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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这段时间,过的极其滋润。
虽然身上有伤,但是笑笑天天在医院照顾他,格外的体贴入微。
向阳原本以为笑笑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现在才发现她其实也有很温柔的一面,越发觉得自己捡了个宝,心里乐开了花。
而且可能是因为上次受了简言和阿辞的刺激,现在笑笑对向阳的一些亲密的动作也适应良好。
虽然向阳其实也没敢做什么太亲密的动作,但是他心里特别满足。尤其是在得知阿辞请假,简言最近都一个人的时候,他想尽了办法在简言面前秀。
朋友圈、电话、以及简言每次来看他的时候,向阳抓住一切的机会在简言面前秀恩爱。每次看到简言咬牙切齿的样子,向阳就感觉格外的神清气爽。
今天中午,笑笑炖了排骨汤,向阳开心的拍了照片,拿出手机准备发朋友圈。
结果一刷新,就看到了简言发的那条朋友圈。
向阳:……
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以后大概会被虐的更狠。
笑笑看他忽然垮下来的脸,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笑笑……”向阳趁机拉着笑笑的手,把手机塞给她看,“你看,头儿他们又开始秀了,我们也要秀!你快想想,怎么才能把他们比下去。”
笑笑看了一眼简言发的朋友圈,又看了看向阳一脸不甘心的表情,面前把“幼稚”两个字吞了回去,说:“我发现,头儿跟了阿辞以后,连说话的水平都提升了,这就是叫近朱者赤吧?”
“可我担心阿辞会近墨者黑……不对,笑笑你的重点错了。”向阳郁闷的说,“我是让你想我们要怎么秀回去,不是让你去关注头儿的说话水平的。”
笑笑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办法。”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想知道吗?”向阳瞪着不大的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笑笑。
笑笑瞥了他一眼,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企图,轻笑一声:“不想。”
向阳郁闷的差点吐血,为什么同样是媳妇,阿辞就不管简言说什么都配合,笑笑却老是不肯配合他呢?这样子,他以后怎么秀得过简言?
顿了一下,笑笑又说:“而且,就算头儿秀恩爱,最虐的也是那些单身狗,他们都还没反应,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谁说他们没反应的?你看看微信群……”
——
火车到站以后,简言让阿辞走在前面,他拖着行李箱跟在阿辞身后。
刚走到车门口的时候,对面车厢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年轻姑娘,手里还拖着一个大箱子。阿辞看那姑娘挺着急的,便让她先走,谁知道那姑娘的箱子太重,她又太过着急,差点直接摔了下去。阿辞忙扶了那姑娘一把,顺便帮那她把行李箱提下去了。
“谢谢,谢谢……”那姑娘站稳后,感激的抬头跟阿辞道歉,待看清楚阿辞的长相后,瞬间红了脸,愣了一下,“谢谢帅哥。”
阿辞客气的笑笑:“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那姑娘长的还挺漂亮的,经过最初的愣神以后,一双眼睛就跟长在了阿辞身上一样,兴奋的掏和阿辞搭讪:“帅哥,你人真好,能不能留……”
“宝贝儿。”简言提着行李箱下了车,直接就揽住了阿辞的肩,说,“爸妈还等着呢,快走吧。”
然后,又对那姑娘笑笑:“抱歉,我们着急见家长,先走了。”
阿辞也礼貌的对她点点头:“再见。”
着急见家长?那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互相说笑着走远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掏出手机来发了一条消息 :姐妹们,我看到一对从**小说里走出来的情侣,帅呆了!小受超好看!人也很好,我和他搭讪,小攻还吃醋了!
出了火车站,简言和阿辞直接拦了一辆计程车,等到了墓园,已经七点过了。
不过,这个时节,白昼长,这个时候太阳都还在天边挂着,老旧的墓园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芒中,少了点肃穆,反倒多了几分暖意。
几十年的墓园,已经有些疏于管理,道旁长了些杂草,还间或开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两人谁也没说话,并肩走到墓园深处,找到了简言父母的墓。
简言父母是合葬在一起的,墓碑上的照片是两人二十年前的合照,看起来很年轻。
简父年轻的时候长的俊眉朗目,英气勃发,简言的长相一看就遗传自父亲。简母则是属于很娟秀的那种长相,那股温婉的气质,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得到。单从照片上,看不出简言和母亲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阿辞知道,简言骨子里其实是有很柔软的一面的,那一部分大概就来自简母的遗传。
这墓园的时间有点久,大部分的坟墓都有些年头了。别的墓前多多少少都有些杂草,而简言父母的墓前,却干干净净的,还放了一束白菊花。那花虽然被晒的有点萎,但看得出来刚摘下来不久,而墓前打扫的痕迹也很新,显然是今天已经有人先来过了。
阿辞有点奇怪,简言父母已经去世二十年了,除了简言这个儿子,还记得他们的朋友,大概也只有邹红硕一个人了。可阿辞知道,邹红硕从来不会来烽城看简言的父母,他对老朋友的牵挂,都放在了简言的身上。那么,来的人会是谁呢?阿辞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而这个人挑在这一天来看简言父母,是巧合还是有别的目的?怀念?亦或者是内疚?
