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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气度,还跑來和她吵架,段敏晓嘴角一撇,望着手里空空的杯子,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可惜了一壶好茶水。
“敏晓。”
南宫天凌推门而入。
这熟悉的声音传來,段敏晓下意识的就要回绝,可是却在看到南宫天凌手里那盘桂花糕之后,急忙改了口:“皇上來了,这边坐。”
“咳咳,大概是这桂花糕的面子比较大一些。”
段敏晓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桂花糕上面,自然是沒有精力与南宫天凌为这个微末枝节拌嘴的,只顾着大快朵颐了。
“有一句话不知道敏晓听过沒有。”南宫天凌摇摇头,看着眼前女子可爱的吃相,手却将那桂花糕往后一拉。
段敏晓抬了抬眼皮,问道:“什么话。”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段敏晓无语,默默的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说着,又把那盘桂花糕捧了回來。
南宫天凌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想回京城。”
“不想。”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空气中的气氛冰冷如寒冬,仿佛整个夏天一下子回到了冰雪世界,那暖暖阳光不过徒有虚表,一切都是假象,零度以下的温度是三尺寒冰。
“如果你不肯回宫的话,那么朕只好下旨了。”
还不等南宫天凌说完,段敏晓便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的说道:“皇上觉得那黄绢上面写的字对我來说有用吗。”
滑天下之大稽,她早就将抗旨不尊这招练得无比熟悉了。
南宫天凌一身月白色长袍竟无风自动,最后慢慢垂落,化作一缕垂云,声音依然如故的好听,充满磁性,“朕只是下旨册封白岩为御前侍卫罢了,似乎和敏晓你沒有什么关系,所以即便敏晓想要抗旨也不行的,因为这圣旨不是给敏晓的。”
“你。”
白岩与红莲自从离宫以后,段敏晓就沒有再去找他们,不过是想给他们过平稳的生活,而如今南宫天凌再次提起,不过是作为要挟自己的筹码。
这样的手段,当真是好得不得了。
一嘴银牙几欲咬碎。
段敏晓目光如刀,一点点掠过南宫天凌的身子,只是后者全然不惧,发挥着厚脸皮精神,反而冲她笑的如花似玉。
“你狠。”
最终,段敏晓攥了攥拳头,不得不接受这个提议,不就是回宫吗。
好啊,她怕什么。
作为一个将三十六计能够演化成三百六十计的现代人來说,和一只狼跑到羊群里有什么分别。
扬州城的事情一解决完,又得到了段敏晓的同意,南宫天凌便下令即刻启程,如今的京城恐怕已经在太后的掌控之中了,只是南宫锐已经被他派人看住,就算太后要做什么,也会有所忌惮。
虽然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但是毕竟不是血缘母子,即便他将名分为她从太妃晋到了太后,也终归是抵不过她们母子情分。
她的选择当真如此无情啊。
一路之上,南宫天凌都是很沉默,既沒有理会段敏晓,也顾不上丝丝,不过对于丝丝的监控却沒有因为回京而有所暂停。
新月留在了扬州城,临走的时候,也沒有來得及去在看一下开元宗里的人,段敏晓只得托新月带去了一个口信。
策马奔腾,红尘斜阳。
两日之后,终于來到了京城脚下,此时早有龙辇以及朝臣在等候了。
段敏晓远远看了一眼,为了避人口舌,从马上跃下,走入了马车里,并且吩咐小桂子远远的跟着,不要靠太近。
对此,南宫天凌虽然已经注意到,但是去沒有说什么,不过丝丝的嘴角却是涌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形,对她來说如此大出风头的时候躲起來,简直是傻瓜行径。
“臣等恭迎皇上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城门开始,但凡能看到的百姓纷纷下跪,喊声震天,万岁的声音不断响起。
早有宫人走了过來,为南宫天凌拉起屏风,换了龙袍,片刻后,一身明黄的他大手一挥,威严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大家都起來吧。”
“谢皇上。”得了旨意,众人纷纷应诺起身。
队伍两边有司仪的宫人不断吹奏着欢快的曲子,还有金童玉女不断的从城墙上抛下花瓣,场面十分热闹。
多日不曾面君的臣子们,纷纷上前述职,说着一些欢迎皇上归來的话语,只是各个都像是有意一样避开了南宫锐以及后宫这样的话題。
“回宫吧。”南宫天凌点了点头,坐回了龙辇,两旁的百姓见皇上要离开了,纷纷跪在地上,再次唱诺。
龙辇很大,就是一连坐上去十几个人都可以放得下,刚才丝丝见沒人理她,呆呆的不知道去哪里,直到后來南宫天凌要走了,她就直接跟着也一起上了龙辇。
宽阔华丽的龙辇看上去极为奢华,就连车厢里面镶嵌的都是一些珍珠玛瑙,好不名贵,头顶还有一些夜明珠,看來这龙辇是在晚上也可以看得十分光明的。
“……”南宫天凌抿了抿唇,对于丝丝的行为并沒有说什么,按照等级來说,即便是皇后也不可以坐上这龙辇的。
果然,丝丝的这番越矩行为虽然沒有遭到南宫天凌的指责,却已经被随性的官员们暗暗记了下來,就连看向龙辇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充满着怒意。
甚至已经有些官员在交头窃耳起來,时不时的可以听见几句类如妖女,奸妃之类的话。
小桂子一双猴子样的眼睛早就已经看到这一切,忙颠颠的跑到段敏晓面前,如献宝一般的开心道:“公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登上了龙辇,只怕是……”
段敏晓微微摇头,虽然小桂子沒有说,但是她却是分明的,那丝丝來历不明,图谋甚大,登上龙辇对她來说算什么呢。
“公主,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