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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天凌一愣,许久了,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调皮的精灵了,不由得动情唤道:“敏晓。”
“嗯哼。”段敏晓横眉撇过,好生贵气。
“敏晓,随朕回宫吧。”南宫天凌旧事重提。
刚才还无限温情的屋子,突然气氛变得一阵迥异。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种感觉,段敏晓已经体验过了,虽然在皇宫中有着世上数不尽的财富,但是和自由自在的活着相比,段敏晓更加喜欢这段在皇宫外的日子,尤其是來了扬州城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多,但是却不用时刻提防着在背后想要害她的人了。
远离朝堂,是她的最大快乐。
想到这些,段敏晓扭头朝着南宫天凌望去,彼此的眼眸彷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心意,只是可惜看得到那容颜,明眸,却看不穿彼此的心意。
“皇上。”
自从离京后,段敏晓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來称呼南宫天凌。
屋内的气氛变得难堪,充斥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南宫天凌只觉得浑身无力,四肢有些开始发亮,也许的那个结果,他已经不敢再猜下去,目光从期盼,化为祈求,最后一点点变得暗淡。
“那天女的传说如果不是蛊惑世人,而我只不过刚巧卷入了这么一个谣言之中,如果皇上需要,那么我可以为你找出十个天女。”段敏晓虽然将南宫天凌看的清楚,但是也仍自强定心神,接着道:“如今怕是扬州城已经不安全了,你是皇上,不只是有我,还有万万千的子民需要你负责,如果你想死在这,那麻烦你离落花山庄远一点。”
突然,段敏晓抬起头,望着南宫天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想被你连累。”
此时,风卷春花谢,徒留余香。
也许不管曾经有多少的美好,她始终最爱的人都不是自己吧。
南宫天凌一点点收紧拳头,在左侧胸腔部位他能感觉到很疼很疼,但是他的骄傲让他只能如此挺直身形,利落转身,再不看那女子一眼。
“如果这是敏晓所愿,那么朕自当准奏。”
最后一刻,他还是妥协了。
大概在他的生命中,在这个女子毫无征兆的闯入他视线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要为她伤透了心了。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刚好他爱她,所以就毫无犹豫的给她吧。
离开了落花山庄,暗影倏然出现,见到了神色憔悴的南宫天凌,不禁心里暗暗发愁,这皇上一大早出去的时候神采飞扬,怎么这才大半天的功夫,竟然憔悴的不像样子了。
“皇上,您这是。”
“不要惊动任何人,放出风声,就说朕已经秘密回宫。”南宫天凌的眸子有些阴冷。
虽然段敏晓无情,但是他终究不舍。
“是。”向來唯命是从的暗影,也懒得问原因,直接答应了下來。
回到行宫别院后,丝丝就急忙赶了过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公子,你今天去哪里了啊,丝丝一大早就开始熬粥,如今已经热了三次了,都不见你回來,好好地一碗粥,现在只有糊糊的样子,可是丑极了。”
南宫天凌接过那碗粥,随意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着,道:“丝丝有心了。”
“丝丝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么服侍公子就是丝丝的分内之事,公子说这样见外的话做什么。”
“也是,那既然如此,丝丝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南宫天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丝丝那夸张的演技,觉得如果不是自己那日醒來,只怕要被这女人骗着卖了都要替她数钱呢吧。
“公子还有什么身份。”丝丝捂着嘴巴,眼珠瞪得大大的,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南宫天凌,痛哭道:“莫非公子是通缉犯吧,呜呜,丝丝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如果公子真的是通缉犯,那么丝丝也只有跟随公子了。”
“哈哈哈。”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仍然逗得南宫天凌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竟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
为什么那个女人连骗一骗他都不肯呢。
“公子,你笑什么,可是丝丝说错了什么。”丝丝一边揉着眼眶,一边问道。
“沒有。”南宫天凌的手轻轻滑过眼前女子的脸蛋,柔情虽好,却不是那想要的人。
“那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丝丝巴巴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恍然间,只觉得这个男子似乎很心痛,竟然错觉的想到,如果他不是皇上,该有多好。
南宫天凌的手从丝丝脸上放下,道:“其实我是东陵王朝的凌王爷。”
“王爷。”丝丝一下子愣住了,她还以为南宫天凌打算对她坦白身份,却沒有想到竟然编纂了一个新的身份继续來骗她,一时间,将刚才那错觉顿时击了个粉碎。
“是啊,凌王爷。”南宫天凌的目光望向窗外,心底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是个王爷多好,沒有这万里江山牵挂,沒有黎民百姓牵挂,是不是就可以和她逍遥一世,从此神仙眷侣与世无争了呢。
但偏偏,他不是,他是这个东陵王朝的皇上,所以他有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你可愿意随我回京。”南宫天凌一转身,朝着丝丝伸出了手。
丝丝一低头,将那抹凉意收入眼底,娇羞道:“人家既然是公子的人了,那抹自然公子去哪里,丝丝就是去哪里的,公子不必问丝丝。”
“恩。”
风中留下一个轻轻的字符,还有一个女人冷漠的嘴角。
落花山庄内,段敏晓换下了衣裙,坐在木桶里泡着花瓣浴,今天去山上打了一场架,早已经汗臭淋淋,只不过刚才有南宫天凌纠缠,这会却是清净。
清静归清静,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口好像空了一块,那种感觉,就像是生生从心口挖掉了一块肉。
如此想着,眼泪竟然莫名其妙的掉了下來。
许久沒有哭了,可是一旦掉下一滴眼泪,就很快泪珠连成了线,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索性直接将头埋入了水里。
被迫在水中窒息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将一切剥离,心口的疼痛渐渐泛起了空白。
再从水里抬起头的时候,段敏晓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无力。
那个男人,她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也爱不起。
曾经她以为她可以爱的轰轰烈烈,哪里知道自己却是如此胆小怕事,真的可以就这么放手吗。
“少主,少主。”门外,传來了新月的声音。
哗,夜凌儿扬了扬发丝,溅起水珠一片,朝门外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主,有一位自称南宫的公子,非要來找少主,属下让他在前厅等候,他却执意不肯,如今已经到门外了。”新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
“知道了,让他等我。”沒來由的,段敏晓的嘴角勾起微笑,就连她自己都沒有发现,自从听到南宫两个字以后,她整个人就顿时开心起來,心口原本深陷的位置,此刻竟然已经丰满充盈。
急忙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将长发顺手盘起,微湿的发丝调皮的垂落在肩头,刚刚沐浴完的段敏晓整个人给人一种娇媚的感觉。
吱呀一声,门从里打开。
段敏晓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微暗,“是你。”
南宫锐苦笑,这一句疑问,分明是失望,“此南宫非彼南宫,让敏晓失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敏晓连忙否认,虽然心底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见到南宫锐无奈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今日里是与他有些误会,所以才以为……”
“沒事的,我能理解。”南宫锐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小院里的花圃内的石亭,各自分坐了下來,新月忙命人端來了茶点水果。
“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段敏晓开口问道,她可沒有兴致谈情说爱,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南宫锐点头道:“却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敏晓可还记得寒冰。”
“那个武功很高的人。”时隔这么久,别说寒冰姓甚名谁,就是连样子也记不得了,不过段敏晓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要说寒冰的武功,就连南宫天凌都险些不能敌也。
“恩,不错,就是他。”南宫锐道:“不仅如此,他也住在迎风楼。”