效果。
几个人都精神一震,阿辞一路往上挖着岩石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两只手都快废了,已经没什么知觉,就撑着一口气不停的往上爬。
简言的脚已经到了崖上面,再努力一点,他就能上去了。
阿辞松了一口气,手上却一滑,差点就再次摔了下去。
简言一急,用尽了力气往回一拽,却因为力道太大,肩膀再一次狠狠的撞击在岩石上。骨头感觉都快碎掉了,简言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
阿辞已经稳住了身形,一点也没感觉到上面的情况,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打起精神,重新往上爬。
终于,简言找到了借力的地方,和老马一起,把阿辞和毛蕾一起拉上了悬崖。
阿辞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简言一把拥进了怀里,力道之大,让阿辞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压碎了,但是就是这样的力道,让他觉得格外的安心。
感觉到简言身体在颤抖,阿辞明白,他刚才的平静和淡然都是伪装出来的,简言的心里,肯定比自己煎熬多了。
“幸好没掉下去……”老马在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那河水太浅,而且里面乱石很多……”
阿辞紧紧回抱住简言,暗自庆幸自己当时脑子没抽下去。
闻到爱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简言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阿辞,伸手去拉阿辞的手,却听到对方轻轻“嘶”了一声。
虽然阿辞很快就把尾音吞了回去,但简言还是听清楚了。
“怎么了?受伤了?”简言转为拉着阿辞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面前一看,却见阿辞的手背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刚才在岩石缝中磨破了的。
“没事,一点小伤。”阿辞看到简言的眼神,想要把手缩回来。
简言一把撕开自己的衬衫袖子,帮阿辞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心里难受的要命,却说不出话来。
“我……”
简言刚开了个口,却被老马的一声惊叫打断了。
老马向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能让他惊叫的事情可不多。
阿辞和简言一起看过去,发现老马正在查看地上的毛蕾。
刚才阿辞和毛蕾是一起被拉上来的,阿辞被简言抱在了怀里,毛蕾则一时间被他们忘记了,摔倒在了地上。
阿辞暗暗惭愧,他们居然连毛蕾这么重要的人都忘记了。
简言心里则是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毛蕾这么长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怕情况不是很好。
“她……”老马让开了一点,指着地上的毛蕾,眼神里有着慌乱。
简言和阿辞这才看到,毛蕾的胸口,插着一把刀,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因为她掉下去的时候,是被阿辞拉住了手臂,所以根本没人看清楚她的正面,也不知道她受了伤。
阿辞想起来先前她手上冰凉的触感,这才反应过来,挣开简言的手,冲过去检查毛蕾的伤势。
可是,阿辞靠近了才发现,毛蕾已经不仅仅是一只手冰凉了,她的肢体已经僵硬,有少量尸斑出现,根本就是已经死去有好几个小时了。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他们看到那小偷是拖着毛蕾走的,这并不是因为他挟持了毛蕾,而是毛蕾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们拼了命救回来的,只是毛蕾的尸体,那种感觉太难受了。阿辞痛苦的蹲在地上,倒不是他后悔救了毛蕾的尸体,哪怕事先就知道毛蕾已经死了,他也会那样拼命去救她的尸体的。
只是,阿辞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他们早一点到来,是不是毛蕾就可以不死了?他明明那么早就想到了毛蕾会有危险的,却一直拖到这个时候才来,到她死了才找到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阿辞。”简言弯腰将阿辞拉起来,说,“别难过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阿辞冷静了一下,又仔细看了毛蕾一眼,发现她身上脸上有多处伤痕,这些伤痕大多有生活反应,应该是生前遭到过毒打。
简言拍拍他的肩膀,先打电话报了警,然后才说:“我们先在附近找一找,看看那份文件还在不在。”
现在毛蕾死了,凶手还是之前那个小偷,他们已经可以确定了,凶手为的就是上次没偷走的文件。他们刚才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凶手早已经逃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去了。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自己胡乱的去找,是不明智的,只能先等警察到来。
简言虽然说要找文件,可他们都知道,文件基本上不可能还在了。
果然,直到警察赶来,他们都没发现文件的踪迹,很有可能是被那个凶手拿走了。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毛蕾可能就是发现了那个凶手,才逃到这山坡上来的,只是还是被那个凶手抓住了。那凶手毒打了她一顿之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下手杀了毛蕾。凶手正准备处理尸体,就被简言他们赶来打断了。他和简言他们交过手,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又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所以立刻就逃跑了。
简言他们跟着去了当地警局,又给邹红硕打了电话,让他派人过来增援。那个凶手上次有留下信息,他杀人的事情已经可以确定,现在需要的是搜捕凶手。
简言他们没有跟着警方去搜捕,打算先回去和刘姨谈谈。毛蕾遇到了危险不往人多的地方跑,反而往树林里躲,可见她对外面的人并不信任。
老马记起来,今天下午,刘姨是出去过一阵的,时间和毛蕾死的时间基本上对得上。现在毛蕾死了,老马也不敢再一口咬定说刘姨没问题了。
三人打了车回沉鱼山庄,阿辞和简言坐在后面,阿辞的心情还是有点低落。简言握着他受伤的手,心里也不是滋味。刚才在警局,他已经替阿辞重新包扎过了,可想到他受伤的手,心就痛的不行。他总说要保护他,却总也保护不好。
“破了一点皮而已,又没伤到骨头。”阿辞注意到简言的情绪,往他肩膀上一靠,轻声说。
简言微微僵了一下,咬了咬牙,抬起左手抱住阿辞,轻轻“嗯”了一声。
几人回到山庄,直奔老马家里,老马打开灯,忽然觉出不对,喊了一声:“彤彤?”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简言和阿辞也反应过来,如果尹彤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彤彤!”老马已经慌了,疯了一样往楼上冲。
简言和阿辞也急忙在家里找起来。
老马家的房子不大,几人很快就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尹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