简言却像是一点都不惊讶,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在父母的墓前跪了下来,说:“爸,妈,对不起,今天我来晚了,你们等久了吧?不过,我今天虽然来晚了,可我不是偷懒去玩儿了,我是在等媳妇呢。儿子找到媳妇了,你们也很开心,对不对?”
阿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简言带他来的意思,但是现在听到简言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而且他的思绪还在之前那个来过的人身上,忽然听到简言的话,被吓了一跳,顿时就不知所措了。他本来就紧张,现在就更紧张了。
简言说到这里,抬头深情的看着阿辞,然后对他伸出一只手来。
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来的样子,像极了求婚的姿势。
阿辞心头一跳,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他受了蛊惑一般,把手放到简言的手心里,也跟着跪了下去。
简言立刻握紧了阿辞的手,阿辞却感觉到他掌心微微有点湿意。
心里一顿,阿辞彻底不紧张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对着墓碑喊了声:“爸,妈,我是阿辞……”
感觉到简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阿辞扭头看他,简言却别开了头。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重了许多,阿辞站起来,说了声:“才想起来我连见面礼都没带,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声,我要去找一份礼物来。”
他知道,简言肯定有好多话想和父母说,前世的时候,简言每次一来,就会在这里待大半天。他在这里,简言有些话可能不好说,阿辞想把时间留给他。
简言也没拦着阿辞,等到阿辞走了,他才抹了一下眼睛,说:“爸,妈。你们看到阿辞了吧?他走开,不是因为不想和你们待在一起,是想留时间给我们说知心话,很善解人意吧?你们对阿辞,满意吗?肯定很满意,对不对?”
年轻的父母脸上是善意而温暖的笑,简言也笑了:“妈,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老告诉我,说让我长大了要找个好看的媳妇回来。阿辞这么好看,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想,这要是我媳妇,妈你看到了,一定会满意的。爸,你也别说我肤浅,你不也是看我妈好看,才追着要讨来做媳妇的吗?再说了,阿辞可不止是好看呢,他出去能打犯罪分子,回家能烧一手好菜。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纯真的一个人了。别的不说,连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居然也敢直接说出来,也不怕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你们也觉得他很好吧?可他最好的,是对你们儿子无条件的好。当然,也可能他的好,是对另外一个叫简言的人的……嗯,我该怎么解释呢?这个事情说起来挺玄妙的,阿辞说他是重生的。其实我在想,阿辞可以重生,那你们会不会也重生了?但是就算你们重生了,也是去找另外一个简言了吧?就像阿辞重生,找到了我一样……”
“没错,可能在阿辞看来,前世的简言和我并无多大的分别。可是,在我看来,阿辞嘴里所谓‘前世的简言’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阿辞说的那个简言,完美无缺,什么都好。说实话,我在我身上,大概除了两个人拥有相同的基本资料以外,看不到任何相似之处。我心里其实很明白,阿辞爱着的,应该是前世那个简言。那个给过阿辞很多温暖,帮助他成长的简言。而我,却什么都没为阿辞做过。如果我能够坦诚一点,我想我现在应该放开阿辞的手,毕竟就算阿辞分不出两个简言的区别,我也是很清楚的……”
“可是,爸爸妈妈,我做不到。我爱阿辞,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我根本没办法想象,失去阿辞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所以,我自私了一回。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着两个简言,只要我还在,阿辞就找不到原来那个简言了。我就算不是那个简言,也是最接近的一个。阿辞可能一辈子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区别,我也可能会慢慢活成那一个简言……你们会不会瞧不起我?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我也没过,我会这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我把他带来见你们就是想断了他的退路……”
阿辞在墓园里逛了一圈,摘了一小把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就往回走。他有点不放心简言,虽然从早上到现在,简言一直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阿辞还是觉得有点不安,简言对他重生这件事情接受的太过容易了一点。
而且,刚才简言的情绪,明显不对劲。阿辞还是想陪着简言,才离开一会儿,他就开始想他了。
阿辞走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简言关于“两个简言”的论述。
阿辞心头巨震,两个简言吗?怎么会是两个呢?分明就是一个人啊,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家世背景,一样的姓名,怎么可能是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